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渭上将回忆：叶飞过问不多，皮定均当面批评，韩先楚爱抗上

1954年下半年开始，宋清渭担任福建军区党委秘书，后来福州军区成立，他继续担任军区党委秘书，一直在军区首长身边工作了10年多。当时的福州军区集聚了很多名将。

在他们身边耳濡目染，宋清渭学到了很多宝贵的东西。进入八九十年代，宋清渭也走上了大军区领导岗位，担任济南军区政委，晋升上将。在宋清渭的回忆中，当年福州军区的几位首长都是什么样呢？

先说叶飞，叶飞是首任福州军区司令员，尽管只当了一年，但是叶飞继续担任了十几年的军区政委，同时还是军区党委第一书记。在宋清渭的记忆中，叶飞是战将，又是儒将，是我军优秀的指挥员。

因为叶飞长期在地方工作，同时还担任着福建省委书记，对于军区的工作他很少过问，除非是遇到大事情。所以，宋清渭这个秘书和他接触得不多，了解得也少，尽管如此，叶飞的领导才能和工作魄力仍然对宋清渭产生了很大影响。

然后来说王建安，开国上将王建安也在福州军区，当副司令员。宋清渭说，百闻不如一见，百说不如一干，王建安心里始终装着部署的疾苦，每次深入基层，他总是一竿子插到班排。

王建安从不满足于听领导汇报，最反对那种众星捧月式的讲身份、摆架子，他说前呼后拥地深入群众，调查研究，所到之处看到的都是洗耳恭听的廉价笑脸，听到的都是掌声、赞扬声，根本听不到真话，摸不到实情，还会把作风搞坏。

再来说皮定均，“皮有功，少晋中”，这位毛主席钦定的开国中将，这位中原突围的英雄，身上有太多可贵的品质。宋清渭说，皮定均当面绝不会奉承人，背后也绝不说别人的坏话。

有了错误，当面批评，当场解决，确实是光明磊落，襟怀坦荡。皮定均当面批评过很多人，也包括一些地方的领导干部，而且批评起来一点都不讲情面，经常让人下不来台。

可是呢，当皮定均遭遇空难而不幸逝世后，那些被他批评过的人，不仅不怨他，不恨他，反而十分感激他，怀念他，敬重他。因为皮定均批评人，从不记旧账，他的出发点是高尚的，是为了让被批评的人进步。

最让宋清渭佩服的还是韩先楚司令员。1957年，韩先楚接替叶飞担任福州军区司令员，一干十几年。韩先楚还是军区党委第二秘书，宋清渭更多的时候是在韩先楚身边工作，和他接触得比较多，对他比较了解。

宋清渭早就听过韩先楚的大名，他身经百战，战功赫赫，被敌人尊称为“旋风司令”，打起来真的是来无影，去无踪，所向披靡，就像一阵势不可挡的旋风一样。

军人的辉煌不仅仅在战场上，宋清渭认为，韩先楚最可贵的品质，就是在实际工作中，敢讲真话，敢于直言，爱提意见，不怕得罪人，甚至不怕得罪比他大的领导。

韩先楚曾经坦言，他这个人意见多，爱讲真话，甚至爱抗上。可是如果有意见不提，如果认为自己是对的，而不坚持，那还是共产党员吗？不要光考虑个人，而要想到党和国家的利益。

举一个例子，中央制定战斗条例，其中有一条是“保存自己，消灭敌人”，这是毛主席的原话，在当时来说就是金科玉律。可是，韩先楚也敢提意见，怎么能这样说？

在战斗中，只有先把敌人消灭，才能保存自己，有时候甚至要牺牲自己，去消灭敌人。韩先楚坚持认为应该把消灭敌人放在前面，保存自己放在后面，要把自己的意见写上。

庐山会议之后，韩先楚也受到了一定程度的批判，后来被平反。他非常豁达地说，既然平反了，事情就过去了，人家批斗了你，反过来你就想整人家一下，那还算是共产党员吗？

宋清渭从韩先楚身上学到了太多东西，他也很有韩先楚的风骨。当韩先楚受到不公正批判的时候，宋清渭主动给叶飞提意见，建议尽快下结论，停止对韩先楚的批判。

在当时的那种情况下，一个秘书，敢为韩先楚说话，也是需要很大勇气的，甚至要冒着挨整的危险。乃至于有人称他为“宋大炮”，“韩大胆”的秘书成“宋大炮”，真是军史上的一个佳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