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年间,离县城不远的上派镇,有个年轻漂亮的妇人,名唤柳英,她不仅长得漂亮,还有着一手做豆腐的好手艺,她的皮肤就像她做的豆腐一样白嫩。
柳英一个妇道人家,之所以抛头露面,沿街卖豆腐,是因为她要供已经考取秀才的丈夫丁荣寒窗读书,期待丈夫能够得偿所愿,金榜题名,光耀门楣。
可即便如此,柳英还是凑不齐束脩,让丁荣去县城的学堂念书,常常自责。
但丁荣安慰妻子说在家读书也是一样,若有不明白的地方,可以去县城跟好友或者先生请教。
然而他们家沿街而住,来来往往的人流和熙熙攘攘叫卖声,吵的丁荣没办法静下心来读书。
故而,丁荣去离小镇几里以外的一个寺庙,租了一间幽静的房间读书,由于付了钱,平时和寺庙的僧人用斋饭,有时候还住在寺庙内。
一来二去,他和寺庙中一个叫慧觉的僧人逐渐熟了起来。
柳英体恤丈夫读书辛苦,总是吃斋饭对身体不利,便隔三差五的送些饭菜去给丈夫丁荣,改善他的伙食。
渐渐的柳英发现慧觉看她的眼神不对,觉得僧人慧觉不像是六根清净的出家之人。
她便提醒丈夫丁荣:“相公,这里虽然幽静,可终究没有家里方便,而且甚是清苦,还是跟我回家读书吧?若是嫌外面吵闹,用些棉絮塞上耳朵便是。”
丁荣握着结发妻子柳英的手说道:“娘子,此言差矣!常言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比起娘子你,我吃这点苦又算得了什么?”
柳英刚想继续劝说丈夫!
丁荣又说道:“再有几个月便是乡试,我必须要静下心来好好读书,这一次我有信心定能高中,等我中了举人,你也不用那么辛苦。”
柳英见丈夫执意如此,她不想为了这件事情影响了丈夫读书的心情,耽误了他的前程,故而,柳英也没有多说什么,收拾好碗筷独自回家。
回家的路上 ,柳英回想起她和丈夫丁荣一路走来的不易,感慨不已,内心默默祈求佛祖保佑,丈夫这一次能够如愿考上举人,哪怕自己受些委屈,也在所不惜。
原来,柳英出生于农村,因为家乡闹了洪灾,十二岁那年跟着父母从隔壁县,辗转来到上派镇投奔一个远房亲戚。
可是等他们来到上派镇,却发现他们的亲戚早就搬去了别的地方,柳英和她的父母身无分文,而且肚腹饥饿,无依无靠,只能以乞讨为生。
奈何柳英的父母感染疾病,先后离去,柳英无力安葬父母,只能决定自卖己身,而这个时候,柳英遇到了人生中的贵人,比她大两岁的书生丁荣。
丁荣的父母靠着做豆腐起家,在镇上算是家底殷实的人家,不过他们并没有打算要买下柳英,毕竟镇上比他们有钱的人家有的是。
然而饱读诗书的丁荣见柳英身世凄惨,便请求父母帮一帮柳英,丁荣的父母人到中年,才有丁荣这个唯一的男丁,因此对他十分疼爱。
他们见儿子一再请求,便拿出了银钱帮着柳英安葬了父母。
当柳英要找人写下卖身契,去丁家做丫鬟的时候,却被丁荣的父母拒绝,因为他们不想柳英刚没了父母,又变成贱籍的丫鬟。
可是柳英无依无靠,该如何生存下去?
还是丁荣替父母想了个主意,请父母帮忙跟镇上的绣房掌柜说情,让柳英去绣房做了学徒,柳英因此有了生计。
柳英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只要有空就来丁家,把自己当做丁家丫鬟一样,忙里忙外,洗衣做饭,收拾家务,照顾丁荣的父母,也跟着学习做豆腐的手艺。
两年后也就是丁荣十六岁的那年,考取了秀才,全镇的人都替她高兴,尤其是丁荣的父母,当然还有柳英。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丁老爷子本就年事已高,在做豆腐的时候,不慎摔了一跤,因此一病不起。
尽管丁老爷子有丁老夫人和柳英的精心照顾,还是在几个月后撒手人寰,丁老夫人和丁老爷子感情深厚,她不堪沉重打击,也大病一场,不久追随丁老爷子而去。
丁荣一介书生,除了读书,既不会做豆腐,也不懂得赚钱的营生,生活难以为继。
知恩图报,从小就吃过苦的柳英,辞去了绣房的工作,一心一意照顾丁荣的生活起居,还挑起了豆腐作坊的重担。
柳英虽然仰慕丁荣的才华,但是自觉身份卑微,配不上已经身为秀才的丁荣,从不敢想她对丁荣的感情。
但是丁荣和柳英朝夕相处之后,见柳英不仅漂亮,而且温柔贤惠,再加上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多有不便,便主动请了媒婆,要娶柳英为妻。
柳英受宠若惊,她当时就对媒婆说:“我自知身份卑微,若不是当年丁家帮了我,只怕我早已不在人世!
