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抢票“大冤种”?

谁是抢票“大冤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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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是抢票“大冤种”?
遇见一种小确幸,躲过所有不开心。开心的笑,大声的哭,做最真实的自己。我是你们的DJ教主,在小日子里,聊聊天。
今年,截止到目前,谁还没有被“音乐节”、“演唱会”、“音乐剧”刷过屏?就算没有时间去看演出,似乎也有机会在朋友圈感受演出现场的氛围,以及听去过现场的人感慨,抢票太难了。尤其,最近的网络还被五月天霸屏了,关于演唱会到底是不是假唱的讨论已经挂在网络超一周时间,微博上仅#五月天被质疑假唱#一个话题的阅读量就已达1.1亿次,相关话题的总阅读量可想而知。对于是否假唱,相关部门已经介入调查,我们不做讨论。但此事件发酵后有一部分声音值得关注。那就是花了大几千抢票,甚至在原票价上还要再加上大几千代拍的人,真的开始心疼钱了。到底何时,演出市场这样了?
近几年来因为疫情演出大规模停摆,2023年作为全面开放的第一年,成了特别的存在。从艺人到演艺公司再到执行公司,都瞧准了这一年的疯狂拦财。从周杰伦到五月天,从伍佰到李宗盛,从迷笛草莓音乐节到简单生活节,从音乐剧“法朱罗”到剧院魅影,抢票难成了今年最热门的话题。相比曾经的晒奢侈品、名牌来体现与众不同,晒抢票订单才是今年最让人羡慕的。毕竟大部分的奢侈品只要有钱就能买到。但是抢票,除了钱还需要一些运气和胆量。面对平均手速可以达到0.001秒的代拍和黄牛们,普通观众的抢票之旅难于上青天。
然而,演出市场火爆的同时,票价竟然也跟着水涨船高。以音乐节为例。2012年的草莓音乐节,三天联票120元,到2023年的草莓音乐节单日就要300-400元不等。2016年来自宝岛台湾的音乐节厂牌简单生活节,3日联票680元,演出阵容包括李宗盛、郑秀文、任贤齐、刘若英、陈绮贞、张震岳、李荣浩、窦靖童、赵雷、李志等几十位当红乐队、音乐人,三大舞台轮番上演,彼时观众需要根据自己的喜好,对照音乐节节目单,自制excle表格,设计出最优观演时间线,以确保绝不错过任何精彩瞬间。至今我还记得跟朋友一同奔跑在世博公园路上赶场的那种放肆感。然而到了2023年,演出场地仅为当年的三分之一不说,各占山头的三个舞台,变成了并排而立的2个舞台,自由穿行,任选区域,靠前还是靠后全凭本事的观众位,被强行分割成前排A、B区,中间C、D区,以及恨不得上山遥望,只能靠大屏幕看表演根本看不见舞台的所谓“自由区”。这种强行分割,将观众分成了三六九等,最终产生的观演结果就是:当一个舞台演出时,有相当一部分观众是在舞台对角线的地方观演,几乎看不到舞台。这种极具地方特色的观演模式,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在音乐节的现场、在主办方层面备受欢迎。但你以为这就是最离谱的?还不够。不管是2012年的草莓、迷笛,还是2016年的简单生活节,与音乐节搭配的另外一个十分吸引音乐爱好者的项目叫做“创意市集”。从音乐文创用品,到音乐人厂牌周边,再到极具特色的地方文创产品,那时候的“创意市集”让人流连忘返,琳琅满目的商品让人不舍得离去,没人能够空手而归。往往还没到日落时分音乐节最精彩的部分,背包就都已经装满了采购的商品了。加上音乐节赞助商出于宣传目的所提供的一些好玩周边,那时音乐节结束后除了精神上的满足,背包也会“满载”。以2012年草莓音乐节为例,虾米音乐的橙色三角巾、反光镜乐队T恤、雷朋小卡片、各相关品牌徽章贴纸等等,设计精美,具有音乐态度,我至今还珍藏保留。有音乐有市集有美食还能偶遇同好,那才是音乐节真正的意义。可时间到了2023年,再看简单生活节,所谓的创意市集不过就是三四个集装箱摊位,东西也没什么特别,大部分小商品市场都有。与2016年的两层楼上百个摊位相比,已经不能仅仅用缩水来形容了。一下子简单生活节,就变成了“简陋生活节”。不知不觉间,简简单单看场演出,变成了需要付出越来越高的价格和代价。
不可否认,看一场演出,越来越贵了
事实上,令观众感到不悦的除了越来越高的演出价格,不尽人意的现场,难以抢到的稀缺票外,还有消失的“选择”功能。除了剧场演出外,不管是音乐节还是演唱会,自由选择,已经不知不觉消失了。音乐节不再自由,只能根据票价在固定区域内,再不是凭实力占据有利地形的年代了。某些主办方的理由是,防止踩踏。但事实上,成千上万的观众,根据价格不同被固定圈在一个区域里,只是按照价格划分了观众的消费等级而已,一旦出现问题,踩踏依然在所难免,只是相比数十层人员一拥而上,划分区域后的拥挤变成了几层。演唱会就更加没有自由选择的权利了。不知何时起,选座功能消失,对消费者而言,在一个价位里,到底是第一排还是第20排,坐中间还是坐两边,全看运气。运气好的,2000块坐前排,运气不好的2000块直接靠近下一档区域,心里的不平衡感,油然而生。虽然按照演出座次难免会有高价靠近低价区的情况,但以前可以自主选座的时候,机会掌握在自己手中,凭手速拼运气,好赖全看自己。如今,钱花了,坐哪却要看售票平台。理论上是按照付款顺序分配座位,但按照付款顺序如何分配并不能公开透明,还是拼运气多一些。
此外,高价票的增多也不容忽视。2020年以前。过千元的演出剧目只是个别的,过2000的演唱会门票也鲜有。但现在,一场演出票价动辄就是千元以上,使得人们对低价票的需求越来越多。以五月天演唱会沈阳场为例。850和580的门票最抢手需求最大。但在黄牛手中580门票售价950元,850门票售价1150元。反而是前排票价的溢价并不多。而低价票经常同前排VIP一样,在售票平台呈现秒没状态,抢票难成为消费者必须要面对的难题。练手速、拼运气,热爱演出的人,都被“抢票”裹挟了。
还有一种现象:看栏杆?凭什么我是冤大头?
