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4年1月的广州笼罩在一片清冷的氛围中。在广州一家旅馆,一行4人正在饭店大快朵颐。突然,广州市公安局的同志来到了这里,询问起这“一家4口”。
年龄稍大的那名男性回答道:“他们三位是我的嫂子和两位侄子,此行前去香港,是为了投奔孩子们的祖父、我的伯父王真如,他是一个住在新界唐人新村的小老板。”
警察见状,只能将他们原样放回,继续执行搜查的任务。
然而,根据后世披露的资料我们知道,母子三人的身份并非看上去那么简单,而是军统特务头子戴笠的儿媳和孙子,他们此行也不是为了寻找王真如,而是投靠蒋介石。
不过,戴笠本人一共有3个孙子和2个孙女,而且当时都尚在人世,那为何她的儿媳却只带着两个儿子前往台湾呢?剩下的那些孩子在哪,他们最终的命运又如何呢?
起底戴笠的毁誉人生
相信了解国共情报工作的人,一定会熟悉李克农和戴笠两人,如果说李克农是我党的“特工之王”,那么戴笠就是国民党中最懂得情报工作的人。
1926年,戴笠与毛人凤相识,在后者的劝说下,戴笠前往黄埔军校学习,由此开启了他与蒋介石的“师生故事”。
戴笠原名戴春风,在第一次考取黄埔军校落榜之后,他才将自己的名字改成了戴笠。根据《戴笠全传》中的内容可知,戴春风以“笠”为名大有讲究。
原来,戴笠曾经遇见过一个算命先生,说他“六阴朝阳、杀重无制”,只有将名字改成带“水”的字才能成功。为此,戴春风就成为了戴笠和戴雨农。
对于国民党和蒋介石来说,戴笠最成功的事情,就是创立了军统情报局,成为了国民党的“特务头子”。
在抗日战争期间,戴笠手下的特工对于刺杀汉奸做出了汗马功劳。从张啸林、张敬饶再到高月保,死在戴笠手中的大汉奸无数。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戴笠的军统局破坏了日伪军的布局,加速了抗日战争胜利的节奏。
美国总统罗斯福甚至评价戴笠为“中国的希莱姆”,国民党内部对他的评价更是清一色的“为国是忧,鞠躬尽瘁”“庶绩之茂,堪冠吾辈”。
如果说抗日战争期间戴笠铲除汉奸的举动值得称道,那么他在解放战争期间屠杀共产党人和民主人士的行为,则充满了错误和暴力。
然而,一切非议在1946年3月17日那天戛然而止。
当天,戴笠乘坐专机从青岛飞往南京,不料却遇上了南京暴雨飞机无法降落,因此戴笠专机只能转而前往上海,然而上海与南京的情况一样,无奈之下,飞机只能借道徐州。
正是在徐州上空,戴笠专机与岱山相撞,机上无一人生还。
虽然事后戴笠之死被鉴定为一场意外,但还是有两种甚嚣尘上的阴谋论占据主流。第一种说法,是指戴笠在军统的势力过于强大,致使手下“只知局长,不知委员长”,由此遭到了蒋介石的嫉恨。
不过相对于蒋介石的出手,第二种说法似乎更加可信,那就是戴笠死于日本人和军统马汉三的报复。
抗日战争结束后,马汉三被军统派往北平进行肃反,主要是为了清除昔日的大小汉奸。在这个过程中,马汉三收受了巨额贿赂,对一个名叫“金璧辉”的汉奸网开一面。
由于这位“金璧辉”在北平当地作恶多端,老百姓深受其害,因此当戴笠听说马汉三对此人网开一面时,顿时怒不可遏,将马汉三痛骂一顿,以至于被后者怀恨在心。
马汉三知道戴笠爱色,因此将貌美的机要秘书刘玉珠送给戴笠,在刘玉珠的安排下,一个定时炸弹被放在了戴笠的专机上,等到飞机飞到徐州上空时,刚好到了炸弹的爆炸时间,因此戴笠才落得个机毁人亡的结局。
之后,军统局对这件事进行了搜查,最终发现了刘玉珠和马汉三的图谋,将其抓捕归案后,于1948年9月行刑枪毙。
不过,不管当时戴笠的死因到底为何,他的死亡至少给他的家族,尤其是他的独子戴藏宜造成了晴天霹雳式的影响。
戴藏宜:有其父必有其子
军统特工沈醉曾经说过这样一句话:“小戴和父亲一样,不但写字相似,就连个性、习气和嗜好都相同,在好色一点上,尤其相似。”
戴笠的好色早已传遍军统内外,从大明星胡蝶,到军统中漂亮的女特务和女秘书,只要是戴笠看上的女子,基本上都会得手。
令人奇怪的是,虽然戴笠处处留下风流债,但是孩子却只有一个,那就是与原配夫人毛秀丛所生的儿子——戴藏宜,人称“小戴”。
与父亲戴笠擅长情报工作不同,戴藏宜几乎没有什么能干的事情,尤其对念书识字最为反感。即使戴笠强行将戴藏宜带到上海上大学,戴藏宜还是趁着校方管理松懈的时候,从上海逃到了老家保安。