尽管丁家当年没有让我留在家中做丫鬟,但我有自知之明,让我做丁公子的妻子,小女子实难从命!”
媒婆叹了一气说道:“柳英姑娘,你也不必如此看不起自己,丁公子既然决定娶你,自有他的道理!
你又何必执着自己的身世?更何况,你也到了婚配的年龄,迟早是要嫁人的,总不能照顾丁公子一辈子不是?”
柳英听媒婆这么说以后,确实为丁荣的生活担忧,于是她想了想说道:“既然如此,我愿意嫁给丁公子,但只做他的妾室,等他考中举人,成了举人老爷,再娶正妻。”
媒婆听罢,不由得对面前的这个姑娘心生敬佩,不过她说道:“兹事体大,我还要去问丁公子的意思。”
然而丁荣执意要娶柳英为妻,后来在媒婆的劝说下,丁荣明媒正娶了柳英为妻,柳英感动不已。
柳英除了照顾相公的生活起居,挑起家里的生活重担,同时她为了能配得上丁荣,还跟着丁荣学习识文断字,为了减轻家里的负担,柳英和丁荣商量之后,暂时没有要孩子。
三年前,丁荣参加乡试,不幸落榜,但是这一次丁荣说他准备充分,一定能够考中,所以柳英不想影响了丈夫读书的心情,没有劝丈夫回家苦读。
柳英到了家之后,想起丈夫丁荣说接下来几天就住在寺庙专心读书,便开始继续做豆腐。
柳英除了做豆腐,还做豆浆,豆腐脑,豆腐皮等豆制品,毕竟丈夫去省府参加乡试,需要的盘缠不是个小数目,柳英需要更加勤劳一些才行。
所以接下来几天,柳英并没有去寺庙看望丈夫。
那天下午,柳英正在豆腐摊前卖豆腐,突然发现寺庙中一个小沙弥急匆匆的走了过来。
柳英赶紧切了几块豆腐,递给小沙慧成弥说道:“慧成师父,劳烦你把这些带到寺庙去改善下伙食,我相公长期在寺庙居住,还需要你们照顾,我真是过意不去。”
小沙弥双手合十说道:“阿弥陀佛,柳大嫂不必客气,丁施主在我们寺庙读书,是付了钱的,我这次来,是奉了我慧觉师兄之命来请你去趟寺里的。”
柳英本就对慧觉印象不好,又听小沙弥慧成说慧觉请她过去一趟,所以冷冷地说道:“好端端,你师兄请我去寺里做甚?”
慧成说道:“师兄说你相公丁施主,突发疾病,甚是严重,还需要你去照顾。”
柳英听说丈夫突发疾病,顿时乱了方寸。
不过她定了定神说道:“既然我相公生病,为何不把他送回来,我也好带他去医馆诊治,留在寺中,岂不是要耽误了他的病情?还有,你可曾见到我相公,他到底是什么病症?”
慧成挠了挠头说道:“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因为我师兄将丁施主移到他的房间照顾,我并未去过师兄的房间,未曾见到丁施主。
故而不知道他的病情如何,不过我师兄说他懂得医术,已经控制了丁施主的病情,只是丁施主说很想见见你,所以师兄命我来请你。”
柳英听罢,顿时觉得蹊跷,为了保险起见,她对慧成说道:“你在这里等等,我去屋里收拾一下,就随你过去。”
柳英说完,赶紧到了后院,进了自家的屋子,从一个盒子里拿出一颗药丸,放在衣袖里,然后收拾了个包袱出来跟慧成往寺庙走去。
两刻钟后,天色渐晚,柳英到了寺庙,用手指了指慧觉师兄的禅房,然后说有事离开了。
柳英以为丈夫丁荣在慧觉的禅房中,可是等她进去之后,发现禅房之中除了慧觉,还有桌上摆放着一些酒菜,别无他人。
而且柳英一看就知道那些饭菜不是斋菜,而且桌上有酒,这都是不该出现在慧觉的禅房之中。
更让柳英震惊的是,慧觉见她进去之后,立刻关上了禅房的大门。
柳英暗暗叫苦,她赶紧问道:“慧觉大师,你师弟慧成师父说我相公突发重病,由你在照顾,可是他人呢?”
