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值得·系列漫画【4】琼瑶，渐远的记忆

作家琼瑶八十六年的人生，无论是文字亦或生活，终成一代人渐远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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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8年4月20日，琼瑶与双胞胎弟弟在成都出生于四圣祠街的仁济医院，也就是现在成都市第二人民医院的前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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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父母相识于“两吉女中”，便给她取名为陈喆，小名叫凤凰，双胞胎弟弟则名为麒麟。两年后，她的小弟巧三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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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岁前，琼瑶和弟弟们都跟随父母和奶妈生活在成都。从小，他们就在暑袜街附近玩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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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2年，抗日战争中，琼瑶一家五口在祖父连日的催促和高昂物价的迫使下，离开成都，前往湖南和祖父团聚，在深宅兰芝堂生活，度过了一段备受祖辈宠溺、自由松散的童年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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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日军攻入衡阳城，琼瑶一家六口不得不隐藏在泉水干枯的山沟里。也是在这里，琼瑶看到了逃命的农民被射杀，倒在自己的面前，这是琼瑶第一次直接面对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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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躲避战乱，琼瑶的父母决定带着孩子们离开家乡，逃难到重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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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他们乔装打扮，极尽辛苦。行至途中，有一天，被装在箩筐里的两个弟弟都不见了，家人找了几天都没有他们的音讯。绝望悲痛之下，路过一座桥时，琼瑶的母亲看着桥下的水流发愣，想要动身跳河，被父亲拦了下来，母亲绝望地说：“还有什么路可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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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里，父亲也痛不欲生，一家人蹚进了河水中，准备一起赴死。琼瑶大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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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阵哭声惊动了琼瑶的母亲，她挣扎着坐起来，又拉起了父亲，说：“我们死了，凤凰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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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运的是，在搭上前往桂林的火车后，琼瑶一家得到了两个弟弟的消息，一家五口随后在桂林重聚。但他们并没有留在桂林，而是继续前往贵州一带，在这里，他们以卖糍粑、卖红薯、挑担子、捡废柴为生，稳定生活了一阵，才决定再次回到四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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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四川，琼瑶一家迎来了抗战胜利。很快，父亲接受了学校的聘请，前往李庄教书，而母亲则带着三个孩子前往泸南中学教书，并在此定居下来，在这里，稳定的生活让琼瑶感慨，“像是到了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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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母亲在课堂上教书，琼瑶就坐在教室的门槛上旁听，班里初中生答不上来的古诗词，她都能解释清楚，展露出自己对于文字的敏锐和在文学方面的天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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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6年，琼瑶的小妹出生，第二年，父亲受聘于同济大学，一家六口迁居上海。那时，琼瑶也开始写文章，写了生平第一篇小说《可怜的小青》，登在《大公报》的儿童版。这是她写作的起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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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琼瑶一家返回湖南衡阳与祖父道别后，去往台湾。那一年，琼瑶11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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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琼瑶的描述中，自己从小是个自卑的人。漫长的成长期里，她总认为，自己不是一个很漂亮的孩子，“眼睛不够大，鼻子不够挺，五官中，勉强只有嘴巴合格。”在她的面颊右上方，有一块胎记；小时候，家里来客人，她甚至会把自己藏起来。甚至在她成名后，每次有媒体合影、拍照，她总习惯左脸对着相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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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时代，这种自卑因为不擅长考试而被再一次放大。一次，妹妹数学考了98分，而琼瑶只考了二十多分，向来主张平等的母亲难掩失望地说：“为什么你一点都不如你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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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充满挫败感的琼瑶给母亲写完一封信后就吞下了安眠药，一周后才醒过来。守在床头的母亲哭着对她说：“我们以前曾经一起死过又重生，现在，我们再一次，一起重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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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二次高考落榜后，琼瑶开始写作。当时，提到写作，琼瑶的描述中都带着雀跃和欢喜——“我赶快奔出家门，去买稿纸，买墨水，买合用的钢笔。再赶紧奔回家，在我那张小小的书桌上，立刻摊开了我的稿纸，我要写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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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琼瑶第一次接受电视访谈，她表示，童年颠沛流离的生活和自卑的经历让她明白了一个最重要的道理：人必须要自强，要自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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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岁那年，琼瑶遇到了同样热爱文学，但家境贫寒的庆筠。