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晋年授衔吃亏另一面:两位高人助其过关,十年后待遇全补回来了

贺晋年授衔吃亏另一面:两位高人助其过关,十年后待遇全补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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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晋年少将的军衔多少有点委屈,配不上他的资历和战功,这是肯定的。贺老为人、品格、作风、胸怀皆佳,无论如何不该这样。

识者皆曰,低授少将,系受眼镜风波影响。但追论史实大家不难发现,当时中央发表的公开报告,并未把贺老列入主要关系人中。

五大主力并无贺老的名字。

近日笔者与人讨论此事,有人说,或许还有别的原因,比如说,贺晋年授衔前一度做到东北军区副司令员兼参谋长,提拔的太快了,超过原东北军区很多资历相当的将领。

55年授衔时无人站出来帮他提一提军衔,是不是大家觉得他提拔太快,需要泼泼凉水降降温呢?

此论兹不说其对错,因为涉及到许多有趣的人和有趣的话题,展开扒一扒。

一、东北军区副司令员

贺晋年什么时候任的东北军区副司令员兼参谋长,这个职务意味着什么?

1955年前,东北军区和西北军区、西南军区、华北军区、华东军区、中南军区,并为六个大军区。

其他军区的副司令员分别是:

西北军区张宗逊、赵寿山、彭绍辉

西南军区陈赓、周士第、李达、贺炳炎

华北军区徐向前、杨成武

华东军区粟裕、张云逸、许世友

中南军区叶剑英、黄永胜、王树声、陈再道

除了赵寿山未授衔,其余均是上将以上人物。

贺晋年的职务确实挺高的,不光高,职权也大。东北军区司令员实际不到任工作,贺晋年以副司令员兼参谋长身份负责工作。

这样高一个职务,贺晋年走到这一步,确实稍微有点快。

在此之前,贺晋年相继担任东野七纵副司令员、十一纵司令员、四野十五兵团副司令员兼四十八军军长,排序为第二,第一副司令员是洪学智。新中国成立前夕,贺晋年出任江西省军区副司令员、赣西南军区司令员,在赣西南主抓剿匪工作,肃清了井冈山一带的国民党军残匪。

到1950年5月,直接从赣西南军区司令员位置上调任东北军区副司令员兼参谋长。

大军区副司令员兼参谋长的定位,略相当于兵团司令员,一般来说要高一些。贺晋年从兵团第二副司令员的位置上升任兵团级职务,要说也不算跳级。只不过速度稍微快了些。

不过背后是有考虑的。

毛主席对西北红军系统的老人很有感情,若不是他们当年苦苦支撑,中央红军连一个落脚之处都没有。当年谢子长、刘志丹领导开创了陕北根据地,但谢子长过早病逝,刘志丹亦卷入各种风波去世过早,阎红彦已在西南地方政府系统任职,贺晋年是仍在军中的、为数不多的西北红军军级领导人物。西北革命人物,一如西北汉子的性格,出了名的讲政治、讲格局、讲奉献,容易博得中央领导人的同情和关爱。

高岗提名建议固然有作用,但这么高级别的领导干部,主导仍是中央军委,不能简单地认为贺晋年回东北任职就是什么宗派、山头。

二、东北猛将去哪了

贺晋年虽说是西北红军的代表人物,但若真比在四野的地位,难说十分靠前,就只以十五兵团而论,司令员邓华、第一副司令员洪学智都比他更有资格出任东北军区副司令员,后来组建东北边防军,邓华任司令员,洪学智任第一副司令员。当时中央给东北军区的定性,就是生产和练兵,作战任务由东北边防军担任。

这就明显看出区别了,真正核心的任务,还得是挑最能打的来。

那么问题来了,当时四野猛将如云,为何要贺晋年来当东北军区副司令员呢?

