欢迎收听本期华商韬略·华商名人堂,我是主持人洲洲。
今天我们要讲述的这位企业家,56岁才创业,不但一出手就改写半导体产业格局,而且一手缔造了最会赚钱的华人科技公司:台积电,在半导体产业不知道他,相当于在软件业不知道比尔·盖茨。今天我要和您分享的台积电董事长张忠谋,以及他的商业传奇故事。
2005年华商韬略|华商名人堂第一次请求张忠谋先生,要求写写他的故事时,他寄给我们一本他只写到20世纪60年代的自传。飞快读完后,我的第一感觉是:
这个人的人生,只能用“从卓越到极致”来形容。
张忠谋1931年生于浙江宁波。他的父亲张蔚观毕业于上海沪江大学,在他出生时,已是宁波的财政局长,后来到南京转战金融业,再后来则辗转重庆、上海、香港等城市并移民美国,相当长时间内都是居无定所,颠沛流离。
成人之前,张忠谋已居住过6个城市,在10个学校念过书,体会过去家离乡、不知归期的无奈与悲哀,澎湃过慷慨激昂、救国救民的大情怀。几十年后,他还在感叹:那是一个多么不同的时代!其悲哀与激昂,都不是非过来人可以理解与想象的。
在打得人仰马翻的科技界,张忠谋是最安静也最文艺的人。这得益于他早年的经历。据他自己回忆,10岁前他已读完包括《水浒传》《西游记》《三国演义》等名著在内的全部“儿童文库”书籍,由此养成爱阅读的习惯并贯穿终生。
小小鲜肉时代,张忠谋就文采出众,曾立志当作家,直到父亲受不了他兵荒马乱还搞天真浪漫,并警告说“当作家要饿肚子”,他才收住念头。
不过,他的生活依然文艺而多彩,音乐会、小提琴、网球、电影,相当于现在什么特长班都报吧。所不同的是,他折腾这些,纯粹因为这是他生活的一部分。
高中毕业时,张忠谋考入父亲的母校沪江大学银行系。至今他还清楚记得当时的一番情景:高中毕业的那晚,和几个相熟同学庆祝,大家喝了不少酒,尽情地叫喊,尽情地欢乐。
“夜已阑,我们漫步到黄埔江畔,大家凑了点钱,租了一条帆船到黄浦江上游江。满天繁星下,远远的上海如痴如醉如梦,也不知是我们醉了,还是上海醉了。同游中有一人,乘酒意跑到船头大喊:‘黄浦江,我们还能在这里住多久?’”张忠谋说:“这样的豪情,以前、以后都不曾再有。”
两个月后,内战爆发了,逃到香港的张家决议:张忠谋去美国读理工,以防万一,将来好在美国安身立命。
于是“油然生起饱历沧桑之感觉”的张忠谋,坐上前往彼岸的飞机,并在记忆中写下这样的心情:“旧世界已经破灭,新世界正待建立,自己必须鼓足勇气。”
【二】
当时,张忠谋的三叔张思侯先生已是美国东北大学的教授。张教授自己学理工,却不主张让张忠谋直接学理工,他认为小张同学从小兴趣广泛,应该再让他自由跑会儿,看看他到底适合做什么?
