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情唤起 （2）

第五十八章    情唤起  （2）

　　“来人——”我喊道，音落一个宫婢连忙走了进来，看到我她吓的惊慌失措，想要逃命的样子，却又不敢逃，吞吐道：“娘娘，您……您……”
　　“不必惊慌“我宽慰，但也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所看到的一切，问她：“我问你，我的头发是不是变成了白色？还有我的脸，是不是有一团黑气笼罩在我脸上？”
　　宫婢连连点头，身体颤抖着眼睛都不敢看我。
　　我多么想宫婢摇头说“没有、不是”等字，可是……其实也不用问，刚才宫婢看到我的那一霎所表现出的不早已说明了一切吗？这都是真的，我变成了魔，跟柳玖和啸一样的魔。
　　我还是接受不了，不敢相信，走过去，双手一把抓住宫婢的肩膀，几欲将她提起来，愤怒道：“你都没有看我，点什么头。你看着我，看着我说，我的头发有没有变白，脸是什么颜色，嘴唇是什么颜色？你说啊，你说我的头发是黑色的。你叫醒我啊，你说我是在做梦，你说啊！”
　　宫婢双目翻白，说不出话来。我丢开她，又喊道：“来人——”
　　许是她们刚在门外听到了我大声嚷嚷，进来的两个宫婢低着头，浑身发抖，进门也没有看我便双膝跪地道：“娘娘……”
　　“抬起头来”我命道，不死心地问：”你们看看我的头发、脸、嘴唇都是什么颜色？”
　　“是！”两宫婢慢慢抬起头来，额上渗出了汗珠，一名宫婢小心翼翼地道：“禀娘娘，您的头发变成了白……白色，嘴唇是黑色的，脸上……脸上似有一团黑气。”说罢二人又低下头去。
　　“你说什么？”我几度疯狂，又要将二人从地上提起的时候，另一名宫婢哭腔求饶道：“奴婢二人说得都是实话，请娘娘看在奴婢伺候了娘娘一场的份上饶过奴婢二人吧。奴婢二人以后做牛做马都会报答娘娘恩情的！”
　　这一番哭腔，这一番求饶，将我从魔道的边缘拉了回来，让还微微感受到我还有点人的本性。
　　我将她们放下来，咽了口噎在喉咙间的泪水，无力地道：“你们下去吧，把她也带下去，找御医好好看看。”
　　“是，娘娘。”二人福身，架起昏厥在地上的那名宫婢退了去。我再次坐到梳妆台前，看着镜中的自己，抚摸着一头白发，还有那朵荷花胎记、脸、嘴唇，泪，一颗颗从脸颊滚下。
　　我成了魔，入了魔！三生三世的轮回，最终，我竟然从人变成了魔。三生三世的轮回，那个我最爱的男子对我的惩罚，他刚刚才说过，欠我的，全都会还给我……
　　“啊…….”我覆手一翻，只听“嚓嚓”几声响，一旁桌上的花瓶便碎了一地。我变成了魔，也拥有了超强的魔力。
　　这一掌后我便闭目倒了下去，闭眼的那一刻，我依稀只记得，一名男子说“我欠你的，全都会还给你……”他一身白衣，翩然洒脱。
　　我醒来后成了一个无情无义的魔，只记得有一个天上的神仙伤害过我，我要找他报仇，杀了他。
　　啸说，我变成魔是因为我喝了他的血，他又吃了“伏魔灵花芝”的缘故。总之我们都成了魔，天界的东华帝君要消灭掉我们魔界，他已在叶桦林讨伐多时了。
　　东华帝君，见到他我就有种想要刺杀他的冲动。于是这是叶桦林之战，两军刚到叶桦林，我便握起了长剑，飘然驶到那个叫东华帝君的面前，剑，朝他刺了去。
　　“浇央，你为何变成了这样？才几日不见，为什么？”他躲着我的剑，嘴里不停的说着，我却不知那个浇央是何许人也。“如果你能静下心来听我说；如果你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定会将三生三世亏欠与你的补偿给你，纵使你变成了魔，只要你答应跟我回天宫。”
　　我的心微微作痛，一块空缺的地方泛起了一丝凄凉。
　　都说，魔，是没有心的，自从我变成魔之后心悸之病便再也没有犯过。如果魔没有心，那么啸为何对我痴情不渝？我的心，为何这么痛？
　　“我不认识叫什么浇央元君的，我根本就不知道她，你认错人了。”我道，只知道他以前伤害过我，我要杀了他，报仇！
　　“浇央，你是故意的，还是真的……忘了我？”他只躲不还手，满目柔情，“只要你答应跟我回天宫，我一定会除去你身上的魔性，然后我们成婚。”
　　“我夫君叫夜啸，你又算什么？”我扬剑又朝他刺了过去，招招毙命，他连连躲闪，道“你还记得你在天宫做元君那会儿吗？其实那时候我早已知道你想和我成婚的消息，本来我额打算‘封仙大典’后就跟你成婚，可是……”
　　“东华，看招——”啸忽然而至，一记拳风向东华帝君胸口袭来。同时我的剑也向东华帝君袭去，见逝不妙，东华帝君下了声“天兵天将撤退”的口令便不见了踪影。
　　这一场战斗，天兵天将死伤惨重，我魔界凯旋而归。
　　回到宫中，我与东华帝君相战时他对我说的那些话在耳边响起，我不免心中有难受起来，便命宫婢叫来啸，问他：“我与天界的东华帝君到底是什么关系，他为何叫我浇央，还说让我再给他一次机会，他要带我回天宫？为什么我什么都记得，唯独忘了一个人，忘了关于他的一切事？为什么？”
　　啸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而是问：“那么你答应他回天宫了吗？你肯跟他回天宫吗？”
　　“我只知道我恨他，我要亲手杀了他。”我恨恨道，嘴上这么说，心中却没有恨意的。想到他，我心中就会泛起一丝疼痛。
　　“如果……如果有一天当你想起你和他的过去，他对你的那些伤害，那你还会跟他回去吗？”
　　“伤害过我的人我怎会跟他在一起？我是魔，他是仙，我们永远都只会是对手、敌人。”我对啸说，似乎也是对自己说。
　　突然觉得有好些日子没有见到柳桉了，我问啸：“似乎许久不见柳桉了，他去了哪里？”
　　“你倒是很关心他？”啸眼睛直勾勾地望着我。
　　“那是自然，他是我……”
　　“你什么？”
　　“他是我朋友……”虽然柳桉对我以主仆相称，但我一直当他是知己好友。
　　“朋友？”他顿了顿，面上露出意味不明的笑，“你真当他是你朋友？还是……还是因为他是我思念你的灵气所幻？”
　　啸期待的眼神望着我，很想知道我的回答似的。我垂眸，再次问道：“他去了哪里？”


