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啦的现代诗《苏州郊外的晚上》

走进苏州郊外 苍白的月光
我知道 这又是一次失败的散步
树和田野在身后慢慢地移动
把我点缀成 悲剧结束后
仍然活着的人物

挣扎和反抗是徒劳的
从沉静的池塘
到远处肃穆的山岗
这是一次自身之外的行程
缓慢的脚步
使我迫近另一个世界的灯光

从喧嚣到宁静
你必须经历灵魂和肉体
重新组合的痛苦
就像今天的夜晚
我必须把这些零乱的思绪
编织成黑夜中的鸟巢

被蒸发了又重新凝聚
我像水一样在苦难中循环
以这样的方式得到
也以这样的方式失去——
悲剧正在进行 只是
撤换了许多块布景

什么样的智慧
能让我抓住身旁的这株苦楝
紧紧地抓住 在我仰起头
让星空俯视这张浸满泪水的
面孔时 免于堕入空虚

追随理想 总以为所有的道路
在我们走过去以后
将展现美丽的地平线
今天 暮然回首才知道
这原来是生死的界限
祖国 到底需要多少种注释
难道每一种都需要付出我们的生命

在理性中忍受弯曲的
必到自然中去伸展
这是我用来衔接生命断裂的夜晚
暗藏的法则
我会把痛苦粉碎 碾磨
直到榨出生存的理由
我的思念在这遥远的地方
成为亡灵的故乡

审判的号角没有吹响
活着既是屈辱
今晚 我会让时间化作一团火焰
把被迫接受的一些烧掉
我会把月光下的身影
当做走出黑暗的纤绳


2009-10-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