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醒空心化！这场论坛上，海内外专家聚焦让都市工业回到中心城区

站在年底回望全年，今年以来都市工业、“工业上楼”成为各大城市的热潮。由深圳的“工业上楼”，到北京推动两业融合，广东推出制造业立市，上海推出全球卓越的制造基地，由此波及到南京、苏州、成都等一系列城市回响，业内呼吁“各个核心城市都在回归制造业的春天”。

城市如何为制造业提供适宜发展的环境？都市工业如何与城市更新协同推进？12月23日、24日，2023现代都市工业发展大会在成都举办，来自高校、研究机构、政府、媒体等领域的业内人士共聚一堂，为制造业回归都市“支招”。

2023现代都市工业发展大会

打造一个支持制造业发展的生态系统

制造业正面临用地空间的挑战。Adam Friedman是美国城市制造联盟创始人、普瑞特学院首席战略官。在主旨演讲中，他分享了这样一个故事：

纽约的服装区是世界上最著名的时装设计和生产集中地之一。在那里，设计师与小制造商合作，而小制造商拥有面料，并且手下有机器供应商、裁剪师、缝纫师、熨烫师、压褶师以及其他人员，这些人一起合作制作成衣，形成蓬勃的产业生态。热力图显示，该区域用于服装生产的空间密度最高达到每栋建筑超过50,000平方英尺。但由于人们对于住宅空间的需求增加，许多服装区的生产空间已改造成住宅，未来“整个服装区的网络和生态系统保留下来的可能性将会很小”。

随着城市的发展，制造业曾离开城市中心而迁入郊区，但考虑到靠近消费市场和研发机构的需要，目前许多制造业正回流城市中心。如何在有限的土地空间里满足生产和生活的平衡？Adam Friedman肯定了成都的做法。“《成都现代都市工业发展行动计划》中所设想的空间的混合使用或平衡使用可能就是这样，通过保留生产用地来保护从业者和制造商的集中地。”

日前印发的《成都现代都市工业发展行动计划》指出，发挥中心城区聚集高端资源优势，支持全市都市工业高能级发展，推动先进制造业和生产性服务业深度融合。在成都市都市工业产业地图中，更是突出“一区一主业、一街巷一特色、一楼宇一产业”。

“一个无形的但确实存在的问题是，我们如何构建一个系统和基础设施，不仅能帮助企业，且能激励和支持制造业和整个工业生态系统的发展。”Adam Friedman表示，除了用地空间的挑战，人才和创新能力、城市是否靠近市场、城市的创业氛围，以及能够对个体企业产生影响的周边生态……都是影响制造业发展的生态系统要素之一。

Adam Friedman重点给出两条建议：一是完善教育培训体系解决技术工人短缺的问题，当前美国技术工人严重短缺，预计到2030年将有210万个制造业岗位空缺，许多国家因人口结构变化都面临这个问题；二是政府资源的分配公平和抵达度的问题，当一家跨国企业需要帮助时其CEO可以直接给市长打电话，当一家小制造商需要帮助时，也应当有类似的渠道。

“打造一个支持城市制造业健康活跃发展的系统及相关人力资源基础设施，不仅仅是建一些建筑或开发一些技术项目，而是建立和维护一个能产生和发展城市制造的生态系统。”Adam Friedman表示。

2023现代都市工业发展大会

让都市工业与城市更新结合

事实上，都市工业不仅是一个产业问题，也事关区域整体的发展，与人群生活质量、就业、社区营造、城市更新等紧密相连。与会专家普遍注意到都市工业对于应对中心城区空心化的挑战的意义。

上世纪90年代，上海最早在国内“壮士断腕式”进行产业结构调整，并第一次提出都市型工业，第一个在经济部门设立了都市产业处。上海能提供怎样的经验？

上海张江集团战略与发展委员会常务副主任、张江产业工程院理事会执行主席兼院长张爱平用焕新与缝合来探讨上海的都市产业与城市更新之间的关系。

上海经过这些年的城市更新，一方面城市更新为产业的提升、升级提供了强大的结构性安排，而产业升级也为城市更新发展提供了支撑力。张爱平提到，上海1.0版本的都市工业关注产业导入，2.0版本的都市产业更多关注城市更新过程中所释放的空间，让空间能够利用中心城市的资源，来服务周边解决就业。

“由于科技引领，现在我们已经进入泛工业化时代、泛都市产业时代，所以形成了一个都市产业与城市更新之间有效互联，在空间、在年代乃至在文化上的互动。”张爱平举例说，沿着黄浦江，原来有数百座棉纺厂，现在保留不多，只剩下几个工业遗存，把工业的“锈带”变成市民的“秀带”，整个黄浦江二三十平方公里已经成为新型的转型区域。

“我们的工业制造提前被空心化所警醒”，张爱平表示，即使在浦东新区这样以现代服务业为主的区域，也依然坚持“必须有坚实的工业制造”。在张江，每年产生的原创新药占全国的20-30%，半导体产业占全国的18.3%。他感叹，上海的都市产业起步比较早、发展比较猛，有过黄金十年的时期，整个张江作为上海一个比较新的区域，“都市产业就是它的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