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加坡华乐团,首登中国国家大剧院。
4月5日,国家大剧院“国乐之春”第二场演出“乐融狮城”叶聪与新加坡华乐团音乐会,将在北京举行。
经千年传承与百年传播,源自中华大地的乐音在海内外拥有了不同指称。“民乐”“国乐”“华乐”“中乐”,这些名称背后都是中华音色的千年绵延和血脉相连。
新加坡华乐团荣誉指挥叶聪。受访者供图
叶聪,新加坡华乐团荣誉指挥。3月31日晚,他携手中央民族乐团和台湾地区新竹青年国乐团、香港特别行政区中乐团、澳门特别行政区中乐团的4位指挥家同台执棒。74岁的他直言“以乐会友,非常高兴”。
排演间隙,叶聪接受封面新闻专访。从上海到北京,从美国到新加坡,从西洋乐到民乐,讲述了自己近七十年的音乐历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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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京城格外亲”
“第一次来北京是1966年。”叶聪笑着说,他应该是“老北京”了。
1950年出生于上海的叶聪,5岁学习钢琴,13岁考入上海音乐学院附小,后升入上海音乐学院附中。他曾在安徽艺术学院教钢琴,然后调入北京东方歌舞团,“那是1977年到1979年,担任钢琴演奏。”
童年叶聪与父亲。受访者供图
1981年,31岁的叶聪获得留学机会,赴美学习指挥。因为在1983年赢得一项比赛,他进入圣路易斯交响乐团做副指挥,后成为印第安纳南安交响乐团音乐总监。
去新加坡,叶聪形容是“机缘巧合”。“那时还在印第安纳南安交响乐团工作。2001年9月,受邀前往新加坡华乐团担任一周客座指挥。没想到演出结束一周后,再次收到邀请。”
叶聪说,新加坡华乐团希望他担任音乐总监,但他担心此前指挥的都是西方交响乐,还完全没有做好准备。“对方说不用担心,新加坡是华洋结合的地方,说英语为主,但华人居多。”
最后,在乐团观察了三天的叶聪决定——试行三年。“谁知这一试就是二十年。我这个人有个特点,喜欢去接受一些挑战。”
“当时,新加坡民乐团从中国的中央民族乐团和上海民族乐团引进了很多人才,还有一些新加坡的人才。我就想怎么把‘三路人马’结合起来,建立一个具有新加坡风格的乐团。试了不到三年,我发现自己对民乐是懂的。”叶聪说。
叶聪与夫人黄秀兰同新加坡总理李显龙合影。受访者供图
其实,叶聪自小就受到民乐的影响。他的母亲张仁清是上海音乐学院声乐教授。“二胡圣手”陆修棠、“二胡皇后”闵惠芬,都是母亲的好友。他的老师黄贻钧虽是职业交响乐指挥家,却也能拉得一手很厉害的二胡。
“新加坡华乐团的工作,唤醒了我内心对民乐的记忆。”叶聪不仅进一步深入接触、学习民乐,还在民乐之路上进行了发展、创新。
2023年,73岁的他成为“荣誉指挥”,开启了新加坡民乐团的新“乐章”。
最近十年,叶聪曾应邀担任中央民族乐团首席客座指挥,并指挥过“玄奘西行”“和平颂”等重要音乐会。“我对京城蛮熟悉的,可以说见到京城格外亲。”
叶聪与夫人在美国洛杉矶。受访者供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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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方交流的主题
和全球文化融合非常贴切”
今年“国乐之春”开幕式上,叶聪率新加坡华乐团呈现了作曲家罗伟伦的作品《天网》。
“2003年,《天网》在新加坡艺术节一炮打响,之后成为南洋曲风中的名曲。内容主要是讲东西方‘女神’如何各显神通,又如何互相交流。”叶聪认为,东西方交流的主题和目前全球文化融合的情况非常贴切。
4月5日,“乐融狮城”音乐会,叶聪将携胡琴首席李宝顺及琵琶首席俞嘉带来四首曲目,包括埃里克沃森作曲的《挂毯:时光飞舞》、谭盾作曲的《火祭》以及琵琶协奏曲《天梯》、交响史诗《海上第一人——郑和》选段。
叶聪说,《挂毯:时光飞舞》和《海上第一人——郑和》,都是他担任新加坡华乐团音乐总监期间,发展南洋曲目的代表作品。
“上半场《挂毯:时光飞舞》结束后,我挑选了好友谭盾的作品《火祭》。”叶聪介绍,作品以中胡、二胡与高胡演奏出两个主题曲调,并以“乐队剧场”形式,融合传统的祭祀音乐与宫廷音乐。演奏结合打击乐以及人声,交相呼应。观众可以感受到一个乐队站在前台,一个乐队藏在后头。
“这个曲目通篇表现天人感应、天人合一。”叶聪说,下半场,琵琶首席俞嘉会通过罗麦朔的琵琶协奏曲《天梯》,刻画“神树”,暗含古蜀先人对太阳和天空的信仰,即所谓“登天之梯”。“俞嘉是一位非常棒的琵琶家,这个曲子对琵琶技巧的要求相当高,对乐团也是一个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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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乐’会成为国际舞台上的重要力量”
在叶聪眼中,民乐交响化是中西结合的一个结果。但民乐的发展,要找到跟西方交响乐不同的声音。“西洋管弦乐队经过三四百年发展,很多东西已定型,但民乐中可以创新的内容是无穷的。正是有很多可以创作的东西,把我吸引到民乐中来。”
“‘国乐’的发展形势非常好,拥有许多新创作的特色曲目,各个乐团的技术水准也非常高。”叶聪认为,民乐交响化的路程还在继续向前,相信未来的“国乐”一定会成为国际舞台上的重要力量。
“新加坡华乐团首访很有意义,也代表着新加坡与中国友谊的结晶。”采访中,叶聪多次表示,非常高兴能登上国家大剧院的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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