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人之上 第二章 故事：无限连接 第三节 故事的力量

智人之上

第二章 故事：无限连接

第三节 故事的力量

本节开始，赫拉利就讲智人战胜尼安德特人的故事，就是通过故事来构建部落网络。

尼安德特人过着小而孤立的群体生活，不同群体之间很少合作。石器时代的智人也曾以几十人的小群体生活，但讲故事的能力出现后，智人不再孤立生活。他们通过崇敬的祖先、图腾动物和守护神的故事连接群体，构成部落，每个部落能有数百甚至数千人。

在冲突时期，属于大部落有明显优势，五百个智人能轻松击败五十个尼安德特人。部落网络还有很多其他优势，例如在干旱时期，如果是五十人的孤立群体可能很多人饿死，迁移又可能遭遇敌对群体且难以在陌生地区觅食、找水和寻找制作工具的燧石，但如果是部落网络中的群体，部分人可以去投靠远方朋友来生活，部落网络就像保险政策，通过将风险分散到更多人来降低风险。

共享故事还能共享好的方法。比如制作矛头的方法、用罕见药草疗伤的方法或者发明缝衣针的方法，这些知识能快速传递给其他群体。虽然单个智人可能不比尼安德特人更聪明，但五百个智人比五十个尼安德特人更有智慧。

接着，作者反驳了马克思的一些观点。

马克思主义者倾向于将故事视为潜在权力关系和物质利益的烟幕。他们认为人们总是受客观物质利益驱动，用故事来伪装这些利益并迷惑对手。例如，他们认为十字军东征、第一次世界大战和伊拉克战争都是为了强大精英的经济利益而战，而不是为了宗教、民族或自由理想而战，马克思认为理解这些战争要抛开宗教、爱国主义或民主等神话表象，赤裸裸地观察权力关系。

但这种观点是错误的。虽然物质利益在这些战争和冲突中确实起了作用，但宗教、民族和自由理想也并非毫无作用。而且物质利益本身无法解释敌对阵营的身份。例如12世纪法国、德国和意大利的地主和商人联合征服黎巴嫩地区的领土和贸易路线，而不是法国和北非的地主和商人联合征服意大利；2003年美国和英国试图征服伊拉克的油田而不是挪威的气田，这些不能仅用物质因素解释，必须考虑人们的宗教和意识形态信仰。

说到利益，黑猩猩也有物质利益，为什么黑猩猩就没有超越邓巴数，为什么只有人类有部落、民族和宗教等超过邓巴数的大规模群体，根本原因是因为黑猩猩无法创造连接群体、定义身份和利益的故事。

历史由故事塑造是个好消息，如果历史仅由物质利益和权力斗争塑造，那么，与不同意我们的人交谈就毫无意义。正因为是故事塑造历史，我们就可以通过与他人交谈、改变彼此相信的故事或者创造一个大家都能接受的新故事来避免冲突、实现和平。例如纳粹主义的兴起，虽然20世纪30年代初的经济危机促使数百万德国人支持希特勒，但纳粹上台并不是潜在权力关系和物质利益的必然结果，而是因为数百万德国人相信了纳粹的故事而不是其他故事，这是个悲剧性错误，因为纳粹统治的12年没有促进德国人的物质利益反而导致德国的毁灭和数百万人死亡，后来德国人采用自由民主制才使生活得到持久改善，这说明德国人本可以在20世纪30年代初就选择更好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