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贵的文物呼唤“贴心的说明”

珍贵的文物呼唤“贴心的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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碛、羟、釐、拏,这些都念啥?罍、觚、盨、斝,都是干什么的?“博物馆热”席卷京城,但在参观过程中,一些展品说明牌中的生僻字没有标注拼音,让观众傻了眼;一些展品说明太过简略或太过专业,也让人看不懂。有家长一提起带孩子逛博物馆就发怵:“进门就发现自己是文盲,被孩子问得哑口无言。”

但凡珍贵的文物,通常都会有一个个陌生的名字,这也是由这些珍贵文物历史年代的久远性和文物自身的稀缺性所决定的,这并不奇怪,让人惊诧的是,在一些博物馆展品的“说明牌”上,不仅“生僻字没有标注拼音,让观众傻了眼”,而且“一些展品说明太过简略或太过专业,也让人看不懂”。这些看似不经意的细节,不免让观众因倒了胃口而多有腹诽。

从记者披露的情况看,上述问题不仅在一些中小博物馆普遍化,即便是在一些大型博物馆也有所发现。比如中国地质博物馆,这是一家收藏有众多化石、标本、宝石、玉石等国宝级珍品的国字头博物馆。记者注意到,展品虽都配备了说明牌,但一些说明牌上的生僻字没有标注拼音,于是“这是什么石?”“这是什么矿?”“这是什么标本?”类似的疑问之声,常常在馆内响起,这不光难住了孩子,也考住了家长。即便有家长查阅手机字典,但查出了字,不是专业人士的家长似乎也不敢轻易开口向孩子解释。比如展品“黑云闪长玢岩”中的“玢”字,有fēn和bīn两个读音。家长哭笑不得,这字在岩石里,到底该念啥?同样,在首都博物馆内,记者注意到,展品下方“说明牌”上除了介绍展品名称,只写了展品年代和出土地点,并未对展品用途进行任何描述。于是,难免让外地来京旅游的母子对着三件陶器展开了“联想”——“陶盘挺像咱们家水果盘,估计也是装水果的。”“陶盨还有把手,盛汤的吗?”“这陶匜带个嘴,倒酒的吧?”陷入“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尴尬,由此可见一斑。

在博物馆尤其是在一些大型博物馆,出现上述“说明牌”说得不够“明白”的情况,无疑是有缺陷的,也是不正常的。说轻了,这是对观众的不尊;说重了,这是对珍贵文物的不敬。而且如此不作为、懒作为,也与博物馆“通过对文物的搜集、保存、维护,强调文物本身对人的发展和愉悦作用,使文物在展示过程中发挥研究、教育、娱乐等社会功能”的作用定位形成了对立。不仅如此,上述做法也与博物馆顺从公众文化需求的不断增长,通过运用新科技和推广活动等展示手法,促使观众进一步产生互动而达到寓教于乐的效果,以期进一步吸引游客,拓展休闲、娱乐、零售等功能的做法相悖。为此,我们必须认真倾听观众意见,及时改进一些不合时宜的做法。

一些博物馆对珍贵文物“说明牌”的“说明”管理,之所以如此粗放而呆板,究其原因,不外有三:一是拘泥于传统的做法。因为长期以来一直就是这样标注说明下来的,因而也就被见怪不怪、熟视无睹了;二是以自我为中心,不考虑参观者的消费心理和参观感受,因而所做决策便导致“剃头挑子一头热”的结果;三是怕麻烦、添负担心理作祟。因为推倒重来,返工重做,费时费力费钱,甚至还会影响正常的参观,于是也就陷入听之任之、能拖则拖的窠臼。对此,必须引起高度重视,并采取必要的举措予以改进。

其实,从全国乃至世界博物馆的策展趋势看,改革引领、创意表达、创新发展,一直是策展的核心所在、灵魂所系。我们必须坚持与时俱进的理念,为博物馆注入新思路、新力量,尤其要创新展陈设计呈现,丰富表达手段,求得展陈效果的最大化、最优化。从这个意义上说,为珍贵的文物“说明牌”送上贴心的“说明”也是迫在眉睫、势在必行。

欣闻黑龙江省博物馆一些展品的说明牌介绍得格外详细。一件名为“冰穿”的展品介绍上,不仅告知观众这是“冬季人们凿冰捕鱼使用的工具”,还介绍了冰穿凿冰捕鱼的使用方法。更让人暖心的是,内蒙古博物院,在一些“说明牌”上还标注了密密麻麻的拼音和注释,即使是小学生也能通读甚至理解。比如在介绍匈奴历史的展区内,一块“说明牌”上所标注的拼音多达12处。引用文言文的地方,还备注了白话文翻译。在玉玦、玉环文物展品柜内,“玦”字不仅标注了拼音,展柜中甚至还展出了玉玦与玉环的佩戴示意图。毫无疑问,这般“贴心的说明”,正是这些博物馆不忘初心、牢记使命,转变作风、换位思考的必然结果。上述博物馆的经验做法,也同时启示我们:只要看准了,想做了,就一定能够找到解决问题的正确路径,并做到花最少的钱办最大的事。

如果说,让文物“说话”,让展览“活起来”,让更多观众能看懂,这是博物馆的职责所在的话,那么,我们就必须强化服务自觉,莫以善小而不为,敢于从“小”而“微”的事情改起,从有条件有能力做的事情做起,以小见大、以点带面,给参观者以更多更好的文化审美获得感,并由此增强观众的民族自豪感和文化自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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