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9年周总理宴请知名爱国民主人士柳亚子,宴席开始时他们都兴高采烈,充满热情,互相关心彼此的生活,讨论着国家事务。
然而宴席进行到一半时,气氛突然产生了变化,周总理的一番话让柳亚子面露尴尬,沉默不语,还没等柳亚子做出反应,周总理又起身告辞,留下邓颖超继续陪柳亚子说话。
那么这次宴席周总理都对柳亚子说了什么话呢?
事情后来又有了什么样的结果?
柳亚子用车
整件事情还要从柳亚子来到北平时说起。
1949年北平和平解放之后,柳亚子来到了北平,身为爱国民主人士的他想要去参拜一下孙中山灵堂,因为年迈而身体活动不便,再加上高度近视,难以长时间走路,就想要向北平相关部门借一辆车。
曾经是国民党员的他一向对共产党十分友好,为中国革命事业做出了许多贡献,因此他本来以为向有关部门张口后,能够获得帮助,可是结果却让他失望了。
他写了一封信寄给了当时负责北平车辆调度工作的连贯,表达了自己想要用车的需求,并且还另外附了一封信,请连贯转交给周总理。
可是当时连贯因为忙于工作,并没有把信转交给周总理,并且也没有按照柳亚子的意愿为他安排车辆。
这件事虽然不是什么大事,但是让柳亚子感到十分郁闷,并不是因为他这次没有用上车,而是因为这让他想起了,几年前在重庆时,因为用车而发生的那起命案。
1945年10月8日,正值抗战胜利后不久,毛主席参加完重庆谈判即将返回延安,国民党张治中在曾家岩为毛主席举行欢送晚宴,柳亚子作为民主人士也到场参加。
在宴会上柳亚子见到了老朋友李少石,李少石是国民党元老廖仲恺的女婿,当时担任周总理的机要秘书,见到柳亚子之后也非常高兴,两人相谈甚欢,直到晚宴结束时都还没有聊够。
当时中共南方局的四辆汽车全部用来接送客人,但是因为客人较多,用车还是非常紧张,柳亚子住的沙坪坝距离曾家岩较远,周总理就让其中一辆车先送柳亚子回去。
由于用车紧张,催柳亚子催得有点紧,柳亚子和老朋友李少石还没有聊尽兴,就直接拉着李少石一同上了车,在车上聊个痛快。
车子穿过郊区的黑夜把柳亚子安全送到了家,李少石还有公务在身,两人依依不舍告了别。
在返回的路上,熊国华见路上无人开车有点快,可是万万没想到,在路边突然出现了几十名国民党士兵,而且车子撞到了其中一个人。
由于当时路边漆黑一片,汽车的灯光亮度有限,熊国华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撞了人,还以为是碰到了树枝之类的东西,根本就没有停下。
国民党士兵见到同伴被撞,赶紧喊叫着让熊国华停车,熊国华既没有注意到这些国民党士兵,也没有听到喊声,车子继续向前开去。
被撞士兵的班长见到自己的兵被撞,愤怒地朝汽车开了一枪,子弹不偏不倚径直打中了李少石,从他的肺部穿过。
熊国华慌乱之中赶紧送李少石去医院,然后把车子开到曾家岩,自己迅速离开,从此以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李少石在医院医治无效身亡,成为了当时令人哀痛的一次意外案件,最为伤心的要属周总理和柳亚子。
李少石是周总理的秘书,又是柳亚子的好友,按理说柳亚子和周总理的关系会因为李少石的离去而更加紧密,但是因为立场的不同,还是让他们的关系不近反疏。
柳亚子和周总理
事后柳亚子给周总理写了一封信,信的内容不得而知,大意是表达了李少石的死和自己拉着他上车聊天有关系,有自责之意,另外他还在心中委婉地问了周总理为什么催促用车太急。
周总理给柳亚子回复了信件,言语中也包含了自责歉疚之意:
“少石之死,大家哀痛。但我党从无一人、从无一语怪先生者。反之,我等常自责不应催车太急,致闯车祸。”
周总理恳切地表达了当时用车的紧张情况,并且对柳亚子也表达了充分的尊重,这本来是由司机熊国华的失误所酿成的一次意外事件,而周总理和柳亚子出于对李少石的悼念,都拿出了自责的态度对待这件事。
对于共产党人来说,这件事令人印象深刻,对于柳亚子来说,这件事更是成为了记忆中无法抹去的伤痛。
因此5年后柳亚子到了北平,用车的需求没有得到回应之后,他再次想到了当年的李少石事件,因此心生嫌隙。
本来像这样的小误会,如果有机会再次见面很容易就能解开,但是因为后来发生的一件更为特殊的事情,让柳亚子对周总理又增加了几分疏远。
到北平不久后,柳亚子给毛主席写了一封信,信中表示自己想要回老家去当诗人,这很是让人奇怪,因为此前他还作为民主人士代表参加北平解放的庆祝仪式,并且多次受到毛主席邀请一起商讨建国之事。
这时候他突然要回老家,肯定不是当诗人那么简单,应该是另有隐情,毛主席仔细询问之后得知,原来柳亚子之所以要回老家,是因为觉得自己越来越不受到重视。
在文坛上,他的作品没有像预想的一样受到广泛传播,作为知名人士的他,在“作协”、“文联”这样的文化团体中,连一个领袖职位都没有获得。