四野高级将领比贺晋年资历战功高的,自黄克诚以下,大概有:

黄克诚、萧劲光、程子华、周保中、吕正操、刘亚楼、李天佑、刘震、韩先楚、洪学智、邓华、黄永胜等。其余如吴克华、胡奇才、段苏权、梁兴初、詹才芳、钟伟等人纵然不能说逊于贺晋年,至少不能说强过。

周吕二位能担任副司令级别之高位,更多源于老资格、代表性,程子华早早转任地方领导职务,不再多论。

其余几位,都各有重任。

1950年左右,正是我军正规化建设的发展、扩大之时,各个军兵种相继组建,各大院校也纷纷成立,国防科工系统也慢慢起步,各条战线都需要人才。

黄克诚出任湖南省委书记兼省军区司令员,主持湖南剿匪、镇反、恢复生产等工作,不久即调军委任职,这是宗师级的人物。

萧劲光出任海军首任司令员,开创海军北、东、南战略格局,组建海军各种院校,为人民海军奠基起步,功在千秋。

刘亚楼出任空军司令员。

李天佑出任广西军区司令员,正兵团级职务,与贺晋年略相当。那时西南剿匪任务非常严峻,军事上的压力远比东北大,李天佑这也算是重任在肩。

刘震出任中南军区空军司令员,与李天佑、贺晋年略相当。那时东南沿海及内陆纵深防空压力大,国军飞机动不动来骚扰,刘震的任务亦不逊于贺晋年。

韩先楚出任志愿军副司令员,后来朝鲜战场上彭总的得力助手。

洪学智与韩先楚略同。

不客气地讲,老四野的猛将,能征惯战的、资历功劳双一流的,基本都被派到更重要、更紧缺的领域了,东北军区这个职务,看似名头响亮,其实大部分转到中南系统,含金量早非东北解放战争时期的水平了。

三、风波

贺晋年一度还不太想去东北军区做副司令员。

先找四野政治部主任谭政,说自己年龄也不大,在野战军待的时间很久早习惯了,突然回到地方军区工作感觉很不适应。

此言非虚,四野的老部队都在南方,东北只留了一个四十二军,该军就是当年的五纵,系由三个独立师组建起来的,战斗力与一二三四六七八等第一批组建的主力纵队无法相提并论,连贺晋年指挥过的十一纵恐怕也比不上。当时准备集体转业在北大荒搞屯垦,在四野内部属于靠边站了。后来朝鲜形势突变,四十二军作为当时东北唯一的野战军部队被紧急调入志愿军建制,出国后和美军交手,爆发出惊人战斗力,这都是后话。

指挥惯了千军万马的战将,回到东北面对那样的形势,换谁也不情愿。所以说呢,说贺晋年到东北军区提拔得快、甚至说惹别人眼红,并不能成立。

提名贺晋年到东北任职,替高书记分担军事方面工作,与高的提名有很大关系,其实整个东北局人事方面的提名,中央对高绝对信任,大部分都是他推荐提名的。

那么一经提名就必须定位成山头吗?未必。

自古以来,朋党派系都不是绝对的,政治态度和私人情谊有时不是绝对统一的,政见一致但私交一般者有之,私交甚笃政见却不一定一致的亦有之。贺晋年固然对高书记有很深的香火之情,眼镜事件爆发之后,贺晋年几次去看他安慰他,让他不要寻短见。

这种行为,大家也都能看得出来,是基于战争年代出生入死的感情,而不是什么结党谋私乱拉山头之类。

东北军区召开党委扩大会讨论,五大主力被点了名定了性,成了眼镜王的铁杆马仔。但对贺晋年,讨论来讨论去,实在找不出什么确凿的罪证,也就不了了之。

但是对贺晋年的议论并没有停息。

1954年刘伯承主持的南京军事学院开办战役系,刘伯承亲自拟定了首批学员名单,一共52人,都是军以上将领,贺晋年名列其中。

学习期间,仍然要交待当年与眼镜王的来往,按理说当年已经在东北军区党委扩大会上说清楚了,没啥要交待的,但形势比人强,该说还得说,该走的过场还必须走。

在学院期间还发生了新的风波。当时大家看一场《范蠡与西施的戏》,戏台上挂着一个红灯泡,越王勾践在演戏中舔这个灯泡,表演的是当年勾践卧薪尝胆的历史典故。观戏者很多人没有什么文化,不懂这段,便去求教有文化水平的贺晋年。

