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柠檬几度花》第十七集 郑小妮离京

欢迎收听由喜马拉雅监制，阅米文化出品的精品有声书《梦里柠檬几度花》，作者:坏蓝眼晴，演播:琴声悠扬
第十七集 郑小妮离京
许菲叹了口气，大概已经预料到的结局，所以不会太吃惊，只是隐隐约约有些遗憾和抱歉，究竟抱歉什么，她也说不上来，她总是喜欢感染到别人的情绪中去，也许是郑小妮的遭遇令她不自觉地想到了自己，一开始就不平等的关系，怎么可能会得到梦想中的好结局，这是注定好的哀伤，也是自己选择的悲剧，想到这里，许菲情绪也跟着低落起来，她一点都没有为郑小妮的走而感觉放松，她非常能够体谅她的处境，但是事已至此，说什么都显得苍白，她唯有挑选合适的话语来安慰破碎的郑小妮：“不要怪他，也许你们的生活方式有些不同，不过至少他没有骗你，他很坦白。”
“可是我真的爱他，为什么会这样？……我明白了，一切都是我在作梦，我自作多情，也许我们之间真的是没有什么可能的。”郑小妮的语气绝望而颓败。
“小妮……”许菲觉得于心不忍，还是想劝她几句。
“不，不要说了，许菲，我什么都明白了……”郑小妮再一次失声大哭起来，为自己付出去的滔滔江水一般的感情。站台的人特别多，无论是什么时间，火车站永远都是川流不息的人来人往，大家或者说着送别的话，只有赵英宁不说一句话，他的沉默从来车站的路上直到列车开启。
郑小妮把泪水带回杭州，将心遗落在了北京。
这样的伤感同样地感染了许菲，她一直跟在他们的身边，尝试想说一些轻松的话来缓解这紧张的气氛，但是每句话即将出口，都感觉非常多余，这样的场合下，任何的话都显得像是嘲笑，火车启动的那一刻，许菲的眼泪几乎跟着掉落下来。
“你的伤口完全好了，过几天又可以晨运了。”赵英宁的第一句话，许菲木木地看着赵英宁，说，“你这样沉默地伤她的心，太残忍了。”
“如果我继续给她希望的假象，才是残忍。”赵英宁简单地回了一句，然后闭紧了嘴角，显示出了很好的嘴部轮廓。
“也许是我们把一切想得太简单。”许菲说完这句话，感觉到自己的语气有些赌气的味道。
“许菲……”赵英宁突然走到了许菲面前，很奇怪地望着她，“究竟怎么样你才会满意？是看着我痛苦地跟她在一起？还是看着她痛苦地跟我在一起？暂时的痛苦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明知道是痛苦，偏偏要向痛苦的方向走。”
许菲楞了，是的，她要的究竟是什么？明明是别人的故事，她却像是感同身受一样地敏感，这又是为什么？
赵英宁摇摇头说，“算了，不要再说这件事了。我有样东西要送你。”“是什么？”
赵英宁说：“你现在对我是有很多不满的吧？”
“嗯，差不多，”许菲说，“我也知道你这么做的意思，但是还是觉得你太残忍。”
“没想到你这么感性，富感情。一直认为你很冷血的。”
“一直以为你很重感情，现在才发现你是真正的冷血无比。在我面前，以后不要再提冷血两个字了。”
“总有一天——会有一个人，让我成为最专一最深情的男人。”赵英宁一改往日玩世不恭的表情，认真而严肃地望着某个方向，“我一直相信会有这么一个人。只是不知道她会在什么时候出现。”
“为什么不是小妮呢？”许菲说了这句话，自己都笑了。
“我不想骗自己的感觉。”
显然，赵英宁对这个话题显露出来的不耐烦令许菲没有办法再继续问下去，再继续问下去，也不会有任何结局或者惊喜，许菲开始感觉到了赵英宁的坚持和理智，还有一些要命的固执，似乎在他能够认准的范围内，他是不可改变的。
就这么走着，便晃到了遥远的24路车站，在往回去的公车上，他们都陷入沉默里，捱到了一个座位，赵英宁喊许菲过来坐下了，赵英宁挤到她座位的旁边站着，车一晃，人群一拥挤，他便用手撑住两个座位的扶手，尽量保护许菲不受挤压。
“算不算诚恳？”赵英宁做了个鬼脸，许菲笑了，尽管他对感情不太负责任，对郑小妮态度太过残忍，但是作为朋友，再没有比他更称职的了，尤其对于许菲而言，她发觉她是真正视他为知己而开始参与他的快乐忧伤了。许菲还发现和赵英宁在一起的时候，她是很少想念卓桐的，因为她总是很快乐，即使她有稍微的不快乐，他也总会让她快乐起来，快乐的时候是没有时间去思念的，想念只会在万念俱灰的情况下才会显得更加强烈，尤其是孤独的时候，想念更是见缝插针，是赵英宁改变了她的生活和习惯，就如同在身体某部位受损的时候咬一口酸柠檬，那种味觉上的极限感觉会令感官上的疼痛暂时退位。
　　　　　　　　　　　　　　　
郑小妮的离开，使得许菲和赵英宁恢复了刚放假时候的生活，赵英宁又积极地投入到他热爱的社交活动中去了，偶然和许菲通通电话，有一天赵英宁给许菲送来了一个漂亮的本子，就是上次在送郑小妮的时候说过的礼物，据说赵英宁妈妈的杂志社开周年庆典派对的时候的纪念品，记事本非常漂亮，许菲拿到之后爱不释手，赵英宁说：“用它做读书笔记吧，我看到你一直有收藏记事本的癖好，所以这次活动我就让我妈留了一本最漂亮的给你。不过这本你可以不要做读书笔记，随便写点什么吧。日记也好，什么都好，或者，把对我的不满写出来也好。”
“那我还是拿来记笔记吧。”许菲笑着收下了着个漂亮的本子，说是不写，其实她倒是有个想法，像赵英宁这样生动的人还真的是值得记录，她甚至幻想可以以赵英宁为原型写一本忧伤的爱情小说，也许会热卖。于是空闲的时光，增加了一项兴趣，她爱上了写东西，用乱七八糟的字来构造了一个纸上的赵英宁——花心，霸道，不过还是有一点坏坏的可爱，至少他像一朵花，专招女孩。后来小说没有写成，但是却写了一大堆跟赵英宁有关的东西，有文字，有漫画，她又觉得其实做一本配图漫画故事也不错。总之，她沉浸在自娱自乐的快乐里。
开始她不好意思把那些诋毁他的东西拿给他看，但是后来也就慢慢地放松警惕，因为她太想看到赵英宁对她搞的那些东西的反应了。赵英宁每次看到许菲写的稀奇古怪的对自己的评论都忍不住哈哈大笑，他没有想到，沉默的许菲是会写打油诗和画漫画的。虽然那些东西基本上都是在丑化他的形象的。
不知不觉，秋天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来临了，假期也快要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