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见向哪里当尼姑去?……横竖逃不出命去!……”
“不要难过吧!好好的,你看,你要哭了,哭哭吧!怎么今天脸还没光?昨儿晚上睡得很迟吧?”
“两点了才睡觉。不是过堂来了么!……”她口里慢慢的说着,便将松松的辫发侧在一边,屈了右肱将薄红的腮颊向文席上贴着,现出娇小柔弱的女孩儿凄然的娇态。她接着叹了口气,但那是极微细,不留心还听不出是在吁气。她便幽细地唱道:“思想起老爹娘!……”的皮簧腔调,然而也只是这一句,在凄惋的摇曳声中便咽住了。即时她的圆弧形的眼睑下,水汪汪地,仿佛如冰浸的精珠,明亮而玲珑。
“她又不打你,还算好呢。你真是小孩子!来,我同你说个笑话:——听着,一个姑娘买了一个玻璃球,又明丽,又柔润。有一天她在水池边游玩,看着水色异常的澄鲜,她便将玻璃球放在水中。……”
“以后呢?”她侧仰起面来看着我,带着有趣的疑问的意味。
“以后玻璃球被水里的鱼吃了下去,后来这鱼被海里的王后老蚌拿住,将球放在她的宫殿里,成了夜明珠。……”
“你咷嘴!我不信那小姑娘就不去捞回吗?……”她轻轻地打着我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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