二人在一起，经常谈文学、谈小说、谈写作。当时，琼瑶依然在为两度高考落榜而失落，但庆筠却告诉她：“如果你志在写作，读不读大学都一样。许多文学系毕业的学生，念了一肚子的文学理论，仍然一篇文章都写不好……所以，与其浪费时间去考大学，念大学，不如立刻去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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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令琼瑶倍感安慰，在与庆筠相识7个月后，他们决定结婚。得知这个消息时，琼瑶的母亲瞪着她，说道：“你这么年轻，为什么不去念书，满脑子只想结婚，你不是太奇怪了吗？”琼瑶理解，母亲不希望自己被困于穷困的生活和繁复的家庭琐事里。但她仍执意嫁给庆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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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后，庆筠白天在铝业公司做翻译，晚上回家写作，琼瑶则把精力全都放在写作上，开始写长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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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尔，琼瑶的一些小说能够发表，庆筠的作品却一直没有得到发表。因为经济拮据，两人也时常争吵，有时，因为一颗粽子也会剧烈争吵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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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岁那年，琼瑶怀孕了。但即将临盆的时候，庆筠要被公司派去海外一年多。他上飞机的第二天，琼瑶就住进了妇幼中心准备生产。但孩子的出生并不顺利，她在产房生产了36个小时，最终才生下了一个男孩，并给他取名“小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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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体验了初为人母的甜蜜之后，琼瑶也深刻体会到了母职对一位女性的挤压。很多时候，为了不让孩子的哭闹影响到父母和小妹的休息，琼瑶不得不抱着儿子来到院子里，抬头看着星星，跟着儿子一起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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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与此同时，在国外的庆筠手头也不宽裕，常常写信向琼瑶求助：“快寄一点美金给我，因为我没钱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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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已，琼瑶只能重新开始写作。很多时候，她一手抱着儿子，一手拿着笔在纸上写稿。《情人谷》是琼瑶第一次给《皇冠》杂志社写的稿件，拿到稿费后，她立刻就换了美金，寄给了庆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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琼瑶和庆筠婚姻的裂痕产生在庆筠回到台湾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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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庆筠继续写作。为了让他安心写作，琼瑶承担了全部的家务和育儿。白天，她会带着儿子外出到家附近的草坪上玩，但当她带着孩子回家时，常常看到庆筠神色空洞，攒成球的草稿纸扔了一地。而琼瑶要在儿子睡着不哭之后，再来到书桌前完成自己的写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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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客观条件如此艰苦，琼瑶还是慢慢找到了写作带来的成就感。《皇冠》杂志成了她最重要的文学园地，刊载了她非常多的中篇小说，《寻梦园》《黑茧》《幸运草》……她也因此得到了《皇冠》社长平鑫涛的赞许，对方写信希望她每一期都能写一篇稿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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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庆筠对此却非常不屑。看着杂志上琼瑶的文章，他大加批判：你不过是在说故事而已，你连故事都没有说得很好！如果你一天到晚写这些没深度的东西，你一辈子都不会进步！但这并没有影响琼瑶的写作。她越写越自信，每个月都会收到稿费。“我就写呀写的，几乎没有停。”琼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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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自感怀才不遇的庆筠则愈发留恋牌桌，常常夜不归宿，不仅会输掉全家的生活费，还会输掉孩子的奶粉钱。后来，在自己的自传中，琼瑶写到这段经历，她并没有过多指责庆筠，对于他们之间的问题，琼瑶如此写道：“我最大的错，是从没有去体会庆筠的‘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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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3年，琼瑶发表了自己的第一部长篇作品《窗外》。随后，《皇冠》很快又将它推出了单行本，首版《窗外》只印了1000本，没想到几天就销售一空，陆续印了很多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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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发表之后，琼瑶用所有稿费给家里买了一台冰箱，但这并没有改善当时紧张的家庭关系。《窗外》引发轰动之余，也引发了琼瑶和庆筠的多次争吵。后来，琼瑶这样评价《窗外》对于自己的意义：“说真话，《窗外》的出版，是我写作生涯的一个大大冲刺。但是，在我真实人生里，它却带来毁灭性的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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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4年，琼瑶结束了与庆筠的婚姻，搬去台北专注写作，那一年，她26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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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台北定居，琼瑶一边抚养儿子，一边写作，一口气出版了四本书——《烟雨蒙蒙》《幸运草》《六个梦》《几度夕阳红》。她把这些书放到母亲面前，一字排开，终于可以骄傲地表示，自己可以依靠写作活下去，而且自己会一直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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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琼瑶的文学作品越来越受欢迎，台湾电影界也开始关注“琼瑶现象”，纷纷向她购得小说的电影改编版权。1966年，琼瑶第一部小说改编的电影《几度夕阳红》问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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琼瑶开始接触电视剧创作源自一次偶然的救场。那是1985年，平鑫涛的电视剧制作公司投拍了一部名为《牵情》的电视剧，但在第一集剧本创作时就出了问题，平鑫涛央求琼瑶帮忙补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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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该剧第一集播出后，就收获了好评，意外走红。