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记不清是什么时候初识的你,只知道,那时,天蓝,风轻,你如一只翩翩的蝶儿,栖落在我敞开的心窗上。只轻轻一回眸,目光相遇的刹那,倾心一动,从此,再已无法逃离。
最初关注你是从那一篇《薄欢未央》开始的。也许我骨子里就是有着薄凉的况味,对那些清冽而冷艳的文字,本身就有着一种与生俱来的亲近感。那些旧时光里的味道,那些清欢而寡淡的温暖,那些浸润着古典诗词的浪漫而唯美的情愫,总在撞击着内心强烈的共鸣。
很多时候,我们可以在文字里倾听,在文字中倾诉,在文字里谈情说爱。漫步在时光之外,我们背负着文字的行囊行走在各自的旅途中,偶尔亲近偶尔疏离,偶尔交汇偶尔疾弛,任何形式已经不重要了,只知道你在,我在,各自安好,如此已是心满意足。
曾经见证了你的忧伤与明媚,也亲历了你的坚强与绝决,我想我是懂你的,也正如你懂我一样。曾经一些从未对任何人说过的话,我把它交付与你,只为了那一份相知相恤、笃定而殷实的情意。在你面前,我的心门从来不设防。因为,我们早已把彼此当成了可以交付真心的知己。
当知道你要离开的时候,我像被人抽去了一根肋骨,忽然觉得少了许多乐趣。当有一天看不到你的名字的时候,我的世界兵荒马乱,我的文字流离失所,好象突然找不到倾诉的出口,也迷失了前行的方向。我对着老大发脾气,我厉声质问他,我还没同意呢,你怎么就让她走了呢?我知道,我当时有些失态,我这样做也很霸道,可一切,只因为我在乎你。老大安慰我,说你只是暂时休息,我跌落到谷底的情绪才稍微平复。是的,就像老大说的,“她的优秀,她的多才,她的聪明,无法一一诉说。”我又怎么去习惯没有你在的日子呢?
你一个人去了广州,一个人背负了生命中的苦痛,这一切,你从未对任何人说起。我不知道,是怎样的坚忍,支撑着你桀骜的信念,是怎样的顽强,掩藏了你内心巨大的创伤。我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语言去安慰你,也不知道,该怎样向你传达我感同身受的煎熬。我只默默地对着你,狠狠地把泪憋回肚子里,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我祈祷着上苍的眷顾,期待着奇迹的降临。你明媚如花的笑靥,始终是我最倾心的表情。
曾经想相约去听一场雨,在淅沥的雨声里放逐着寡淡的清欢,让所有流年里的悲喜都消散在漫无边际的雨幕中;曾经想相约去看一场桃花,将所有或明媚或忧伤的往事,都写进满地落英缤纷的花瓣中;曾经想相约去江南,去西塘,去乌镇,去杭州,去苏州,漫步在烟雨飘摇的青石小巷里,去听一曲《牡丹亭》,看“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一般都付与断壁残垣”。还想一起去凤凰,在诡异而又媚惑的古镇里领略一番湘西古朴而又神秘的风情。
一个喜欢旅游的女子,很多时候,不是为了在山水与自然之中陶醉,有时候仅仅是因为一个地名、一种信念、一个人物或者一段传奇,就让我们觉得前世或是今生,注定了要与这个地方有着某种纠缠,千丝万缕,欲罢不能。喜欢一个地方,是不需要理由的。
光阴去了,唯有你在,如此就好;天南地北,人间天上,那二十桥的明月、寒山寺的钟声、秦淮河畔的瘦柳,是否能释怀我们无处安放的旅愁?
当终有一天,我深倦的时候,忽然想到要逃离,逃离这俗世的喧嚣,逃离这逼仄的气息,我想安静地囚居在属于自己的空间里,于文字中寻找一片心灵的栖息地,任花开花落,春去春回,我只固守在自己建筑的城池里,从此,泊心。
可是,我不能转身。你说,无论什么时候,我们同在。形式已经不重要了,在你挽留的目光中,我又一次迷失了自己。一路同行,始终有你的牵系,这就足够了。
没有轰轰烈烈的场面,没有荡气回肠的情节,我们耽于这样的平静,固守着平常日子里最真挚最朴实的情意,从容淡定,波澜不惊。天色微茫,秋意渐深,冬的况味也在日渐逼仄,而我们依然能怀抱着彼此的情意取暖,相伴这一程已是无悔。
也许,我们之间总是有一些相通的灵犀,虽不曾堪破,却彼此明了。那一日,偶尔说起在网上搜索雪小禅的《刹那记》,却找不到可以直接下载的地方,走过了几个书店几乎所有的柜台,也没有找到。无意间的提起,你却惦记在心里。你让我给你地址,在我生日来临之际,收到了你寄来的《刹那记》和《终无言》,我满心欢喜,视若珍宝,这是我生日里最美的珍藏。轻启含着墨香的书页,品味着银碗里盛雪的清凉与真意,刹那间,多少山长水远,多少花好月圆,都如莲花绽放,满室芬芳,满眼青翠,满怀深情。
想起了那日在异乡的宾馆里,我们聊着免费的长途,你正跳完舞走在回家的路上,那样清怡,那样亲近,连笑声里也充满了彼此的气息。这里如此之美,可否停留?那么,就让我们停在时光的纹路里,细数岁月镌刻的痕迹吧,深深浅浅,一如初遇时的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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