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玫瑰 迪亚娜·贝列西 著 (龚若晴 黄韵颐译) 苔藓装点着灰,每一根花枝道别 犹如午祷。 玫瑰在凋零。 它生来洁白 又在五月炽烈的激情里迷失,变红, 再之后,花冠转向冬天阴郁深沉的蓝 这个五月却不同,竟成了它的棺椁 如今她蜷缩进大地抛弃了的寂寞的干木 当她在轻盈的空气中完成祷告 当她清点完那么多个 在白与红中盛放,对她而言是春天的秋天, 我尽管爱她,却看她看得不够,或者说 我不在那里,如今我多想重来,在一月思念她, 将她重塑 当母亲如圣母般沉睡,永生不死 身后曳着五月蓝色的余波, 她们两个渐行渐远, 向我展露每样事物脆弱炽烈的奢靡 它们在记忆中找到独一无二的坚忍
我们晚些会懂得, 这最微妙的质料 而五月得到被爱者毫发无损的鲜活回忆, 只为有朝一日将它舍去, 当我们甜蜜地彼此分离 直到变成夏日撒落的一枚花瓣的芬芳 或斑尾林鸽的歌唱, 喧嚣中那心爱的音符 几不可闻, 它飞回几乎从未离开的家 无论说与不说, 谁都知道五月的渴望 它倚靠着记忆中的另一个五月, 有奢华的紫色 还有赤裸激烈的威胁, 在枝桠间颤动 如今无可挽回地抛弃的那些, 我们也倚靠过 一边称量着即将抛诸脑后的那些事物 所珍爱过的生命的回忆, 我们已在沉入黑暗神秘的海, 那里只有爱能够支撑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