一番运作后,张忠谋被送进哈佛大学。当时的美国,以全世界5%的人口创造着全世界40%的GDP,正值黄金时代。虽然大人们把张忠谋当作只需被安排好的小毛孩处理,连话都不跟他多讲,但他却好像什么都懂一样,并很快被“只要肯努力,你就能出头”的美国精神感染,也很快在哈佛如鱼得水。
回忆在哈佛的经历,张忠谋印象最深的是三件事:
一是,入学时一个才刚见面聊了几句的美国哥们,热情地要他退掉学校安排的室友而与自己合住,但他并没有答应。他说自己不想得罪那位被学校安排,连面都还没见的室友,更对这美国哥们的不含蓄有点受不了,称“他的邀请可谓是相当的唐突”。
二是,他从小就喜欢的文艺和浪漫,在哈佛得到了更好的培养,他在那里耕读西方经典,听歌剧,看戏剧,参加国会大人物和名流大师的演讲与辩论会,全方位陶醉在西方文明盛宴之中。这让他好生喜欢,也对哈佛格外有爱。
还有一件事,是游泳考试。哈佛规定大一学生须在学年结束前通过游泳考试。张忠谋说,等他这只旱鸭子好不容易及格时,游泳班已只剩下一个还没合格的人。“当我对哈佛游泳池做最后一瞥时,只见他手舞足蹈地在水中挣扎。”
哈佛第一年,张忠谋的成绩位列全年级前10%。此时,国民党彻底溃败,父母也从香港地区去美国,并在“中国是回不去了”的悲观中决议:张忠谋必须转学理工,因为这样才好找工作。当时,在美国,中国人在文科领域是很难出人头地的。
张忠谋在哈佛的第一年也成了最后一年。
学理工,最理想的就是去麻省理工了。
张忠谋想去,然后就去了。
1950年的麻省也正处于黄金时代,拥有众多世界级大师,在机械系学习的张忠谋成绩依然优异,还帮教授打点工,但过得并不快乐。他形容自己对麻省“虽有十分的敬,却只有五分的爱”。
对搞机械这件事,张忠谋也是始终兴趣索然,并最终让他吃了亏。当硕士毕业申请读博士时,他连续两次都落榜了。
当时,张忠谋已结婚,一路走来都是顺风顺水,如今却再一再二地挫败。他回忆,自己被弄蒙圈,整个人都不好了:
“呆呆地望着没有我名字的榜,自尊心、自信心在倏忽中消灭。十几年的读书生涯然中断,下一步做什么都还没有想到,我何以对父母?对我新婚不久的妻?”
【三】
成为大人物之后,张忠谋曾骄傲但实事求是地,把麻省博士落榜说成自己一生最大的幸运。因为要是他当时没有落榜,而是读了博士,恐怕就没有如今的张忠谋,也没有如今的台积电了。
但在当时,这却让他郁闷、惶恐了好长一段时间,是他人生中最大的打击。
麻省不留张爷,何处可留张爷呢?
答案是, 大致上只有两条路可走:第一,到别的学校去读博士,这不难。我可是麻省的硕士,到你们这里读博士是看得起你们。第二,找工作。
找工作比较难。按照所学,结合实际,他只能进公司上班,或者到学校找个教职。在这两个领域,一般的工作,麻省的张硕士看不上;好点的工作,则不一定看得上麻省的张硕士。尤其是进公司,当时的中国人进入大公司的成功先例都少之又少。
中国人成功的先例很少,但谁规定我不能做个先锋呢?
被落榜羞辱的张忠谋,带着“雪耻”的怒火,把简历一封封地寄给了心目中的大公司,以及可先将就一下的备胎们。
后来,张忠谋把这个过程形容得颇具诗意、理性与规划性:“一个阳春的工程师,50年代在美国的中国人,要去闯出自己的新天地。”
但当时的他却是个相当意气用事、不够理性的人。然而,牛人之所以成为牛人,很大一个原因是,哪怕意气用事,甚至当时看来做错事,他们也往往歪打正着,运气特好地踩到了更加正确的点上。
发出简历后的两个月内,张忠谋获得了4家公司的工作机会。其中两家令他满意,最满意的是鼎鼎大名的福特汽车,专业对口,待遇也好;比较满意的是一个叫“希凡尼亚”的半导体公司,公司不怎么知名,但待遇更高,比福特高出一美金。
一美金不多,但张忠谋觉得这不是钱的问题,而是福特凭什么少给一美金的问题。于是,他自信满满地跟福特讲价:“我恭敬地说,我很想来福特,但另一家公司的月薪比福特高,可不可以请你们考虑提高起薪?”
结果,那个在面试时跟他谈笑风生的人事专员,态度180度大转弯:我们这儿不讨价还价,你要来就来,不来,拉倒。这一着,让本来已经打定主意去福特,但也死要面子的张忠谋覆水难收了。挂完电话他就决定:别了,小气而无情的福特先生。
1955年5月,年轻气盛的张先生,一气之下,去了多给他一块美金的“希凡尼亚”,进而一脚踏入半导体产业,并一路走到今天。
这也让他在后来屡生感叹:“人生的转折点,有时竟是这么的不可预期!短短的一个电话,加上一时冲动的青年感情,就让我和半导体结了一生的缘!”
