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暴四弟兄（3）

“弟兄们，”雪暴说，“大家都不要争吵吧！我们一年只碰头一次，对于各人的习性应该互相原谅一些。沙暴的干热和沙子，飓风的雷电和骤雨，旋风的破坏一切的暴力，以及我自己的寒冷和冰雪，关于这些希望大家能够谅解。现在我们不要再斗嘴巴！你们都知道，在元旦这一天，我得向气候之神报告我们的工作。我们的名誉都不很好。人们都向他控诉我们的各种破坏的行为，所以我们要赶紧设法来解释清楚。首先，得请你们先把自己的错误向我汇报一下，我必须把经过的情形详细知道了以后，才可以辩护！”

“我们是永远不能使人类满足的，”飓风懊恼地说，“你要是吹得轻一点，他们就埋怨稻麦不生长，树木不结果，帆船走得慢，风车转不动。要是你规规矩矩地喘几口气，那就更不对。我想他们最好是自己来创造他们的天气！”

“人类都不知道好歹！”旋风愤怒地指责。

“不要尽怪别人，”雪暴反驳说，“你们都瞒不了我。先把你们的顽皮行为报告出来吧！”

于是，四弟兄蹲在洞窟的中央，由最小的弟弟沙暴先来讲述他的故事。

“一天，我躺在沙漠绿洲中的山上，山下是巨大的撒哈拉沙漠。干旱和酷热已经继续了好几个星期，什么东西都焦躁异常。所以我想，我得用我的大翅膀从海面上带过一点湿气来，或许竟能酝酿一次大雨。因此在傍晚时候，我就立起身来展开了翅膀，飞向海洋。

飞着飞着，我看见了一串蠕动的斑点 ，走近一看，原来是一队运货的商人，他们赶着十匹骆驼。他们远远地望见我扬起了橙黄色的尘沙，就都在沙地上扑倒了。骆驼挤做一团，两腿埋到膝边。

我在他们上面呼啸怒吼，向着海面疾驰，没有工夫理会他们。谁知道我这火热的气息会使他们遍体焦灼，掩在他们身上的细沙会掩埋他们呢？否则，我早已改从别条路走了。我本是想为人类带一场大雨回来，没想到却犯了另一件错事。”

沙暴把话说完了，就默默地不再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