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便是《新青年》的时代了。《新青年》初名《青年》,我在济南时读过第一二册,觉得议论,思想,都是那时暮气沉沉中的一颗明星。因为后头有通信一栏,我还同它的主编人通过一回信,从这时起,我自己的思路似乎明白了许多。不久,到北京读书,便把旧日的玩艺丢掉了。学着读新书,作新文字,把从前认为有至高价值的旧文艺,与旧书堆中的思想都看得很轻。那时与郑振铎,耿济之,瞿菊农,宋介诸位常在一处开会,讨论这个那个,其实对于“新”的东西,都没有完全了解。
我用新体文字写第一篇的小说,是听见徐彦之君告诉我的一段故事。他嘱写成小说,登在《曙光》的创刊号中。内容是一个为自由恋爱不遂做了牺牲的悲惨故事,这样的题材很适合那时的阅者。可惜自己不会用相当的艺术写,现在看来那真是极幼稚的习作。在《新青年》中见到鲁迅先生的《孔乙己》《狂人日记》,觉得很新奇,自己是无论如何写不出那样的文字来。即说到鉴赏,恐怕《狂人日记》初登出时,若干青年还不容易都十分了解。在这时,叶绍钧,杨振声诸君也在《新潮》上写短篇创作。以后我对于这样做法十分热心,胡乱写了一些短篇,第二年在北京西城某公寓中写成《一叶》。
早上好张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