　　“上次我让他去柳玖的洞穴观察柳玖动向，后来他被柳玖发现了，受了伤，还在箫身内养着。”啸敛了目，颔首道：“我怕你担心就没告诉你。”
　　“他无大碍吧？”我担心道，胸前垂着的一缕银色发丝映着透过窗户的阳光泛着白光，刺得我的心有些酸痛。柳玖看到我这幅模样会有怎样的反应？
　　“怎么了？”啸见我发愣，问道，伸臂将我揽如怀中，深深地幽叹了一声，道：“其实我是不想让你变成魔的，如同之前，我们……多好，我也不想……可是……”啸目中射出一道狠光：“都是东华帝君逼我的，都是他！”
　　我听不明白啸在说什么，反正又是这个东华帝君，看来他真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我安慰啸道：“我们魔界和妖界如此厉害，他东华帝君又奈我们何。你且放宽心，我们魔界岂是那么容易就被他天界毁灭的。”
　　“子荷，我担心的不是魔界被天界毁灭，而是……而是……”啸的脸颊滴下一滴泪来，后面的话没有说下去，一汪柔目看着我，看着我……
　　倘若是以前，或许我会懂“而是”后面省略的话语，然而，如今，我是魔，没有办法去懂了。其实啸想说的是，“而是我怕你会跟东华帝君走，你会离开我、不爱我。失去你，我拥有整个魔界又算得了什么！”原来我变成魔，忘记了东华帝君都是啸做得手脚。
　　那次我为东华帝君挡住他的掌，后来我被东华帝君带走后他就去救我。他为魔界之王，找到我并不难，那天他找到我后恰巧听到了我和东华帝君的对话。对于我对东华帝君的感情，或许我能欺骗得了自己，但瞒不过别人的眼睛。啸看出我对东华帝君旧情难忘，再加上他听到东华帝君对我也有情，于是，他便拿出他之前在洞中为自己练的魔珠在我睡着的时候给我偷偷服下，一觉醒来我便成了魔。
　　不过这些我并不知道，我只当是我喝了啸的血才变成这样的。
　　“你不用担心……或许……或许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但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