慧觉赶紧说道:“是这样的,我忘了同师弟说,你相公今天没在寺庙中读书,而是应约参加好友的诗会去了,可是他在诗会上突发疾病。
想必你相公的朋友知道他和我关系甚好,来寺庙通风报信,我赶了过去,设法稳住了你相公的病情,由于他尚在沉睡当中,不便移动,所以还在他的一个朋友家中。”
柳英赶紧说道:“既然如此,那就劳烦大师带我去看我的相公,小女子实在担心相公的病情,还请大师莫要耽搁。”
慧觉说道:“此去你相公朋友的家中,尚有十多里路,眼下天色已晚,不如在寺中住上一宿,明日再去也不迟啊?你还没吃晚饭吧?我这里有些酒菜,你先填填肚子。”
若要说柳英前面觉得此事蹊跷,现在更是断定慧觉对她图谋不轨,柳英悄悄的从袖中拿出一颗药丸吞入腹中。
原来,这个药丸是两天前,一个阿婆送给她的。
那天,柳英和往常一样在豆腐摊前卖豆腐,突然发现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婆被隔壁饭馆的伙计推了出来。
不仅如此,那个伙计还骂道:“你这老东西,瞧你身上脏成什么样子了,而且还浑身臭烘烘的,跑到我这里来要饭,哪位客官还敢来吃饭?你赶紧跟我滚!”
阿婆一个踉跄,倒在地上,店小二头也没回的进了小饭馆。
柳英见状,想起了当年她跟父母逃荒的情景,感同身受,赶紧停下手中的活,走了过去,扶起阿婆说道:“老人家,你没事吧?”
阿婆眼泪婆娑地说道:“我一个乞丐婆,身子骨没那么娇贵,没什么大事,反正我也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了。
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肯帮我,要是能施舍点吃食给我,那就更好了,老婆子我有好几顿没吃饭了哦。”
柳英赶紧将阿婆扶到她的摊位前,有个买豆腐的妇人拿了一个凳子递了过来,柳英说了声谢谢,然后扶着阿婆在凳子上坐下。
不仅如此,柳英还要了一碗豆腐脑递给了阿婆,她见阿婆吃的津津有味,又回到后厨,拿了两个烧饼让阿婆慢慢吃。
阿婆吃饱喝足,称谢道;“小娘子,真是太感谢你了,兴许是我吃得太多,有些撑住了,能不能行个方便,让我去你屋里躺着歇会?”
柳英能帮助阿婆,还给她吃的,已经是仁至义尽了,阿婆的这个要求似乎有些过分。
因为旁边的人也是这么说:“乞丐婆,柳娘子这么对你,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你可不能因为她心善,得寸进尺啊!”
不过柳英说道:“无妨,阿婆一个人孤苦伶仃的,挺不容易的,我扶她进去歇会,也没什么,只是你们要买豆腐,还请稍等片刻。”
柳英说完,扶着阿婆进了后院,此时是夏天,天气炎热,院中阴凉处,有个竹椅,柳英要扶着阿婆去竹椅上躺下歇会。
可是阿婆摆了摆手说道:“柳娘子,不必了,我让你带我进来,是有话要对你说。”
柳英顿时觉得有些奇怪,一个要饭的阿婆,对她能有什么话要说?
可是柳英并没有因此怠慢阿婆,而是说道:“老人家,这里没人,你有什么话,但收无妨,不过最好快点,我还要忙着做生意呢。”
阿婆压低声音,有些神秘地说道:“实不相瞒,我老婆子见多识广,会看面相!
你虽然是大富大贵之像,将来儿孙满堂,贵为诰命夫人,但是眼下有一劫难,若不加以防备,恐怕会万劫不复啊!”
柳英听罢,又惊又喜,又觉得不可思议,毕竟她觉得相公丁荣考取功名都未尝可知。
更别说什么儿孙满堂,贵为诰命夫人,她从来不敢奢望,她只求一生平平安安,也就阿弥陀佛了。
不过她听阿婆说眼下有一劫难,又见阿婆慈眉善目,她又帮过阿婆,阿婆应该不会骗他,所以紧张地问道:“老人家,此话怎讲?可有什么破解之法?”
