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断往地下走去,在8月7日这一天,我们终于来到地下75英里的地方。换句话说,岩石、海水、陆地和城市已经远在我们头顶75英里的地方了。而我们距离冰岛已经有500英里了。
这一天行走的坑道并不是很陡峭。我走在内侧。叔叔和我各自提了一盏路姆考夫照明灯。我边走边仔细观察着花岗岩石层的变化。
当我突然转过身的时候,却发现叔叔和汉斯都不见了。“呃,”我想,“一定是我走得太快了,或者他们两个在什么地方停了下来。我得回去找他们。还好,路不算太难走。”
我开始往回走。但是15分钟过后,还是没有看到叔叔和汉斯。我大声呼喊,但除了自己的回音在洞穴中飘荡外,并没有任何回应。
我开始害怕了,身子也跟着发起抖来。“淡定,淡定,”我对自己说,“一定能找到他们的。这里只有这一条路,往回走一定会找到他们的。”
我又往回走了半个小时,边走边仔细听着周围的动静,想看看有没有人在喊我。这里空气密度大,声音可以传得很远,如果有人喊我,我一定会听到的。但一点儿声音都没听到。
我干脆停下脚步。我不信这里只有我一个人。哪怕自己走错了路,也比迷了路要好。因为如果是走错了,我还可以找到正确的路径。
“不应该出问题啊,”我自言自语道,“这里就这么一条路,他们俩也是走的这条路,我应该会碰上他们才对。嗯,继续往回走就行了。等等,他们俩会不会以为我还走在最后,以为我被他们落下了,所以又返回去找我?这可麻烦了!那也没关系,我走快点儿就能追上他们了。嗯,一定会追上他们的!”
我重复了一遍最后那句话,是想让自己增加点儿信心。
但马上,我心里又冒出个问题:我真的走在他俩前面吗?肯定没错,我明明记得汉斯走在我后面,叔叔在最后。我还记得,中途汉斯还停下紧了紧身上的行李。而我当时并没有停下,仍继续向前走着。
“对了,”我心想,“我还有这条小溪做向导呢。在这个大迷宫里,这条小溪就像一条长线,给我指明了前进的方向。我沿着小溪往回走就行了,这样就一定能找到叔叔和汉斯。”
经过这样一番思想斗争,我马上像打了鸡血一样往回走起来。我要赶紧回去找他们,一秒也不能耽误。
现在想来,叔叔当初真是太明智了,幸好他阻止了汉斯,没让他把裂口堵住。这条小溪就是我们的救星,先是让我们喝到水,救了我们的命,现在又变成了我的向导,让我能和同伴们重新会合。
在这之前,我应该用溪水好好洗把脸。或者干脆把头埋进溪水里,好好泡一泡。
但当我把头伸向小溪时,我愣住了。脚下只有那些粗糙坚硬的花岗岩,哪有什么小溪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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