前几天,我看了英文原版歌舞剧《剧院魅影之真爱永恒》,舞美妆造华丽精致,演员水平也令人称奇。这场演出的价格是180到1280元不等。虽然沈阳票房不尽人意,并没有达到其他场次的饱满程度,票价折扣不少。但整体票价也在百元到千元不等。然而,就场馆本身来说,却让很多观众成为了冤大头。比如说我。根据以往演出经验,我经历过三层的超高垂直舞台平行视角、二楼侧边和二楼第一排栏杆遮挡视角全程需要站着才能看到一半舞台。在已经规避这些死角后,我选择了价值580元的一楼侧边,也就是一般歌剧厅两边的位置。然而依然是看栏杆,全程歪头。这样看下来会发现场馆除了池座以及每层正面2排向后位置外,整个歌剧厅有25-30%的位置是具有弊端的死角位,要么有栏杆挡着、要么与舞台垂直平行,一场90-120分钟左右的演出下来,让观众腰酸背痛,颈椎发麻。然而只有一个剧院如此设计不合理吗?不尽然,2009年我在青岛大剧院看暗恋桃花源时,池座一排价值1180元的票,也是全程被舞台侧柱挡住大半视线。似乎对于演出方或者场地方而言,并没有站在观众视角分配价格和座次。我们都知道价值决定价格,市场供需关系影响价格。可同样价格,凭什么有一部分人要当冤大头呢?凭什么有人看舞台有人就要看栏杆和柱子呢?凭什么演出市场可以这样肆无忌惮为所欲为呢?到底是什么给了演出方勇气?
人们对于演出的关注和喜爱,并不是凭空产生的,受众是逐渐培养起来的。比如2018年《声入人心》以首播一周播放量超过7500万次成为现象级爆款后,使得原本并不熟悉音乐剧的观众开始喜欢音乐剧,进而对音乐剧演员如阿云嘎、郑云龙产生好感,使他们开始拥有大量粉丝,进而出圈。再比如《沉默的真相》、《隐秘的角落》等大IP逐渐被搬上舞台,吸引电视剧观众走进剧场。而对于音乐节和演唱会受众来说,更是追随艺人多年,终于等到巡演。不可否认明星效应和大IP带来的粉丝经济成就了高票房。所以,并不难理解演出市场票价虽然水涨船高,供不应求,但依然还是有大量的观众愿意买单,甚至花费超出票价几倍的钱代拍高价票和VIP票。
不管是音乐剧话剧还是演唱会音乐节,观众们或是享受一种艺术形式,或是喜爱其中的演员,但不管因为哪一个原因,都是“情感资本”。票价的上涨,一定程度上就是粉丝的情感资本为演出增值。可是如果观感配不上票价,最后受伤害的就还是粉丝,而粉丝能够承受的伤害,到底还能够承受多久呢?
大胆猜测一下,短期内演出市场还是会热度不减,但是五月天演唱会事件已经在某种程度上敲响了警钟,不管假唱与否,观众终于开始思考高票价到底值不值得了。
演出票价贵到一定程度,自然会缩窄粉丝范围。慢慢留下那些视演出为必需品且视钱如土的高消费人群。而逐渐会筛选掉收入一般更追求性价比的观众。最终形成演出通过少量高价票来维持营收。但就算是高消费人群,就会一直甘心为人鱼肉,肆意被宰割吗?最后成为演出市场的大冤种?说到底,音乐剧、音乐节、演唱会都是产品,也是商品,其价格由什么决定,定价标准是什么,是值得思考的大事,不仅仅是有关部门应该加强规范管理,演出单位与演出者本身也应该清醒的认识到价格与价值、受众之间的微妙关系。毕竟,归根到底,高票价应该是观众筛选演出与演员的形式,而不是演出筛选观众的手段。
最后,我想问问,到目前为止,今年你做过“抢票大冤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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