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裴永胜无意中告诉乔妙贞,王子安到村东头一个小寡妇家去了。乔妙贞登时火了,忙着登上裤子,连袜子也没穿,一直跑到那寡妇家里。闯进屋子,从炕上扯着头发把那寡妇赤条条地拖到地下,两人滚打起来。王子安急忙穿上衣服,一时火起,把乔妙贞扯住,没头没脑地打起来。惊动了外面的护兵们进来好说夕说才把他们拉开了。
乔妙贞哪里吃得下这口气,回到家里把茶壶茶碗,镜子摆设,凡是能摔的东西全都摔得粉碎,吓得裴永胜也不敢照面了。第二天那寡妇也躲到外村去了。
这场塌了天似的风波,闹得阖队不安。王子安纵然有千层厚的脸皮,也觉得面子上实在下不去。他几次发狠,心想一枪敲死她。但考虑到自己的全部家当放在太原县城里刘玉贤手里,他又软了下来。队上几个头目商量了一下,请裴永胜出面调解。裴永胜乐得他们两口子反目,本来不想管这闲事,但经不起大家的再三怂恿,只好应允了。他叫开了乔妙贞的房门。一进门先小心翼翼地温存了一番,然后把大家的意思给她说了。
乔妙贞立刻把他推开,瞪起眼质问道:“你是向着他,还是向着我?”
裴永胜连忙说:“那还用说,当然向着你。”
乔妙贞眼睛一翻说:“你若向着我,就把你们的大小头目都叫来,叫他当着众人的面,跪下给我磕三个响头,自己打三个嘴巴,叫我三声老娘。叫他自己说,他打了我,是打了他的亲娘,死了叫他下地狱,上刀山。以后再和那些烂破鞋去睡觉,叫他齐根烂掉那东西。”
裴永胜不由笑了,说:“算了吧,多少给他留点面子,叫他说两句软话就行了。你要管教他,黑夜关上门,你愿怎么管教,就怎么管教。白天你还得叫他象个人样,他还得当这个司令。”
乔妙贞说:“狗屁司令。是人儿都比他强,你也是个没出息货,在他手底下侍候他,你不会把他那个司令拿过来。”
裴永胜赶忙捂住她的嘴,小声地说:“你想给我惹祸呀!你们两口子打架,别把我扯在里面。”
乔妙贞用指头在他脑门上狠狠点了一下,说:“我白把身子交给你了,你若不给我出这口气,你也别想再挨我一下。”
裴永胜说:“你别着急嘛!迟早我给你出了这口气就是。只是眼前怎么办?大家的意思,让你们吃个和好酒,先把这档子事情了结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乔妙贞低下头,心里打起主意,没有言语。
裴永胜催促说:“你快说话呀!到底愿意不愿意?”
乔妙贞把头一扭,说:“我一个女人家,有什么能耐,还不是由你们这些男人们摆弄。”
裴永胜见她松了口,又叮咛道:“就这么办啦,我去给大家回话。”
第二天乔妙贞睡到半前晌才起来,梳洗打扮整齐,专等刘玉贤的伙计到来,她捎去信叫马上来。昨天等了一天没来,估计今天一定来了,果然傍午时候,那伙计驾着一辆花轱辘轿车来了。一进门,乔妙贞就没好声气地说:“叫你昨天来,你怎么今天才来?”
那伙计赔着小心,说明昨天他下乡没回来,派别人来,掌柜的不放心。昨天晚上他刚回来,今天一早就动身来了。
乔妙贞说:“快去吃饭喂牲口,咱们一会儿就走。”她急忙收拾好东西,叫伙计都装到车上。
中午时裴永胜亲自来请乔妙贞,乔妙贞什么话没说,便跟他走了。
在王子安司令部的大厅里,摆了一桌酒席。裴永胜和一些头目象接待贵宾一样恭恭敬敬地把乔妙贞让在首席上。王子安等酒菜都端上来了才进来,好象作了错事的孩子一样,不言不语地躲在人们后边。乔妙贞一见他那样子,一股怒气冲天而起,她拍了一下桌子,尖声地骂道:“王子安,你这个死王八!你有本事,就再来打你老娘。”骂了一句,火更抖起来了,便用力把一张大圆桌掀翻,杯盘酒瓶扬了满地。
王子安纵有天大的耐性,也按捺不住了,他立刻拔出手枪,凶相毕露地叫道:“我枪毙了你这个不识抬举的臭娘们!”
几个人赶忙抱住了他,夺下他手里的枪。乔妙贞却一头撞过去,正撞在他的肚子上,大嚷道:“你有本事就枪毙了我吧!我就死在你跟前,好称你的心!”
裴永胜拦腰抱住地,她挣扎了两下,裴永胜一松开手,她便“噔噔噔”跑走了。到了街上,跳上了那辆刚套上牲口的轿车,命赶车的快走。赶车的坐上车辕,一扬鞭子,车轮便滚动起来了。那伙计刚吃了饭,随后也赶上来了。
依那些头目的意思,要把她追回来。王子安气得脸色煞白,他定省了一下阻止了大家。对这母老虎他实在莫可奈何,追回来他也毫无办法。现在她既自己走了,他乐得也轻松些时候。那些头目们早发了瘾,急着回去抽料子,也都各自散去。一桌丰盛的酒席受用了那些护兵、厨子们,在厨房里大吃大喝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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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妙珍厉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