阿婆从怀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递给了柳英。
阿婆随后说道:“柳娘子,这个盒子里有一粒药丸,我给它取了个名字,叫做逢凶化吉大力丸,你若是遇到什么不测,可以吃了它,定能保你逢凶化吉。”
柳英接过盒子,刚想行礼致谢,只见阿婆凭空消失了,柳英立刻觉得阿婆绝非常人,当她打开盒子之后 ,发现里面有一粒蚕豆大小的药丸。
不仅如此,她还发现手中多了几文铜钱,由于外面的人还等着买豆腐,柳英朝着空中拜了几拜,收好铜钱和盒子,便出去招呼买豆腐的主顾去了。
柳英已经吃了药丸,可是眼下柳英孤身一人待在慧觉的禅房里,而且大门被慧觉关上了,还是有些害怕,但是当她想到阿婆的话,平静了许多。
果然禅房内慧觉有些迫不及待,紧走几步要过来拉着她去桌前坐下吃喝。
柳英赶紧便退了几步说道:“我相公身染重病,我哪有心思在这里吃喝?还请大师告知我相公在他那个朋友的家中,我这就去寻他。”
话音刚落,慧觉冷笑一声说道:“事到如今,我也不再隐瞒什么了,你相公去参加朋友的诗会不假,但是有没有生病,我就不知道了。
而且他今晚肯定不会回寺里了,屋里只有我们两人,只要你今晚听我的,明天我就放你回去和你相公团聚,如若不然,我定要了你的性命。”
柳英刚想喊叫,可是慧觉已经从衣袖中掏出一把利刃,一脸猥琐的逼近柳英。
慧觉冷笑道:“你若敢叫,我立刻要了你的命,再说了,即便你喊叫也无济于事,寺中大大小小的事情都归我管,其他人即便听见了,也不敢把我怎么样!”
突然,柳英觉得身上充满了力量,她抬手从侧面抓住慧觉的胳膊,“哎哟”一声,慧觉一声惨叫,紧接着手中的利刃掉在了地上。
柳英自己也吓了一跳,她一个人柔弱的女子,怎么突然有这么大的力气,看来阿婆送给她的“逢凶化吉大力丸”果然有效。
慧觉挣脱开之后,有些气急败坏地怒道:“没想到啊,你还有些力气,不过你还是难以逃过我的手掌心,我慧觉还从未失手过。”
慧觉说完,朝柳英扑了过来,柳英下意识的抬起了左脚,仿佛遇到了一只追咬的恶犬,要用脚踢它那样,可就是她这样寻常的一脚,但是速度快,力量大。
“嘭!”
“哗啦!”
只见慧觉被柳英这一觉给踢飞了,慧觉的身体结结实实的撞到了几尺开外的墙上,那堵墙,硬生生的被撞破个大口子,而慧觉像一个钉子一样被钉在了墙上。
柳英也怕闹出人命,毕竟她还不清楚丈夫丁荣目前什么状况,万一丈夫被慧觉挟持了,没有慧觉,恐怕一时半会找不到。
所以柳英紧走几步,一把将吱哇乱叫的慧觉从墙上拽了出来,兴许是慧觉伤的有点重,又或者是被不可思议,有着神力的柳英给吓坏了,一口气没喘上来,晕了过去。
可是柳英顺着那堵墙的破口往里面一看,顿时吓了一大跳,因为墙的另一侧也是一间屋子,而且内有乾坤,布置的极好,里面有一张大床,高床软枕,哪里还像是禅房?
更让柳英吃惊的是,屋里的角落里,捆着几个女子,模样都很俊俏,只不过被堵上了嘴吧,不能喊叫,但都睁大了眼睛,瞪着柳英。
柳英立刻明白慧觉肯定做了很多不可告人的勾当,简直就是一个有辱佛门的淫僧!
