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提及我曾长时间经历的心理创伤,就足以令我感到羞耻畏缩。我将这些记忆列在一张纸上,这张清单同样令我觉得羞耻。作为真实发生的事情,这张清单所列的似乎太长甚至令人害怕,但我觉得清单所列的都是琐碎的事情。人们告诉我,这是幸存者的内疚感。我可能需要一辈子,为放下对自己的挑剔与批评而努力。
一些侵犯过我的人,如果他们对我所做的事情曝光,他们将会被判为重犯。我曾经目睹很多同样的侮辱加在其他人身上。但最令我伤心的童年记忆是一件很微不足道的事情,这是我用来开始治疗的最好实例。
我成长的环境很破败,出现在那里的每样东西都会很快生锈。但北美五大湖的流域在每个季节都是那么有魅力,对一个喜欢做手工艺的小孩子而言,那里的极端气候令每一个后院变成了自然的劳作箱子,里面满是木头、石子、颜料以及装饰品。
我用所有的闲暇建设了一个微型的社区,那里没有学校,没有酒铺,没有教堂,也没有监狱。我建立了一个乌托邦,那里不欢迎所有令我苦恼的人。我以茅草建木屋子,以圆卵石建石屋子,在冰川沉积物上筑路,储存雨水造成江河湖泊。小屋子不断扩建,一个微型小镇就这样慢慢扩展开来。那里还有一个农场,里面有大萝卜和甘笋,种子由家里的菜园里拿来。
我最爱的动物玩具都搬进了这间屋子中,令这里变成了一个社区。由于我一年四季都在进行这个微型土木工程项目,我渐渐有了视觉方面的错觉——从大约十寸的高度看整个世界。我的“小眼睛”很快乐,我感到自己受到了保护。
一个冬日的星期天早上,我很早醒来并穿好衣服,兴奋地期待着去看自己的“小镇”被白雪铺盖的景象。当走到防风林的时候,我看到雪地里有一行小小的、黑色的鞋印,从我家的前门径直走向我的“村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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