在政坛上,他当年亲手创建的民革却好像冷落了他,没有选他出任新政协代表,而是选择了李济深,这让柳亚子感到十分沮丧。
他经常和毛主席之间互有书信往来,因此在给毛主席的信中,他表示自己想要回老家当诗人,其实是表露了自己的失意之情。
毛主席了解了情况之后,虽然不方便直接干预各团体的人事选举,但是作为老朋友,毛主席还是希望柳亚子能够振作起来,因此毛主席邀请柳亚子到颐和园居住散心。
柳亚子接受了毛主席的邀请,在颐和园里住了下来,一边散心一边思考自己过去的工作和创作,心情好了许多。
然而在这期间由柳亚子本人引起的一件事情,不仅让他自己的好心情一扫而空,而且让他和周总理之间又有了微妙的变化。
一次特殊的宴席
有一天颐和园的管理员询问柳亚子饭菜想吃什么,管理员向他推荐了含有干菜的食谱,柳亚子不满地说道:“我不想吃干菜,给我做一些鲜黄瓜。”
管理员感到有些意外:“鲜黄瓜?那要等7月以后才……。”
柳亚子当时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大火气,还没等管理员把话说完,愤怒地抬起手就给了管理员一个耳光。
柳亚子虽然是清末就参加革命的民主人士,并且是个饱读诗书的文化人,但是出身于旧社会的他,难免在封建糟粕依然盛行的环境中沾染了一些特殊的脾性。
再加上当时他因为在文坛和政坛没有受到足够的重视,心情时好时坏,当管理员对他的饮食需求表示无法满足时,他下意识误以为是管理员有意怠慢他,所以就表现出了这样的行为。
但是对于管理员来说,这完全无法接受,他感觉惊讶并且屈辱,管理员在部队也担任过干部,而且读过军政大学,参加革命这一路走来,还是第一次遇到有领导干部打人的情况,因此在回去之后,他难免在人面前进行一番倾诉。
事情很快传到了周总理那里,周总理也感到十分意外,他没想到柳亚子会因为这样的一点小事就动手打人,但事情已经出现了,他就不得不进行解决。
周总理身为党的领导人之一,他不允许革命队伍里出现旧时代军队的那种打人行为,也不希望柳亚子继续以这样的姿态对待身边的工作人员,于是周总理决定亲自出面干预。
虽然是柳亚子打人不对,但是柳亚子毕竟是知名民主人士,提意见的方式不能太直接和强硬,于是周总理特意准备了一些酒菜,约柳亚子在颐和园听鹂馆饭庄吃饭。
柳亚子是性情中人,听到周总理要邀请他吃饭,感到非常高兴,以为周总理是要好好和他聊聊天,听一听他对政治工作和文化工作的意见,甚至已经把之前因为用车而产生的小误会抛到脑后,高高兴兴地前来赴约。
一番寒暄之后,周总理和柳亚子开始一边吃菜一边举杯共饮,柳亚子滔滔不绝地向周总理诉说着自己对于当下状况的看法,向周总理提出自己的意见,感到很是畅快。
聊了一会儿之后,周总理缓缓说道:“柳老,我想给您提个意见,可以吗?”
柳亚子没有多想,随口说道:“可以,你请说。”
周总理说:“柳老,在我们人民队伍里,打人是不允许的。”
听到这话,柳亚子正在端酒杯的手停住了,周总理见他露出尴尬的神情,接着恳切地说道:
“我们现在刚进城不久,有些事情安排得还不够周到,请您多担待,以后会有一些工作需要您来做,请您保重好身体。”
周总理提出意见是直截了当的,接着的这番语重心长的话也是发自内心的,既表达了对柳亚子的尊重,也体现了对柳亚子的鼓励和期望。
周总理这番话让柳亚子脸上少了几分尴尬,还没等柳亚子想到该说些什么,周总理起身说道:“有不周到的地方您请见谅,我还有事,得先走一步,邓颖超同志留下来陪您。”
邓颖超见柳亚子脸上又浮现出了几分尴尬,忙给他夹菜,接下来柳亚子虽然坐在那里吃到了饭局结束,但是一直有些闷闷不乐。
因为这件事,柳亚子和周总理之间本就不亲密的关系变得又疏远了几分,不过对于日常的公务往来,也并没有多少影响,只是私下的接触始终是几乎没有,让柳亚子多多少少感到有些遗憾。
结语
虽然柳亚子和周总理之间的这些事情难免会在当时让人感到有些不愉快,但顶多也只是革命道路上的一些磕磕绊绊,对于胸怀宽广的革命者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
或许无论是周总理还是柳亚子,都已经在事后忘记了这些细枝末节,根本就不可能对此耿耿于怀,因为对于当时的他们来说,所关心的更多是国家的建设、民族的复兴等重要事务。
就算两人私下接触的很少,大体上也只是因为公务繁忙无暇他顾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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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亚子有点高估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