尽管柳英知道自己吃了药丸,变得力大无穷,但还是觉得一个弱女子很难应付这种场面。
所以她赶紧转回身,打开了禅房的大门,准备去喊人过来,毕竟她觉得好好的寺庙,不可能每个僧人都像慧觉那样。
当她打开大门之后,只见一群人朝着禅房跑了过来,其中就有她的丈夫丁荣,除了寺庙的僧人,还有几个带着佩刀的差役。
丁荣迅速的跑了过来,握住柳英的手臂说道:“娘子,你没事吧?今日我去县城朋友的诗会,朋友热情款待,让我和另外一个好友在府上住一宿。
可是一个阿婆告诉我,你在寺中有难,我立刻带着跑了过来,我朋友不放心,刚好他知道县城最近有好几个女子去寺庙烧香许愿之后,无端失踪。
知县大人一直在明察暗访,尚未发现端倪,所以我朋友赶紧去将此事禀报了知县大人,知县大人派了差役跟我一起前来一探究竟。”
柳英赶紧说道:“相公,我没事,赶紧进去救人,那慧觉恶僧抓了好几个女子,正在他的禅房后面的暗房里面呢。”
很快,众人冲了进去,差役抓住了已经醒来的慧觉,去禅房后面的暗房,救了那些被捆着的女子,几个女子重见天日之后,诉说的事情背后的真相。
这几个女子听说寺庙很灵验,有的是来求子的,有的是来为求家人平安的,但是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都是求了签。
而解签的人正是慧觉,他利用这个机会,采用了特别的办法,将女子诓骗到寺庙后面的禅房,将他们关在暗房里,财色兼收。
只是这件事情,除了慧觉和他的几个心腹,其他僧人并不知晓。
慧觉之所以要骗柳英过去,一来是因为柳英时常送饭菜给丁荣,慧觉看上了柳英的美貌,便动了歹心。
二来慧觉觉得丁荣是个书生,很好面子,乡试在即,即便发现了他和柳英的丑事,为了自己的前程,也会将此事瞒过去。
甚至慧觉还觉得柳英失去了贞洁而休妻,那么柳英就成了任他欺凌的玩物了。
知县大人获知事情的全部真相之后,勃然大怒,他当堂判慧觉斩立决,他的同伙有的判秋后问斩,有的被流放。
为了表彰柳英除恶有功,知县大人奖励柳英纹银一百两!
因为家里有了这笔钱,丁荣重回学堂念书,柳英也不用那么辛苦为丁荣准备去省府参加乡试的盘缠。
只是有一晚,丁荣好奇的问柳英:“娘子,你一个弱女子,在那种情况下,是如何应付慧觉,将他打的落花流水的?”
尽管柳英当时服下那颗药丸的效果已经消退,她恢复了正常,但她还是将帮助阿婆的事情说了一遍。
不过她最后说道:“那位阿婆,想必是个神仙,她赐给我药丸,让我有了神力,一方面是帮我应对劫难,另外一方面.......”
说到这里,柳英故意顿了顿,毕竟柳英无依无靠,她也相信丈夫丁荣,可是若丁荣真的考取功名,大好前程,未来的事情确实不是她一个乡间小女子能控制的。
而丁荣听到这里,赶紧问道:“另一方面是什么?”
柳英这才说道:“至于另外一方面嘛!阿婆说,自古以来负心的书生不在少数。
甚至有些书生考取功名之后,贪慕虚荣,嫌弃糟糠,阿婆给我药丸,让我有了神力,被人欺负的时候,也好......”
丁荣握着柳英的手,语气坚定地说道:“娘子,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是那种人,我一定会敬你,重你,爱你!
无论我是否能够考取功名,都不会抛下你,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从今往后,你莫要胡思乱想了,至于你的神力,定然不会在我的身上显现的。”
两个月后,丁荣去省府参加乡试,如愿以偿的考取了举人,家里的生活得到了很大的改善,一年后,朝廷开恩科,丁荣金榜题名,考取了进士,二甲头名。
有位尚书大人,见丁荣仪表堂堂,才华横溢,有意将女儿许配给丁荣,但是丁荣当场拒绝,他坦言相告,家中有结发妻子,不可抛弃。
尽管因为这件事情惹得这位尚书大人生气,丁荣因此被选派到一个偏远的县城做知县,但是他并不后悔,他带着妻子柳英一起去赴任。
丁荣为官一方,造福百姓,柳英先后为丁荣生下两儿一女,相夫教子,二人夫妻恩爱,儿孙满堂,幸福一生。
不仅如此,丁荣凭借他的功绩,官职三品,因着他的缘故,柳英被封为诰命夫人。
至于那个阿婆,柳英再也没有见到过,阿婆究竟是谁,柳英也不知晓,但是在她的心里,一直在默默的感谢这当年的那位阿婆。
难道是AI播报吗?毫无感觉,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