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节目流程 /
05:08 胡玫改编《红楼梦》有没有必要?
10:00 胡玫的下沉式改编,有没有意义?
16:25 胡玫改编的秦可卿、王熙凤、林黛玉
胡玫执导改编的《红楼梦之金玉良缘》已上映,没出意外,口碑和票房都跌落了。
都说审美决定上限,考验的是导演的艺术水平;实操能力决定下限,考验的是导演操盘商业电影的能力。这句话有道理,但也没有那么重要,因为最重要始终是表达。在《红楼梦之金玉良缘》中,确实有胡玫的表达,只是这个探查她表达的过程,会让观众倍感艰辛,市场的不认可也说明了这种表达的“失败性”。
作为暑期档唯二的女性导演作品,这部从首发预告就开始充满争议的电影,终于在上映这一刻完成了它的终极使命。面对铺天盖地的“烂字评”,【剧说很有趣·看片日记】决定从三个方面来简单聊聊这部电影到底怎么了——
01 在当下,改编《红楼梦》还有必要吗?
胡玫在相关报道中屡次提及,上一版有关《红楼梦》的电影改编发生在35年前,是由谢铁骊执导,并于1989年推出的《红楼梦六部曲》。当代观众更熟悉的则是2017年的《小戏骨:红楼梦之刘姥姥进大观园》,2010年由李少红执导的剧集版《红楼梦》,以及最为经典的1987版《红楼梦》,该剧由王扶林执导,欧阳奋强、陈晓旭、邓婕、张莉等主演。
从时间上来看,最近的一版《红楼梦》影视化改编已经是7年前了。对于流媒体时代的年轻观众而言,基本可以算作老古董。而从经典性和传播上来看,87版《红楼梦》早已成为标准,似乎脱离了这套叙事、妆造、人设和氛围之后,其他的改编都在“倒反天罡,算不得正统”。
比如备受好评的《小戏骨:红楼梦》,就仿佛是让一群孩子重新复刻了一下87版《红楼梦》,创新性几乎看不到。这就相当于,把一页笔记誊抄到另外一张纸上,出现变化的只有笔和纸,复制是没有意义的。相比起来,被誉为“阴间画风”的李少红版《红楼梦》,至少还有自己的创新、风格和表达。
胡玫改编《红楼梦之金玉良缘》时 ,最大的一个亮点是找到了符合原著人物年纪的演员。但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说,这些年轻的演员也成了压垮整部电影的“最后一根稻草”——他们本身的演技水平、文化知识结构,以及他们在流媒体语境中的成长经历,足以看出他们无法理解原著故事的高度,对于自身角色的命运也揣摩得有失分寸。
此外,《红楼梦》作为四大名著中较为特殊的一部,早已诞生了“正统”的红学,以及丰富的受众群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见解和看法。对于胡玫来说,她要改编《红楼梦》,首先就有原著和87版两大高山需要逾越,再加上前方还有一个被猛批过的李少红,她的改编之旅可谓是从一开始到结束,都没有被看好过。
但是,从创新和创作者的角度来看,这份敢于挑战经典和大众的勇气,还是值得嘉许的。胡玫改编《红楼梦》有必要,至少可以重新唤起大众对经典名著、经典作品的回忆和讨论,只是电影市场的变化风云莫测,观众的喜好也并非轻易能打动。
02 胡玫的“冒犯”+下沉式改编,有没有意义?
一个故事能够成为经典,在于它经得起大众的翻阅、审视和琢磨,并能从中反复感知到故事、人物的魅力,以及可以引发更为广泛的思考。既然是经典,必然就有门槛。胡玫这种近乎于冒犯所有观众喜好、挑战87版《红楼梦》经典地位,压缩压低原著深度门槛的改编,从市场反馈来说未必是好事。
但是,从创作端来看,似乎可以体谅。在原著和经典改编不可以存在任何被质疑的基础上,原著故事和经典版本就成了被束之高阁的“贡品”,这似乎就解释了为什么《红楼梦》的电影版改编是35年前的事,最新的一版剧集改编也发生在7年前了。
当一个耳熟能详的故事不再具有传播性的时候,也就意味着它退出了一代人或几代人的视野。那么,这个故事的经典性要靠什么来维持?仅仅只是《红楼梦》这三个字吗?当观众的视野只剩下“标准”的时候,创新还有可能发生吗?