和前文沈醉说的一样,这位小戴通盘继承了父亲的缺点,甚至是有过之而无不及。靠着父亲在军统的威名,戴藏宜倒是在老家过得顺风顺水,还当上了家乡的乡长和私立中学的代理校长。
然而,在学校工作的戴藏宜并不尽心,甚至还将魔爪伸向了学校里面的女教员,连同门亲戚也不放过。
戴笠对这个儿子十分瞧不上,认为他“没有出息”,连普通人家的孩子都比不上,为他“丢了大人”。不过,戴笠虽然讨厌这个儿子,有时候也会对他委以重任,生前还将国民党铁路警备处处长的位置留给了他。
虽然彼时戴笠已经成为了军统的一把手,但是心中仍然有个隐忧,那是他年轻时期犯下的一桩错误。
1920年,戴笠因为调戏女子未遂,招惹了同乡华春荣。善于钻营的戴笠听说这位同乡家世显赫,还与戴家一位女子存在婚姻关系。为此,他暂时忍耐了自己所受的屈辱,转而抱上了华春荣的大腿。
之后,戴笠又因为偷窃华春荣的银元,被后者威胁着写了一封“悔过书”。
等到戴笠功成名就之后,这份充满着“屈辱”的“悔过书”就成为了他的心病。因此,戴笠告知儿子戴藏宜,一定要将这封悔过书要过来。
然而,此时的华春荣已经加入了我党,因此拒绝与戴笠见面,自然也不愿意将戴笠的“悔过书”交出来,戴家父子因此动了杀心。
而亲手杀害华春荣及其儿子的,正是戴藏宜。后来我党通过抽丝剥茧的调查,也将凶手锁定在了戴藏宜身上。
只不过,此时国民党气焰盛大,还没有到最后清算的机会,因此,江宁县当地的地下党组织只能暂时放过戴藏宜。
1949年4月,解放军百万雄师渡过长江,在全国范围内宣告了国民党统治的终结,而此时命案累累的戴藏宜也感觉到形势危急,因此做出了逃亡的决定。
或许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戴藏宜的两次潜逃最终都以失败告终。
老蒋为何带二留一?
戴藏宜的第一次逃亡,可以说是携带重金、拖家带口。然而,当一行人路过闽北蒲城时,却遭到了国民党残兵的抢劫,金条、银元,甚至是戴家人乘坐的轿撵,都被抢了个干净。
之后,戴藏宜又被巡逻的解放军认了出来,一家七口人统统被押往解放军47师的政治部。
令人哭笑不得的是,求生心切的戴藏宜竟然抛妻弃子,趁着监管不严,自己逃了出去。之后,戴藏宜又前往江山县人民政府投案自首,不过,此时戴藏宜并未真心悔改,不出几天,这位“洗心革面”的小戴又逃了出去。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戴藏宜最终还是被逮捕归案。眼看着第三次逃亡无法成行,戴藏宜只能认命,接受解放军正义的审判。1951年1月30日这天,犯下累累罪行的戴藏宜在家乡江山县保安乡被执行枪决。
不过,人民政府并没有为难戴藏宜的妻儿。
虽然一家人没有被戴藏宜拖累,但是孤身养育五个孩子,还是让戴藏宜的妻子郑锡英倍感压力。无奈之下,她只能将两个女儿送给厨师抚养,自己带着三个儿子前往上海投奔戴笠曾经的护士长范娟理。
恰好此时,蒋介石也想到了戴笠的儿媳和孙子,他指示毛人凤,一定要将戴笠的后代接到台湾。毛人凤得到命令之后,将这件事委托给了特工王时叙。
而这个王时叙,就是开头与广州警察交涉的那个人。
由于带着三个孩子目标太大,郑锡英只能接受王时叙的建议,将二儿子戴以宏留给陆秉章照顾,留待日后想见,自己则带着大儿子戴以宽和三儿子戴以昶前往台湾。
而他们4人之所有会受到警察的盘问,是因为当时一位名叫“麦罗汉”的土匪,也在携妻带子准备外逃,与4人的身份行程都非常相似。
之后,广州警察排除了4人的嫌疑,而王时叙也带着郑锡英母子三人成功去往台湾,与蒋介石见了面。
根据公开信息可知,前往台湾的戴以宽成为了美国大学的留学生,而戴以昶则成为了台湾一家公司的职员。
留在国内的二儿子戴以宏之后被送到了福利院,16岁那年成为了一名普通的工人。而被懂给厨师养育的两个女儿,一个因病去世,一个嫁给了一名汽修厂的员工。
结语
很难揣摩老蒋当时把戴笠孙子接到台湾的原因,或许是真的担心孤儿寡母难以生活,又或许是对戴笠之死心怀愧疚。
不过,与老蒋“假惺惺”的诚意相比,我党对戴藏宜妻儿的处理方式,才真正称得上是模范。两相对照之下,高下立判。
[1]周诗若. 戴笠之死有他说[J]. 文史天地,2004:46-47.
[2]张宗高. 戴笠与蒋介石之间[J]. 党史文苑,2002:14-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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