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家建议:武汉智能网联汽车走得更远，需自下而上的适应性协同

6月19日，第一届数字经济发展与治理研讨会在武汉大学召开，国内外80余位代表围绕“智能网联汽车与数字经济”展开研讨。与会专家认为，武汉在加快打造“中国自动驾驶第一城”的先发优势中，应意识到这是一场人类社会系统的整体变革，需各主体高效适应性协同，推动武汉智能网联汽车产业引领性发展。

该研讨会由武汉大学数字经济发展与治理论坛、武汉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武汉市社会科学院和中诚信国际信用评级有限责任公司联合主办。

“上半场以电动化为代表的中国新能源汽车，在世界舞台上取得了阶段性胜利，在下半场智能化为代表的变革中，我国的汽车工业任务紧迫。”“全力竞速智能网联汽车赛道，是武汉加快发展新质生产力的主阵地。”“历史证明，技术进步反而带来更高的就业率，引发新兴行业崛起”。现场多位专家针对数字经济面临的挑战、智能网联汽车的机遇发展等展开深度碰撞。

武汉大学副校长龚威教授表示，智能网联汽车作为数字经济的重要组成部分，正推动交通运输行业的深刻变革。希望通过汇聚政府部门专家和知名企业代表，共同探讨智能网联汽车的发展与数字经济的融合，为智能网联汽车产业发展与治理提供新的视角和思路。

数字经济时代边际成本趋近于零，新业态一触即发

《“十四五”数字经济发展规划》指出，到2025年，数字经济核心产业占GDP比重将提升至10%。中诚信国际研究员执行院长袁海霞称，“这个比重超过金融业、建筑业以及绝大部分的制造业类别，数字经济将成为中国经济的新引擎。”

“数字经济引领全球经济增长，但数字科技创新也迫切需要解决一些问题。”腾讯研究院首席经济学顾问吴绪亮研究员坦言。

其一是生态理念逻辑存在偏差。目前我们特别强调硬科技，强调底层科技自主创新，但硬科技怎么发生的，这个过程被忽略。纵观整个互联网行业30年，无数的硬科技其实是一个商业需求不断牵引底层技术创新的过程，英伟达GPU芯片最初的动力是因为满足游戏玩家，不断提高算力才达到现有的高度。因此，遵循数字产业生态的底层逻辑才能推动数字经济良性发展。

其二是风投萎靡不振问题。风投是数字经济行业的血液，但过去一两年大厂风投急剧地断崖式下跌，且一直低谷徘徊，如果风投一直起不来，数字经济的科技创新就无从谈起。

吴绪亮从经济学角度分析，目前数字经济时代的边际成本趋近于零，这是人类历史上从来没有过的，在智能经济时代，这个底层的经济规律一定会有新的变化，必将催生新生态，值得高度关注。

武汉打造“中国自动驾驶第一城”须保持定力

百度自动驾驶安全与政策首席专家吴琼指出，自动驾驶技术的突破将促进产业生态的蓬勃发展，带来整个产业的变革，世界投资机构预测，自动驾驶技术的突破将在人类保护车辆市场、出行服务和生产力提升方面带来全球产业总收益增值超过30亿美元。我国汽车工程学会预测，智能网联汽车带来产业增量将会超过2.5万亿。

目前，我国自动驾驶现已从小规模、小范围的试点示范逐步进入到了城市级的试点示范阶段，如武汉已开放3000多公里道路，覆盖了12个行政区，在全国50多个试点示范城市中处于领先。全国自动驾驶相关产业企业超过5000家，无论是在规模、场景、应用形态等方面都实现了世界并跑甚至领跑的境地。

吴琼指出，无人驾驶技术已逐渐融入社会生活，对于公众所关心的无人驾驶安全问题，百度已完成了1亿公里自动驾驶试点和示范，出险率是人类出险率的1/14。

武汉市信息中心主任王留军介绍，武汉将智能网联汽车作为推动数字经济发展的新引擎，通过构建开放共享的数据平台，优化营商环环境，吸引了一大批国内外顶尖企业与科研机构落户，已形成了从研发设计到生产制造，再到应用服务的全产业链条。

武汉市经信局汽车产业处处长洪云飞认为，以萝卜快跑为代表的智能网联汽车技术，已在武汉市确立了国内领先的地位。因此，武汉在发展智能网联、树立"中国自动驾驶第一城″的目标上要保持定力。要聚焦动力电池方向，目前已有企业制造出了半固态电池，如果固态电池大量上市，结合超级快充技术，汽车充电时长可由目前30分钟缩短到10分钟。

在“人机混同”的里程碑式变革中实现“人机友好”

数字经济前景广阔，智能网联汽车发展势头强劲，如何引导、推动、规范智能网联汽车高质量发展，推动创新应用，强化安全保障，加快培育汽车产业领域新质生产力，也成为与会专家共同重点关注的问题。

“智能网联汽车大规模上路，给我们社会带来的重大变化是——从原来的智能装备与人严格分离的状态，进入到‘人机混同’的状态。‘人机混同’将成为人类社会生产生活范式的一次根本性变革，具有里程碑意义。”武汉市社科院院长樊志宏研究员说。

他认为，研究智能网联汽车相关技术、产业、制度及治理体系等方面的发展路径、模式等，需要准确把握两个关键点：一是，这是一场人类社会系统的整体变革，需要系统中宏观顶层、中观部门、微观个体多个层级相互之间高效协同起来；其二，这是一场人类社会系统的内生变革，需要市场主体、社会主体、政府部门等各主体高效适应性协同起来。推进智能网联汽车大规模上路，既要坚持人的绝对主体地位和安全至上原则，又要坚持以提升系统效率、促进增量发展为导向；要遵循无人区探索所具有的适应性演进特征，避免依赖于传统的自上而下的顶层设计思路；要坚持全社会福利整体增进原则，避免结构性失业和萧条；要探索信息时代“人机混同”下的“人机友好”新文明形态。

“自下而上的适应性协同”观点得到与会专家的普遍赞同。武汉大学法学院孙晋教授说，“智能网联汽车不能一味看走得多快，还要看走得多安全、走得多远。给监管效能提出了挑战。”

他认为，数字技术、数字生态的创新和发展，需要我们反过来用逆向监管思维，要由内及外，才能真正防范监管漏洞，又能提高监管效能。执法上要“软硬”兼施，智慧执法。同时，也要鼓励企业合规经营，推进不同数字平台间的协商协同，共同制定并遵守规则，营造安全互信的信息网络环境。

九派新闻记者刘光菊　实习生石亚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