胡玫的改编方式,固然让喜爱《红楼梦》的读者、观众倍感不适,但对于从未接触过这个故事的人来说,讨论声量的大小、影片成色的好坏、演员、服化道和表达等,似乎又可以让这个故事重新引发大家的兴趣。如果能激起流媒体时代的观众重新进入到经典阅读的行列,也算是一件好事。
值得注意的是,《红楼梦之金玉良缘》这种类似于采用了世界名著精编版、谷阿莫十分钟解读电影的改编方式,也会让电影的质感降低。比如影片中那场极具“三生三世十里桃花”效果的“黛玉葬花”,就采用了在西藏林芝实地拍摄和美国特效团队相结合的方式来制作完成。
这场戏在导演心中的表达到底是什么?至少从成片来看,的确是很让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所以我只能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考量:在国产电影工业化、特效化的探索中,乌尔善、郭帆等导演都找到了属于自己的赛道。胡玫则选择了《红楼梦》这个故事,以及“黛玉葬花”这个经典戏码。
张艺谋尚且都还在学习类型片的道路上前进,为什么胡玫不可以?尽管影片的成色让人无语,但创作者的探索精神还是应该要被看见的。电影市场需要更加多元化的创新,也需要有能对经典题材提出各自看法和表达的创作者。
03 秦可卿、王熙凤、林黛玉的人设变化
胡玫在阐述《红楼梦之金玉良缘》的创作核心时,提到这是一个讲述“纯真孩子被封建家庭迫害的故事”,电影的定位也是“青春版红楼梦”,但最终的呈现效果却有种“假笑男孩女孩的三流古偶”之感。如果仅凭这第一层观感来看的话,确实很容易忽略掉胡玫作为女导演在男性场域争夺话语表达的点。
在改编《红楼梦》之前,胡玫执导的作品几乎都是纯男性叙事,主力讲述的也是男性和政治的关系故事,比如《雍正王朝》《汉武大帝》《孔子》等。这一点在《红楼梦之金玉良缘》中也是清晰可见的,因为她想要讲述的重点“贾吞林财”,本质上就是一个上层将中产盘剥干净的故事,和胡玫之前的作品异曲同工。
只是在这个过于男性化、以男性视角为主的故事中,影片中的人物都变成了女性,而且都是极具争议性的女性。这意味着胡玫在过往年代里积蓄下来的创作经验、创作视角、思考问题的方式,势必也要在这个时代接受年轻观众的审视和批判,以他们在当下的尺度。
比如从预告开始,就在频频引发男凝视角争议的秦可卿。她在原著中最重要的戏份——“秦可卿之死”没有得到展现,一个被红学家和观众们普遍热议过的悲苦女性,反而成了影片中的“性元素工具人”,被刻画成了贾宝玉“性启蒙意识”的引路人。原著中或许也可以这样解读,但串联起上下文的时候,秦可卿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但在影片中,当这个角色被过度压缩之后,她就成了可有可无的工具。
邓婕版的王熙凤是玲珑八面人,林鹏的王熙凤则成了纯纯的反派,一个“玩弄了权力又被权力玩弄的跳梁小丑”。甚至从“贾吞林财”的基础上延展的话,胡玫改编的王熙凤还成了一个“白手套”,充当起了贾老妇人和王夫人的执行人,顺便还夹带了一些自己的私心。可能是因为篇幅的关系,这个人物的故事也没有被展开。
可能唯一值得夸赞的,就是胡玫将整个故事的视角最后落定在了林黛玉的身上,将最后的大结局定格在了林黛玉初次进贾府的那一刻,渲染出了一种“人生若如初见”的氛围感,让大结局有了一个小小的升华。和全片的短视频拼贴式讲述方式对比起来,这个小小的升华,又显得那么的微不足道。
尽管如此,我仍会对这一版的林黛玉略有偏爱。因为从个人的角度而言,我并不认为林黛玉一定要永远是陈晓旭那个版本的样子。甚至从当下的女性语境来说,“林黛玉倒拔垂杨柳”更为合适。《西游记》尚且都能有各种版本的魔改,《红楼梦》为什么不可以?林黛玉为什么不可以?
其次在于,胡玫的这版改编将原著中独属于贾宝玉的”白茫茫一片真干净”的表达,直接放在了林黛玉的角色塑造中,那句可能会引发争议的台词——“我的身子是干净的”,就是对该表达的一个补充:按照“贾吞林财”的故事核心,林黛玉作为一个略有薄产的孤女,在寄居母亲家族的过程中,全副身家被侵占,连自己的性命都丢掉了。只能在最后即将咽气的时候,留下这样一句蕴含了“赤条条来,赤条条回”的阶级表达,且具有充分可解读空间的话语。
从这个微小的细节中,我似乎看到了女性导演存在的必要性。因为胡玫在《红楼梦之金玉良缘》中想要讲述的,似乎和《红楼梦》本身都没有什么关系了。可以猜测,她实际上想要讲述的是“林黛玉们”的处境。那么,这里的林黛玉是谁?她是一个被具象化的人,还是一个具有很多共性的群体?这个充满了“草莽气息”改编的故事中,似乎还藏着一代人的年代记忆。
感觉还是挺中肯的,深爱红楼,希望多多改变,甚至魔改也无妨,看看红学家们的解读,也是挺魔性的呀…… 至于对黛玉扮演者的批评,简直是历史重演,当年陈晓旭挨得骂并不比她少啊,现在倒成了经典啦……
胡 玫一直就是那种很想拍出和男性导演拍出来一模一样镜头的导演。你看雍正王朝和汉武大帝就懂,她一门心思就是想拍出让人一眼看去以为是男性导演拍的作品。这和李少红还不同。像很早以前李少红就有拍过女性视角的作品,比如大明宫词。
娱理TALK 回复 @玥如愫: 女导演、女编剧、女性创作者,包括我,可能都有过的困惑。
林黛玉只是身体容易感冒咳嗽,并不是柔弱,更不是懦弱。
之前电视剧有《黛玉传》还有徐玉兰、王文娟的越剧《红楼梦》
为什么不直接春天拍摄时候,用桃花瓣从天飘落?
胡玫选的演员本身大部分都没问题。但她本身的拍摄手法有问题,她拍汉武大帝时候就这样,剧里多数女性演员妆造和镜头感觉都不算特别好看。
李少红版黛玉及主演演员其实还不错的,只不过造型铜钱头和衣服配色太寡淡。更难受是那不断摇晃的镜头
倒是后来另一部小孩版讲香菱与晴雯为主角的那部还不错。尤其剧情。
小戏骨完全克隆87版
这部电影筹划十几年了。从李少红那部红楼梦拍摄前就在筹划。所以我觉得胡玫审美是滞后的。我当年有关注看红梦中人选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