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节征文|故乡的那座山

母亲节征文|故乡的那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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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故乡有一座大山,从小就看着早上的太阳升起在山那边。它不仅遮风挡雨,而且也与我的成长相伴。它横贯南北,始终是我回家坐标的指南。提起故乡必然想起娘和那座山。故乡不仅是生我养我的地方,而且更是我童年无忧无虑让人魂牵梦绕的乐园。

故乡有山,蜿蜒连绵,让人留恋;有娘的偎依,也让人倍觉温暖。我的娘,是名不见经传最为普普通通的乡村妇女。她虽没有文化,但无论下地干活,还是操持家务、抚育儿女等一样也没落下。言行举止中无不透出乡村人的勤劳淳朴与善良。自娘离世后,娘的影子时不时的在我脑海中浮现,甚至影随身行,感觉娘就围绕在我的身边。尤其娘那声如洪钟的嗓音与大山碰撞,仿佛依然回声连连。有时觉得这是一种提高壮胆放心的温暖陪伴,有时也觉得是娘在为我护佑平安。

每当走到似我家乡的村落,或看到和娘相仿的人,触景生情这时免不了也想起了娘。每当听到学童在朗诵唐代诗人孟郊的《游子吟》“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时我就想起了我的娘。油然在内心深处挖掘存储的记忆片段,剪映重塑娘生平影像的画面。我与娘曾有过脐带血盟。娘经常对我说,你的衣布子还埋在家的院子里呢。我懂娘的意思,至今铭记,不敢有一丝懈怠。是啊,母子连心,心灵的感应与交换总是在时空中牵手相挽。娘那哼唱的摇篮曲、乳汁的甘甜、可口的饭、穿针引线、缝衣纳鞋的温暖……如一个个律动的音符依然回响在耳边。

每逢回到故乡的老屋,就有着一种特殊的味道和那种久违的亲切感。一进院子门口,习惯性的就要张口喊:娘,我来了!但进到院子和屋内,却是静悄悄的,已经再也听不到娘那曾经熟悉的“文生,你回来啦”的应答声。只是看到的是:老屋在、院墙在,可大门口扶墙沿街巷望儿归的老娘的身影却不在;一口水井在、缸在、水瓢在、火炉在,往日娘泡的杯杯热茶却不在;床在、桌椅在,坐凳与我拉家常的娘却不在!站在院内,闻听到左右邻舍的鸡鸣犬吠,羊叫猪欢,却听不到娘那熟悉的唤儿声。怔怔地站在那里,心情既沉重又难过,好半天才缓过神来,那酸楚的泪水瞬时浸湿了眼眶。回到老屋的伙房,站在那灶台前,模糊的泪眼仿佛看到娘依然在烧火煮饭,风箱呱嗒呱嗒的拉响,熊熊的火苗舔着锅底,映红了娘那饱经风霜的脸。锅里蒸腾的饭菜香在含有味觉的记忆中品味回转,让我过瘾解馋。视角转到伙房被烟火熏黑的山墙,它如同黑板一样,上面虽无文字,但依然映射着娘长年累月趴在鏊子上烙煎饼经受烟熏火烤的熬煎。无论春夏秋冬,娘躬身趴在鏊子上,重复滚糊篦抹,续草生烟。一张张烙熟的煎饼翻起边缘,重复地揭罗直至装满大笸箩再叠成卷。现在想来,这哪里是在烙煎饼啊,倒不如说是娘供我上学所出的充满希望的人生考卷!

我从军在外和娘的书信始终保持不断。娘在信中的话,都是报的家里一切很好和平安。让我放心不要挂牵,叮嘱我在部队好好干。信纸上似乎看到有泪痕模糊了几行字隐含着对我的想念。当我回家探家时,娘早上总是起的很早,时不时地到我卧室里转转看看,也许看我她所熟悉睡姿、也许看我睡梦中的香甜,并且总是不停的自言自语说些家长里短的话。

不管我是睡或是醒,听见还是没听见,睡里梦里都是娘对我言传身教的善语良言。我深深地知道,我从军在外二十多年时间久了,大概是娘想把相处缺少的时间补回来的缘故吧。唐代大文学家韩愈曾在《谁氏子》中写到:“白头老母遮门啼,挽断衫袖留不止。”我感觉也是写我的娘。每逢离家时,娘都要依依不舍地躬身扶墙送我到街口,并且目送我很远很远。当我掩泪再次回望,看见娘在微风中那飘然的白发宛若一盏闪烁的明灯,照我向前。

岁月可以把一切冲淡,但冲不掉娘在我记忆中的容颜。故乡、山和娘,分明已经和我紧密相连。无论娘离开我有多久,娘在我心中永远鲜活清晰可见。其实,娘就是我心中的那座山,她活在我记忆的春夏秋冬里直到永远。

作者简介:宋呈祥,男,山东莒南人。曾先后在《派出所工作》《齐鲁晚报》《农村大众》《日照日报》《黄海晨刊》《中国青年报》客户端等报刊杂志及网络媒体发表过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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