贺晋年解释了越王勾践、范蠡、西施这段历史,点明了主题,说勾践这人可共患难不可共享乐,所以范蠡后来和西施去经商了。

谁知竟引来一场无妄之灾,有人说贺晋年这是心生不满,借古讽今。

这种事我们现在看来真是好笑之极,但当时一旦把锅扔到谁头上,那真是泰山压顶一般的大麻烦。

一时之间,贺晋年受到很多非议。他不得不硬着头皮再次写检讨。

这时有一位古道热肠之人站了出来,战役系主任杨得志。

杨得志关照安慰贺晋年说:“我了解你,不要写了!就那么点事,写来写去干什么。不能没完没了……”

杨得志上将一生为人公道,这时不顾贺晋年身处是非之中,仗义执言,真令人敬佩。

四、后半生实际也不亏

贺晋年的处境,后来被彭总知道了,当时彭总正巧到南京军事学院检查工作。杨得志主动向彭总汇报了贺的困境,并鼓励贺去找彭总反映情况。

彭总是非分明,大骂那些宵小之辈落井下石。这段检讨风波终于平息,再没有人敢来找贺晋年的不是。

1955年授衔,贺晋年是副兵团级干部唯一一位授予少将军衔的。

真相究竟如何,现今已难以言说。大概也是考虑到眼镜王事件余波未平,等热度彻底降下来,再改授高一点的军衔。王建安、李聚奎就是后来补授的。

谁知一来二去,后来没有人再提,1965年中央做出新决定,取消军衔制度,贺晋年的军衔就此定格于开国少将。

那时眼镜王事件早已尘埃落定,贺晋年不再受什么影响。

军队干部虽然没有军衔了,但该有的级别还是要有,统一实行国家机关干部的行政级别。贺晋年按副兵团级核定为行政六级。

这是什么概念呢?

行政一级是军委主席,当时就是毛主席。行政二级是军委副主席、国务院总理等,朱周刘诸公。十大元帅一般都是行政三级,十大将一般都是行政四级。开国上将则分布于行政五级和六级。

贺晋年为什么能跻身于行政六级,和一些上将平起平坐呢?

当时定级的标准是,总后勤部副职,军区、军兵种副职,兵团主官,可以参加行政五级、六级的评定,这是职务上的标准。原有军队干部级别,副兵团级一般评为行政六级,有的可定为行政五级。

贺晋年自1957年担任装甲兵副司令员,级别仍是副兵团级,顺理成章的行政六级干部。

公道自在人心。黑的白不了,白的也黑不了。

当年武后留无字辈,真乃大智慧。是非公论,后人评价最是准确清晰,任何文过饰非,任何横罹之罪,在时间的长河面前都将荡涤干净,回归本真。

对贺晋年将军来说,他还是比较幸运的,在有生之年、而且是精力尚在的情况下,重新获得组织认可、获得正确的评价和应有待遇。

贺晋年将军1980年主动向组织请求退居二线,古稀之年,开始学习国画,最终选定画竹。

画了两年,凭借战将特有的毅力和早年打下的文化底子,贺晋年的画作便进入“挂墙”阶段,也就是装帧好了让人欣赏甚至售卖的程度。

画竹要先成竹在胸,从艺术上讲是这样,从做人境界上讲更是这样。若是满腹牢骚,充满对人生对组织对待遇对军衔的抱怨,如何能培养得出高洁如厮的雅兴呢。

人生短短几个秋,名利更如浮云。但偏偏这浮云却重如丘山,凡夫俗子很难扛得住、甩得脱。如贺晋年老将军,世间几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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