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夏日的午后,热浪卷着闷热的空气,让整个人都昏昏欲睡。我平日里不常午睡,但那天实在热得让人头昏脑涨,眼皮沉重得像是有铅块压着,身体也不由自主地陷进了床榻之中。
我隐约记得,房间内很安静,蝉鸣声断断续续,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沉闷的气息。窗外的阳光透过半开的窗帘,洒下一道道细碎的光斑。我闭着眼,心想着可以稍稍打个盹。渐渐地,意识开始模糊,四周的声音也变得遥远。
然而,就在我即将完全睡去的时候,突然感觉到有什么异样。耳边传来一阵轻微的窸窣声,像是什么东西正在靠近。我心里猛地一紧,微微睁开眼,视线越过微微摇动的帘子,看见一道身影悄无声息地进了房间。
起初,我以为是家中的仆人,心想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很快我意识到,这个女子与我熟悉的仆人完全不同。她的装束古怪,头上裹着一块白布,身上穿着一件麻裙,像是守丧的人才会穿的丧服。更令人不安的是,她的动作僵硬,步伐轻缓而无声,那样子不像是活人,更像是一具在游走的尸体。
我的心猛然加速跳动,脑海里迅速闪过无数个疑问:她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房间?为什么穿着丧服?正当我陷入惊疑不定的时刻,她突然转过身,直直地望向我,那双冰冷无神的眼睛仿佛穿透了我。她脸色蜡黄,皮肤松弛,眉头深深地锁着,神情中充满了一种难以言喻的痛苦和怨恨。
她一步步朝我走来,距离越来越近,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牵引着。我不敢动弹,心里像是被一块巨石压住了一般,身体僵硬得一丝一毫也无法动弹。我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闭上眼睛,伪装成已经沉睡的样子,心里却紧张得几乎停止了呼吸。
她走得很慢,每一步都仿佛踩在我心头。即使我闭着眼,也能感觉到她越来越接近,直到她的身影在床榻边停住。我能感受到她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我,仿佛在审视着我的每一寸肌肤、每一根毛发。空气变得越来越冷,房间里的温度仿佛瞬间降到了冰点,我甚至能听到自己紧张而急促的心跳声,像一面鼓在我的耳边敲响。
我屏住呼吸,尽量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动静。就在这时,我突然感到床榻一沉。她的身体竟然踩上了我的床!我的全身瞬间紧绷起来,心跳几乎停止。那重量慢慢从我的脚边传来,越来越沉,仿佛有什么巨大的东西在逐步逼近。她的脚踩在床铺上,发出轻微的“咯吱”声,带着压迫感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怪异感。
接着,我感受到她的身体慢慢压了下来。她整个人竟然直接骑坐在了我的腹部!她的身体异常沉重,那重量仿佛不是一个女人该有的。我感觉自己的肺部被压得喘不过气来,胸口像是被一块巨大的石头压住,我想挣扎,但全身的力气像是被抽走了一样,连抬起手指的力量都没有。
我的头脑依然清醒,但身体却像失去了控制。她的手脚冰凉,直接压在我的胸膛上,仿佛是冰块贴在我的皮肤上。我努力想叫喊,可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一样,发不出半点声音。她的脸慢慢凑近我,我可以清晰地看到她那干裂的嘴唇微微张开,露出发黄的牙齿,眼睛空洞无神,却充满了某种恶意。
她开始靠近我的脸,用她那干枯的鼻子在我的脸上嗅着,先是鼻梁,接着是额头,然后是两颊。那感觉就像是一条冰冷的蛇在你的皮肤上滑动,每一次呼吸都让我的毛孔如针刺般疼痛。她的气息如同一股彻骨的寒流,从她的嘴里吐出来,穿透了我的皮肤,甚至渗入到骨髓,冻得我全身发抖。
我知道她离我的颧骨越来越近,冰冷的触感逐渐逼近我的脸颊。我已经几乎要崩溃,脑子里不停地旋转着各种逃生的念头。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想到,也许我可以反击。也许,唯一的办法就是在她靠得够近的时候,我用牙齿咬她——这是我唯一的机会了。
我等待着,感受着她那冰冷的气息越来越近,几乎触碰到了我的嘴角。我知道时机已经到了,猛地睁开眼,张开嘴,拼尽全力狠狠地咬向她的颧骨!
我能感受到我的牙齿深深地嵌入了她的皮肉,瞬间,一股腥臭的血液涌入了我的口中。那血液的气味令人作呕,浓烈得像是腐烂的尸体发出的臭气。我死死地咬住她,她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那叫声尖锐刺耳,仿佛撕裂了夜空。她拼命地扭动身体,想要挣脱我的咬合,但我咬得更紧,牙齿死死地钳住了她的肉。
她的血液不停地涌出,顺着我的嘴角流到了枕头上,湿漉漉地浸透了被褥。我能感觉到我的脸颊上满是她的血液,带着令人作呕的腥臭味,那气味让我的胃翻江倒海,差点呕吐出来,但我知道,我绝不能松口。
她挣扎得越来越剧烈,我也拼命地咬住不放。就在这时,突然,外面传来了我妻子的呼喊声,她在门外高声叫道:“有鬼!有鬼!”
那女子仿佛听到了什么致命的声音,身体猛地一颤,停止了挣扎。她迅速从我身上滑落,转眼间就消失在了黑暗中。我松开牙齿,整个人瘫软在床上,虚脱得连动一下都显得费力。房间里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只有我急促的喘息声在空气中回荡。
妻子听到动静冲了进来,她看到我满脸的血迹,吓得目瞪口呆。她连忙扶起我,四下张望,似乎想找出那个消失的身影,可是房间里什么都没有。她以为我不过是做了一个噩梦,可当她看到床上的血迹时,脸色瞬间苍白,开始怀疑我的话。
我们一起检查了床榻,发现枕头和被褥都被鲜血染透,腥臭的气味充斥在房间里,仿佛有死去多年的尸体躺在这里。我感到一阵恶心,忍不住干呕,那个女人留下的血腥味似乎渗透进了我的每一根神经,让我几天后依然能闻到那股令人作呕的腥臭。
从那以后,我再也不敢一个人午睡。每当闭上眼,我就会想起那冰冷的触感和腥臭的血液,仿佛她随时可能再次出现,继续未完成的恶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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