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7 阳货 子曰:”恶紫之夺朱也

17.17 阳货 子曰:”恶紫之夺朱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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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乎舞雩咏而归·论语悦读

子曰:恶(wù)紫之夺朱也,恶(wù)郑声之乱雅乐也,恶(wù)利口之覆(fù)邦家者。

孔子说:“我憎恶用紫色取代红色,憎恶用郑国的浮靡之音扰乱了雅正的音乐,憎恶那些用辩口利舌颠覆了国家的人。”

本章记录孔子谈论礼乐为邦之事。

“恶紫之夺朱也”中的“恶”,厌恶,憎恶。“紫”,黑和红合成的颜色,间色。“之”,用在主谓之间,取消句子的独立性。“朱”,赤,红色,代表正色。“夺”,取代,更改。“恶紫之夺朱也”,厌恶用紫色取代红色。

“恶郑声之乱雅乐也”中的“郑声”,郑国的地方音乐,柔漫浮靡之音。“雅乐”,纯正的音乐。“恶郑声之乱雅乐也”,厌恶用郑国的音乐扰乱雅乐。

“恶利口之覆邦家者”中的“利口”,辩口利舌。“覆”,颠覆,倾覆。“恶利口之覆邦家者”,厌恶那些用辩口利舌颠覆了国家的人。

古人把颜色分为正色和间色。钱穆先生说:“正色谓青赤白黑黄。青加黄为绿,赤加白为红,白加青为碧,黑加赤为紫,黄加黑为缁,皆间色。”“朱”,红色。根据周礼的规定,“朱”是诸侯衣裳的正色,代表正义。“紫”,是黑与红混合而成,是间色,代表非正义。古人使用颜色非常讲究,这也是礼法的一部分。

春秋末期有的诸侯用紫色做朝服,以之为时尚,服饰品级之礼已经混乱,这是礼崩的现象之一。一个“夺”字体现了“紫”要当红的霸气。孔子不愿意用紫色来做正色,让红色丧失光彩,进而取代红色的中正地位。

“郑声之乱雅乐”是说郑声萎靡,放荡性情,却能被时人所接受,使王制音乐失去正统地位,是乐坏的表现。孔子厌恶郑国淫靡小曲公然登堂入室,破坏正音雅乐的现象。对于春秋时期礼崩乐坏的局面,孔子曾不遗余力地予以匡救。《论语·子罕》第十五章:“子曰:‘吾自卫反(返)鲁,然后乐(yuè)正,《雅》、《颂》各得其所。’”大意是说:孔子从卫国返回鲁国,然后对乐曲进行了校正整理,让《雅》与《颂》的乐曲篇章各归其类。

孔子鄙视那些喜欢玩弄巧舌利口、花言巧语讲些似是而非的歪理邪说以惑乱人心、混淆是非、直至颠覆灭亡邦国家族的人。当时奸佞小人当政,巧言媚君,以非为是,舍贤任佞,乱德失义,导致国家傾覆,是国亡的征兆。礼崩、乐坏、国亡,孔子焉能不恶。孔子是中正的卫护者,推崇礼乐制度的孔子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好恶,他要不遗余力地匡正时弊。

孔子说过:“赐也,尔爱其羊,吾爱其礼。”孔子热爱的是与羊有关的礼。他所厌恶的不在颜色,而是与颜色有关的礼。因为红色代表正义,紫色代表非正义。红紫之乱,是周礼衰微的表象。正色不行,雅乐不张,正路不通,所以孔子告诫颜渊,“放郑声,远(yuàn)侫人。郑声淫,侫人殆”。(《论语·卫灵公》第十一章)

《论语》中孔子所恶者不止以上这三个方面。《孟子·尽心下》有孔子曰:“恶似而非者:恶莠,恐其乱苗也;恶佞,恐其乱义也;恶利口,恐其乱信也;恶郑声,恐其乱乐也;恶紫,恐其乱朱也;恶乡原,恐其乱德也。”孔子憎恶似是而非,好善恶恶,尊贤贱不肖,符合他一贯倡导的中正平和之道。

*本章中的“恶紫之夺朱也”已经演变成成语“恶紫夺朱”或“以紫乱朱”、“以紫为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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