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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到我的U盘了吗,加比?”
“你的什么?”
加布里埃尔把脑袋从浴室里伸出来。只是脑袋。我透过半开的浴室门能看到他。我在卧室里,蹲在床前,正打开床头柜的抽屉,第三次倒空我的珠宝盒,抖搂床单,翻遍衣柜里所有衣服的口袋。“我的U盘!那上面有库宁医生拷给我的所有咨询的录音。”
加布里埃尔只伸出了脖子、一只胳膊和一个膝盖。
“它以前放在哪里?”
他不等我回答就又回到水龙头下,消失在雾化玻璃后面。加比的冷漠让我感到无法忍受!以前,他会一丝不挂地站在我面前,他会急忙冲过来帮助我,即使他全身湿透。以前,加布里埃尔并不腼腆。
以前……
在什么以前?
在我们搬到奥弗涅以前?
在我们旅居圣让-德吕兹以前?在我疯掉以前?
我大声嚷嚷,只是为了让他明白这个U盘是多么重要。
“去你的……你是不是至少应该知道,加比,在那个U盘上……有我的整个人生!”
一个遥远的声音,淹没在水流的哗哗声中,耐心地重复道。
“它以前放在哪里?”
“在我的包里!你还想让它在哪里?我总是把它带在身边!”
我意识到我这样激动很可笑,而且加比与此无关,我只是需要把我的怒火发泄在某个人身上。
哗哗的水声伴着慢悠悠的语调。不知道这是否有助于我平静下来。
“哎……你到哪里都带着你的包!你去MiTo车里看过吗?你的诊所里呢?”
谢谢,加比!真正能帮到我的,是你能帮我一起找。
“当然!我已经都确认过了。”
“那么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找遍磨坊的全部十五个房间和三层楼。一个3厘米长的U盘应该不难找到。”
而且他还玩起了幽默!第五次,我在床上倒空我的包,把它翻过来,检查接缝处有没有裂口。
我看到有只手在摸索一条浴巾。
“如果你能对你的东西再上心一点就好了。”
这一次我忍住了没有爆发。只有医院才会对好意不屑一顾!我看着加比的袜子、衬裤和长裤在床尾堆作一团。
或者说是临床医生对精神病院不屑一顾?我觉得我应该被关进去。
那个该死的U盘到底在哪里?
我试着慢慢地呼吸,让自己平静下来。我的目光落在床上,落在加布里埃尔那一边皱巴巴的床单上,他总是睡右边,他习惯了,以前,加布里埃尔可以躺在任何一边,以前,我闻着他的气味,我离不开它,以前,这个气味是我夜间唯一的感觉,让我知道我还活着。
如果我放飞思绪,如果我让无意识控制我的行动,我想我将不得不承认:这种气味现在几乎让我感到厌恶。这种气味与我的味道混在一起。你可以推开躺在身旁的那个人的吻,可以阻挡他想要爱抚你的手,但你无法抵挡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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