【四】
进入陌生的半导体行业,就等同于张忠谋给自己找了不少麻烦事儿。
什么都不懂,唯有夜以继日地加快学习。他找到晶体管发明人之一,诺贝尔奖得主威廉·肖克利(William Shockley)的经典著作——《半导体之电子与洞》来研读。这是他在半导体的第一本教材,他说,这如读荷马古诗一样的困难,但还是“一字、一句、一段慢慢地读,读了又想,想了又读”。
对于读了想、想了读仍不懂的内容,临时住在一个旅馆的他,就去请教一个几乎夜夜喝酒,但很懂半导体的人。每天吃晚餐时就和他坐在一起,不学他喝酒,而学他怎么搞半导体。同时,张忠谋还学习了大量行业内最新、最权威的学术成果、论文或动态信息。
张忠谋的厉害在于学东西飞快,更厉害的则在于他非常善于举一反三,一通百通,而且非常主动地去学以致用,并在用中继续学习。
当时,他的工作是负责锗电晶体产品生产的改良及设计,进入公司不到一个月,他就捣鼓出一个改良传统铅焊技术的小成绩并被全公司推广,大大提升了生产良率。
这让他很受鼓励:“学校外面的世界,并非那么充满荆棘。”之后一年左右,张忠谋被提拔为非正式的小主管,手下也有了4个小兵。
但这4个小兵中的两个,让他又一次意气用事,犯下外人看来不值当,也不应该的错。新来的外行上司因为公司一直烧钱,要他辞退这两个勤奋上进的小兵,他不服,也不能把上司说服,于是果断负气走了人。
然而后来的事实证明。他又一次负气对了,而且太对了。离开“希凡尼亚”后,带着在半导体产业的小资历,张忠谋加入另一家公司——德州仪器(下称:德仪)。
【五】
德仪当时只是个小公司,但已是半导体业生猛成长的新势力。在张忠谋进入之前,它已通过发明硅晶体管而改写了半导体市场的格局。
在德仪,张忠谋真正感受到美国科技公司的创新精神及力量:“‘疲倦’简直是听不到的形容词。加班是不成文的规定,而且全都是自愿,也没有什么加班费。‘失败’从不被接受;‘挫折’可被理解,甚至同情。但受挫折者必须振作重来,如再有挫折,再重来,直到成功为止,大家一起赌,一起输,一起赢,一起往前拼。”
身处此境的张忠谋也立即成了邻居眼里的“工作狂”,一进去就立下一大功。当时,德仪替IBM生产着四个电晶体,其中一颗电晶体在IBM生产的良率为10%,但到了德仪,做出来的基本上都成了垃圾。张忠谋点子很正,被安排来搞定这最难的一颗。
在“每天早上8点上班,直到半夜第三班开始后才回家”的努力下,张忠谋让产品良率超过了IBM本身,最高达到惊人的20%,赢得“27岁人生中最喜悦的一天”,并因此进入大老板的视野,获得人生中第一个正式管理职位:锗开发部门经理。
后来主导了半导体产业诸多技术革命的张忠谋,到今天依然不是技术专家,而是一直在扮演领导技术、驱动产业变革的角色,而这个小经理则是重要的开始。
张忠谋走上管理岗位时,他的一个同事也在干着一件惊天动地的事。
加入德仪不久,张忠谋就认识了这位身材出奇地高、瘦削而且拥有巨大头颅的老兄,并很快因为同样来自东部,年龄也差不多而成为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他们经常一起喝咖啡、聊天。交谈中,这位老兄告诉张忠谋,自己正计划把好几个电晶体、两极体,加上电阻,组成一个线路放在同一颗硅晶片上。他还跟张忠谋得瑟:公司最大的老大都对他这个想法很赞,并问张忠谋怎么看?
