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沉疴君王垂顾命 定大计国母拥新皇
单这一座圆明园,烧了三日三夜,可惜爱新觉罗的历朝精华皆荟萃于此,一瓦一木,都是我们百姓脂膏;一椽一柱,都是我们百姓汗血。
清朝的穷奢极俗已达到无上上层,哪能不干造物之忌?但今日借洋人手里烧了,不啻上天给清朝个警告,似乎从此不必再起。
哪知我书中一位主人翁,一位大大个魔王,还未出现。她要懂这种道理,也不致再造冤孽,收那不良的果报了。闲话少叙。恭亲王奕訢,见这洋兵猖獗,都城围困在即,征兵不至,调将不来,仍把怡亲王载垣及陈鸿翊、郭嵩焘找来计议。那载垣是无话可说,陈郭二位当即进言说:“往事不必追究,但某等前见联军主帅额尔金,瞧他倒是诚意谋和,不过所提条件,较前为难。依某等意思,先行运动俄美两国,叫他出来疏通英法,比如民间买卖田地房产,也要得个磋议。”
恭亲王连连点首说:“谁不是这种**?无如一班颟顸事体的,从中作梗,现在也顾不了许多,就烦二位费点心机,赶快去办理这件和议,遇到紧要关头,二位同我接洽,我自有主张。”不消说得,陈郭二位去了,奕訢同载垣也没有别的话讲。
却说龚孝栱怂恿那额尔金攻破海淀,占去圆明园,原想在汉装小脚中挑选一两个娇艳,做个小老婆,无如只落些剩柳残花,无一当意,洋兵要放火,他就听其自然,不去拦阻。
园子是烧了,额尔金同着噶礼,又商议进兵方法,孝栱在旁插言说:“这事不可孟浪,一定清廷要派人来,这次议和,那恭亲王奕訢倒有主权,不似从前的出尔反尔。”额尔金说:“如果恭亲王出来,我们倒可以相信的。”正议论间,早有人通报进来,拿了两张名帖,一是陈鸿翊,一是郭嵩焘,额尔金不由大怒说:“前次这两个汉奸,赚去我这里个巴夏礼,今日居然前来!
左右,预备绳索,替我将他捆了!”这时龚孝栱双手齐摇,连说:“不可!清廷野蛮,难到主帅亦仿照他们野蛮吗?凡事要见机而作。”噶礼也在旁插言说:“龚先生的讲话,一些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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