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联网30年30物｜门户网站在潮起潮落中探索迭代

开栏语

1994年4月，中国全功能接入互联网，成为国际互联网大家庭中的第77个成员。今年正是中国全功能接入互联网的第30个年头，也是“半甲子”的重要节点。

短短30年的发展历程，大潮激荡、风卷云涌，有太多“物”值得铭记。这三十年，中国互联网从无到有，从小到大，从大到强，诞生了许多物件、应用或平台。上述物件或应用等价值不只在商业，它更是一种情怀，凝聚着人们生活与情感的长久记忆。

为此，新京报贝壳财经联合中国互联网发展基金会中国正能量网络传播专项基金推出了《互联网30年30物》专题。希望通过讲述中国互联网发展史上具有标志意义的物件、应用或平台的故事，勾勒中国互联网三十年的演进历程，透视其未来将走向何方。

30年前的一根网线，让中国连通世界。如今，互联网半甲子，中国继“网”开来，方兴未AI。

1995年11月1日，张朝阳从美国麻省理工学院回国。次年8月，他利用风险投资创办了搜狐的前身“爱特信信息技术有限公司”。1998年2月，爱特信推出搜狐，中国首家大型分类查询搜索引擎横空出世，搜狐品牌由此诞生。

这也是网易门户和新浪网面世的一年，我国由此开启门户网站时代，打开了中国网民通往互联网世界的大门。此后门户网站陆续赴美上市，但没多久就遇到互联网泡沫的破灭。好在这些门户网站逐渐找到盈利路径，有惊无险。

2009年，随着移动互联网时代的来临，转型再次成为门户网站面临的艰巨任务，各家门户在探索中逐渐确定了自己的业务重心。而今天在人工智能新科技时代，经历多次潮起潮落的传统门户网站继续面临着创新改革和发展的新命题。

潮落后艰难探路盈利模式

“如果以时间为维度将中国互联网发展进行划分，第一阶段，是以Web1.0为特征的20世纪90年代。此间，人民网、新华网、网易、搜狐、新浪等问世，门户时代正式开启。”互联网实验室创始人方兴东曾如是说。

1998年2月，搜狐品牌诞生。当年6月网易门户也正式上线。12月，四通利方合并海外最大华人互联网公司华渊资讯成立新浪网。由此，我国开启门户网站时代，用户的互联网使用习惯被逐渐培养起来。

国内的门户网站从诞生之日起，就在复制国外门户网站的模式，并遵循着“风险投资+网络广告”的发展道路。2000年，新浪通过VIE架构挂牌纳斯达克，成为中国早期互联网公司赴美上市的代表。同年，网易、搜狐也通过这一方式赴美上市，中概股赴美上市潮由此开启。

不过门户网站还没来得及好好享受上市的荣光，就迎来互联网泡沫的破裂。2001年中，纽约股市一片哀鸿，3月9日那天，随着美国雅虎公司股票缩水1／5，新浪、网易的股价均跌破2美元，搜狐股价则跌破1美元。彼时门户网站最大问题是一直没找到盈利点。市场上还多次猜测可能会出现合并潮。在严峻形势下，三大门户网站开始了以盈利为最终目的的艰苦转型。

情况在2002年迎来转机。随着三大门户的多重业务探索，每家网站逐渐摸索出一些特色业务板块，包括企业上网服务、收费邮件与主页、短信、校友录、网上商城、网络游戏、网上证券交易等。当年下半年三大门户网站均迎来盈利。其中，短信以及相关的电信增值服务带动的幅度最为明显。

互联网迎来新一轮高速增长，中国网民数量也不断攀升，2008年6月达到2.53亿，首次大幅度超过美国，跃居世界首位。

不过门户网站之间的竞争一直没有停歇。2004年，新浪、搜狐、网易三大门户网站甚至在北京短兵相接，进行了一场新闻品牌战。2008年，对奥运相关的报道，则又成了众门户网站争夺的焦点。同时，三大网站还受到专业网站的挑战，包括盛大、携程网、 卓越、当当、易趣、阿里巴巴等，随着国内互联网经济复苏，这些网站也都获得了资本市场支持。

移动互联网时代持续转型变革

2009年，移动互联网兴起，中国互联网步入新发展时期。CNNIC发布的《第25次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显示，截至2009年12月31日，中国移动互联网网民规模达到2.33亿，较2008年底1.18亿翻了一番。

2012年，移动互联网用户首次超过PC用户，基于移动终端的各类应用接踵而至。各大门户网站纷纷推出手机新闻客户端APP。与此同时，这些网站纷纷在客户端内利用基于位置的服务技术对用户进行区域定位，推出地方新闻服务，与其传统地方站相互声援。

不过，移动互联网的发展仍然给门户网站带来极大挑战。2014前后，传统门户网站困境加剧，人才流失严重，搜狐、网易和新浪三大门户网站的总编辑相继离职。在这个过程中，门户网站持续探索转型和新出路，也伴随着裁员、组织架构精简和业务调整。

“用户使用互联网的习惯，在加速从PC向移动互联网转型，这个趋势非常迅猛。第二，以机器人、算法和自媒体驱动的内容开发模式，将重新定义内容生产和传播的流程。第三，广告主在追求美誉度、曝光度的同时，也越来越追求广告的效果，在意广告的效果。第四，年轻人越来越成为网络上最活跃的网民，年轻人也越来越受到广告主，尤其是广告里占大份额的快销、电商等广告主的追捧。这几大变化，深刻地改变了我们行业的格局。”彼时，凤凰网高管在一封宣布裁员及转型事宜的公司邮件中感慨。

2015年，易观国际发布了移动APP排行榜：当年7月份，新闻类移动APP中腾讯新闻、搜狐新闻、今日头条的月活跃用户数分别为9769.9万、7615.3万、7372.8万。这基本打破了以往传统门户的固有格局。

易观智库彼时分析指出，决定门户网站转型成功有两个关键因素：一是要实现对用户画像的识别和精准营销，提高在移动端进行商业化运营的能力；二是要继续加强内容端的优势服务，同时在用户交互方式上实现创新，开发出具有突破性的产品和服务，并且把各种移动端的信息技术运用到成熟的商业化运作当中。

经过多年的探索发展，如今门户网站的主阵地已然不同。对于网易来说，游戏仍是其支柱业务，占据八成营收。网易有道、网易云音乐、网易邮箱以及网易严选也继续多点发展。新浪则于2021年初正式完成私有化，从美国纳斯达克退市。微博成为其核心营收来源。管理层提到，原有新浪的一些垂直业务，如新浪财经、新浪金融以及新浪体育等，将更加独立地发展。搜狐如今除畅游的游戏业务和广告业务基本盘外，主抓视频、直播和视频社交，因物理课直播再次爆红的张朝阳也鼓励年轻人利用自己的知识和技能做直播，以此连接更广阔的互联网世界。

新浪、网易、搜狐几大曾经的门户网站如今继续朝着不同方向前进。而随着人工智能等新技术的发展，这些企业也需要在技术和商业模式上继续探索和创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