张忠谋不怎么看,也看不出什么名堂。此时独立做个电晶体都非常困难的他,觉得这位老兄侃侃而谈的计划,简直是难于上青天,匪夷所思,不切实际。
让他意外的是,过了一段时间,这位老兄却说,他已经把那产品弄得差不多了,而且还饶有兴致地显摆了一番。有点被震惊到的张忠谋,为这老哥感到高兴,但也替他操心:你那产品就算弄出来,又有什么用呢?离实际应用那么遥远。
但最后,这件事让张忠谋感到深深地震撼。当他正式获悉这位老兄已获得了最后的成功时,这件事情已经震撼了整个半导体世界。
这位老兄就是改变了世界半导体产业的杰克·基比(Jack Kilby)。当他希望张忠谋欣赏自己倒腾的那个产品时,他事实上是在让张忠谋见证人类史上的一个重大科技进步——眼睁睁地看着世上第一个集成电路诞生。
后来,杰克·基比因此获得了诺贝尔物理学奖。而被认为和他同时搞出了集成电路的另一位大仙诺伊斯,则在此后带着一个叫摩尔的同事,创办了英特尔公司,并很快在电子业掀起一股股惊涛骇浪的革命。
杰克·基比发明集成电路这件事,让张忠谋深深地领教了前瞻技术的力量,而这些在他当时看来跟自己不太有关的人和事,也都统统在后来成为了他事业和人生中最重要的部分。
1961年春天,张忠谋再次赢得好机遇。“总经理召见我,夸了我一番,说我有足够潜力角逐未来全公司研发副总裁之职”。走出总经理办公室后,他还得到一个公司从来没有给过别人的机会,支全薪去读博士,公司负担一切学杂费。
之后,张忠谋通过了半导体业内第一学府斯坦福大学电机系的博士考试。“在麻省理工落第的耻辱终于洗刷,这又是人生中喜悦的一天!”放榜当晚,他和妻子带着2岁的女儿到旧金山中国城大吃了一顿,还决定在读博士半年以来,打了第一次桥牌。
1964年年初,取得斯坦福大学博士学位并回到德仪的张忠谋,被提升为锗晶体管研发经理,统领将近3000人的队伍,斗志昂扬地朝着心中的殿堂狂奔。
方才33岁的他,收入已达到美国的中上阶级水平,拥有哈佛、麻省、斯坦福三大世界著名学府的学习经历,也受到世界最大半导体公司最高领导的信任和赏识。
春风拂面中,他觉得自己的未来,如同德州一望无际的大平原,无限宽广。
【六】
41岁那年,张忠谋登上了新高峰,成为德仪统领3万多员工和全球半导体业务的副总裁,也是这个世界500强企业的第三号人物,以及美国大公司职位最高的华人。
之后,世界半导体产业迎来了中国人Morris Chang(张忠谋英文名)参战、发起战争,并不断赢得战争的新时代。
其时,被诺伊斯和摩尔飞速壮大的英特尔,已是德仪半导体业务最强劲的对手。坊间甚至传闻,英特尔已把中国人当政当作击败德仪半导体业务的最佳时机。而刚刚“登基”的张忠谋则有另外的想法:要打掉英特尔的威风!
