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中国民间故事 | 幸运的穷秀才

明朝永乐年间，有个家境贫寒的秀才进京赶考，一路上省吃俭用，常常挨饿。

一天中午，秀才正饿的肚子咕咕叫，刚好有个农夫在田间吃饭，饭菜的香气直往他鼻子里钻。秀才不由得停下了脚步，直勾勾地盯着饭菜，大口大口地咽口水，但又不好意思上前讨口吃的。农夫这时也注意到了秀才，看这模样料定是上京赶考的穷书生，便说：“我出个对子的下联，请你对上联。对得好，我就请你吃饭！”秀才心里大喜：一个庄稼汉能有多大的本事？这顿饭我吃定了。他大喇喇地说：“你尽管说！”农夫不慌不忙地举着饭碗说：“谷黄米白饭如霜。”谷黄？这是指谷子成熟了，米白？那一定是白花花的大米，饭如霜？是说碗里的饭呀像白霜一样。这怎么对呢？秀才满脑子都是香喷喷的饭，那还能想得到什么对子，只好灰溜溜地离开了。

走着走着，秀才在一个三岔路口迷路了。恰巧牧童赶着羊群过来，秀才连忙上前问道：“小弟，此去京城，该走哪条路？”小孩上上下下打量着他，看出他是个秀才，便调皮地一笑，说：“先对个对，再教你走哪条路；对不来，劝你还是回家的好。”秀才很是无语，心想：这里的人都这么喜欢对对子吗？看看日头偏西，他只好催牧童出对子。牧童随口说：“山羊上山，山碰山羊角，羊咩咩。”秀才一听，实在对不上来，牧童便笑嘻嘻地赶着羊儿走了。

秀才没办法，只好碰碰运气，选了一条继续赶路。走了几里，看到一条小河，河边有位老人正在钓鱼，便上前恭恭敬敬地施礼问道：“请问老伯，此去京城应怎么走？”渔翁头也不抬地问：“客官进京有何贵干？”秀才说：“小生是进京赶考的。”渔翁说：“即使如此，老汉刚刚想到一副下联，还欠一个上联，你若能对得上，今晚就到寒舍住一夜，明天我直接送你一段路。”秀才哭笑不得，只能答应。渔翁指着鱼篓，里边躺着一条鱼，用尺子一量，正好九寸十分，他便说道：“一鱼一尺，量量九寸十分。”秀才愣了半天，对不上来，渔翁撇撇嘴，收起鱼竿头也不回地走了。

可怜的秀才赶到京城的时候，考试已经考完了。他身上的钱都已经花光，只能沿街流浪。

一天，秀才路过一家酒楼，闻到那喷香的饭菜味道，不由自主地就凑了进去。店里有位客人正烤着火吃着饭，看到燃烧的黑炭和红色的火光，还有簌簌落下的白灰，突然来了兴致，对着朋友们说：“我有一个对子，请诸位对一对：火红炭黑灰似雪。”话音落下，周围一片安静，大家都装作埋头吃饭，没人对得上来。突然，秀才灵光一现，猛然想起农夫所出的下联，立刻说道：“谷黄米白饭如霜。”客人一听，连连赞叹，就问秀才是哪里来的。秀才回答：“千里到京，盘缠用尽，身无分文，未曾用饭。”这客人很大气，听到秀才还没吃饭，就又点了几样好菜，邀请他一起吃。等秀才吃饱了饭，又拉着他一路聊天。路上，客人见池中有一头石雕水牛，头露水面，心思一动，念道：“水牛落水，水淹水牛头，牛呸呸。”这时，秀才立刻想起了那个顽皮的牧童，便对道：“山羊上山，山碰山羊角，羊咩咩。”秀才的才华折服了客人，他拿出银两送给秀才，帮助他在京城落脚。

两人聊得高兴，没注意有个人一直悄悄跟随着他们。这便是微服出访永乐皇帝，他听到秀才连对两个对子都很精妙，很是高兴。回宫后，急急忙忙喊来主考官，要求对秀才加试一场。秀才才刚刚找到住处安顿好，便稀里糊涂地被太监请进宫中。主考官见他衣着寒酸，不由生了轻视之心，见池塘里有十只鸭子在戏水，随口出了一对：“十鸭十身，数数三双四只。”秀才笑笑，心想：真是天助我也！张口就道：“一鱼一尺，量量九寸十分。”主考官大喜，立刻面奏永乐皇帝。就这样，幸运的秀才凭着三个对子获得了皇帝的青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