电视台的工作人员庆功喝香槟，叫琼瑶一起来，她根本没时间去，“还要写下面的剧本，你们喝香槟吧，我哪有时间喝香槟。”由此，琼瑶也开始参与电视剧剧本的创作。1986年，电视剧《几度夕阳红》开播，这也是第一部由琼瑶小说改编的电视剧，首播之后一炮而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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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0年后，琼瑶亲自来到大陆，与湖南华夏影视合作完成了“六个梦”系列的六部电视剧，其中，《婉君》的反响非常大，这是她亲自在大陆参与拍摄的第一部电视剧，也是台湾电视制作公司来到大陆拍摄的第一部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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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琼瑶改编电视剧在大陆电视台也受到了极大欢迎，掀起了一波“琼瑶热”，而这波热潮的巅峰之作是《还珠格格》系列的推出。据湖南电视台前台长欧阳常林介绍，1998年，《还珠格格》第一部在北京有线电视台播出时的收视率是44%；1999年，《还珠格格》第二部在北京、上海及湖南台播出时平均收视率最高点突破了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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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溯琼瑶的人生，无论是写作还是个人生活，平鑫涛都是她最重要的伙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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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第一次见面是在《窗外》出版之后。此前，平鑫涛的《皇冠》杂志已经刊载了数篇琼瑶的作品。1963年，因为《窗外》的出版，琼瑶来到台北接受访问。火车从高雄出发，开了整整8个多小时，在黄昏时抵达台北火车站，站台上，她第一次见到了平鑫涛。在众多的旅客中，他们靠着一种直觉，一眼认出了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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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受完访问回到家，琼瑶发现家里收到了一台高级电唱机，还有几张平鑫涛挑选的钢琴曲唱片。搬去台北后，平鑫涛帮琼瑶租了房子，为了让她安心写作，还帮她找了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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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长久默契的合作中，他们的感情也逐渐起了变化。琼瑶自己说，她和平鑫涛的感情拉扯又反复，进展到最后，是平鑫涛的“追”，以及自己“没能逃掉”——1979年，琼瑶与平鑫涛结婚，那年，琼瑶41岁，平鑫涛52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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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琼瑶的人生中，她最惧怕的是一种疾病——阿尔茨海默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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琼瑶的妈妈、舅舅和姨妈老年都罹患阿尔茨海默症，她去父母家亲自照顾母亲。有次妹妹从美国回来，她们姐妹二人努力阻止深夜还往门外跑的母亲，而母亲只当女儿们在欺负她，大喊“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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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琼瑶77岁，丈夫平鑫涛被确诊为“血管型失智症”，这是一种因为脑部血管有栓塞而造成的失智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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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开始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走路会跌倒。他的免疫力变得很低，冬天，家里的电暖器需要整天开着，让气温维持在25度，空气净化器也整天开着，免得屋里有细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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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话越来越少，总是沉默。家里人像对小孩子一样对他，逗他开心。玩游戏时，琼瑶每次都会让他赢，因为只有这时候他才会笑，这个笑容是她巨大的安慰。尽管，他们玩的都是一些四五岁小孩才玩的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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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丈夫又被诊断出心律不齐，医生建议不要乘坐飞机，从那以后，琼瑶再也没有乘飞机离开台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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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平鑫涛生命的最后几年中，关于是否插鼻胃管维系生命，琼瑶与平鑫涛在第一段婚姻中的子女产生了巨大分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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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鑫涛卧床4年，琼瑶连续发表多篇文章表达自己的看法，她将这些文章集结成书，名字叫《雪花飘落之前》，副标题是《我生命中最后的一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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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5月23日，卧床4年后，平鑫涛去世，享年92岁。这一年，琼瑶还完成了两件事。有恐高症的她第一次坐了“云霄飞车”，她将这件事视为一项人生挑战，重在体验。她还完成了新书《梅花英雄梦》，这是她的第66本书，也是她的长篇小说“封笔之作”，全书共80万字，历时7年写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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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岁那年，琼瑶开始学着在社交网络上发布动态。她会尝试时兴的美图拍照软件，给自己拍卡通照，并感叹，“人生八十才开始，这3C时代，什么都可以玩”。她还学会了网络抽奖，化着全妆给读者们抽奖赠送自己的书。很多人都发现，她特别喜欢用感叹号，和她的书一样，她也是一个情感浓烈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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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岁那年，她发状态说自己视力精力都大不如前，社交网络成为“甜蜜的负担”，她想和网络上这些亲爱的朋友们说再见，却收获了许多人的关心和问候。接下来4年，或许因为还有表达欲，或许因为读者们的善意，她还是戴着老花眼镜，继续努力更新着社交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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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8月，“琼瑶创作60周年演唱会”举办。当天，李翊君邀请她一同登台，她的精神状态看上去很不错，依旧化着精致的妆容，清晰且从容地致谢书迷和影迷。这也是琼瑶生前最后一次公开亮相。

综合整理《人物》《四川观察》

编绘：杨仕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