内存是英特尔当时最强的业务,并且已经做到世界最大,甚至英特尔已成为内存的象征,许多公司都在其攻势下落荒而逃。
但张忠谋却决定,就从英特尔的内存开打,不但决定大干内存业务,而且决心夺下英特尔在内存领域的世界第一,打掉它的这个品牌象征。
这个目标吓到了德仪的“宝宝”们,但张忠谋态度坚决地推进。他的看法是,混科技产业的大企业,一旦决定去干一件事,就非得干成世界第一不可。只有这样才有可能掌握主动权并获得理想的利润,否则,就是赔钱去陪第一名玩耍。
当时,整个市场以及英特尔的主力产品都是1K,为了夺第一,张忠谋开足马力,痛下血本,直接从4K产品开打。这个大胆决策遭到很强烈地反对,但他以更强的力量勇往直前。结果,4K新品出来不久,就把英特尔打成了手下败将,也打出一个张忠谋地位。
此后,英特尔在内存市场的辉煌便一去不复返,直到彻底退出,转型成为CPU巨头。从这个意义上说,张忠谋也算是英特尔的恩人,为逼迫英特尔转型立了功。
不做第二,只做第一。你出一,我不出一,而是直接跳空高开、一剑封喉,打天牌,这也是张忠谋在科技界打赢关键战争的核心制胜策略。
张忠谋执掌德仪时的半导体市场,群雄四起,硝烟弥漫,产品更新换代越来越快,但整个行业却处于混沌状态,犹如任正非所说的迷雾中航行。稍不留神,今天的领先企业,明天就被视线内外的对手拉下马。
站在最高处的张忠谋,为了保住德仪的绝对优势,不但在技术上持续领先,而且还率先革掉高科技不能讨价还价的老规矩,主动发起了一轮又一轮的价格战,打得产业同行们一听德仪又出招了,就一脑门子的汗,甚至丢盔弃甲,主动落败。
张忠谋跟客户签订协议:每当公司开发出新产品,他就以每季降价10%的幅度往下跳水,而且说到做到,亏本也坚持。这一看上去打击对手的策略,实际上是一箭双雕,让他逼迫德仪以生死时速加快产品和技术迭代,进而持续巩固技术竞争力。
这一主动降价的价格策略在当时的高科技界,是前无古人的颠覆性大创新,具有超强的杀伤力。在此诱惑下,同行手里的客户纷纷转向德仪,和张忠谋“一起赌,一起赢”。
他在此间推出的诸多最新半导体制程,也因此迅速席卷全球,不但占有世界50%以上的市场,更成为引领产业向前的标准。
靠着技术、价格上一轮又一轮的进攻,在执掌德仪半导体业务的近10年时间里,世界半导体市场上,只要是张忠谋主打的战争,除了他自己,似乎没有人可以凯旋,包括英特尔、摩托罗拉也不例外。德仪在半导体领域的“世界第一”,也始终被他紧紧握在手里。
甚至,早在1974年,《电子》杂志就将刚刚执掌德仪不久的张忠谋,形容为“掀起全球半导体大战,让竞争对手发抖的人”。
在德仪的权威下,张忠谋肇始的大跨步技术创新,自我逼迫,主动挑战式的价格战策略,也逐渐成为整个科技业的新打法。因为不降价被张忠谋击败过,并著有《只有偏执狂才能生存》的英特尔总裁格鲁夫,曾是价格战策略的主要与坚定反对者,他曾多次当着张忠谋的面,偏执地表示不接受降价的策略,但最终也都放弃偏执,接受现实,加入了价格战阵营。只不过,那时,已不在德仪的张忠谋和已不做内存的格鲁夫,已是很好的伙伴和朋友,而若干年后,他们干脆成了紧密携手的盟友。
1978年,有着辉煌战绩的张忠谋,被加大力度向消费性电子产品转型的德仪安排了新工作:出任德仪消费电子集团总经理。德仪原本希望他在半导体之外再造一个消费电子王国,但这却是一个错误的决定,而且是对张忠谋,对公司而言,都是个错误。
在消费品集团,张忠谋带领团队发明了好莱坞大片《E.T.》衍生产品——ET拼音玩具“SpeakandSpell”。这是全世界第一个用语音单晶片做出来的玩具,这个晶片也被美国电气电子工程师学会的旗舰出版物评选为“改变世界的25颗晶片”之一,可谓获得了耀眼的成绩。
但已在半导体产业干上瘾的张忠谋,从内心不认同德仪的转型战略,他坚信半导体才更有发展前景。所以这个职务,他做得认真,但并不愉快,也缺乏感觉。
甚至,他还经常“身在曹营心在汉”,大声疾呼德仪应该加大半导体投资,进而与一门心思要搞消费电子的集团新总裁菲伯格格不入,也逐渐萌生了退意。
1983年,张忠谋在闷闷不乐中离开了德仪。离职的消息一传出,很多新工作便找上门。再三考虑后,他选择了前往纽约,出任通用器材的总裁。
但当时,他已是52岁的人,重复职业经理人的道路对他而言,显然也只是可接受,不愉悦,更不刺激。在他心中,他还需要一个其他意义上的崭新开始。
不久,这个开始就来了。
如何开始?又如何走到今天?我们下期继续讲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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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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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更新啦!等了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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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不错,感谢有这样的音频,让无聊中增长很多见识,同时也开阔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