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诗：普鲁斯特《栗树》

      当秋天把栗树催黄时，我特别喜欢驻足于一望无际的树丛下。我长长地呆在这神秘、嫩绿的洞穴里，仰望头上飒飒作响的浅金色的瀑布，它们将鲜明和幽暗洒进洞内。我羡慕能在树枝中幽深易断的绿色阁楼里栖息的红候鸟和松鼠。两个世纪以来，这些古老的空中花园每逢春天便百花簇拥，芬芳四溢。微微弯曲的树枝傲然倒垂，好似棵棵种在树干上、根朝上而冠朝下的树。叶子已经掉落的树枝看上去结实黝黑，它们围绕着树身，在尚未凋零的淡淡的树叶衬映下，显得愈加醒目，仿佛一把奇妙的梳子箍着一片金黄色的柔发。

（华清 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