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忘不了的是受过他知识的每一位老师,年长的,年轻的他热爱每一个同学,男性的,女性的。他梦里还常常梦到图书馆二楼阅览室的那把木椅,那树林子当中的一块怪模怪样的石头,那宿舍窗前的一棵粗庄和细枝组合的养树。以及那树叶上一只裂背的竟是空可乐的蝉。整整十五年后,他才敢说,他曾经思过阅览室一张报纸上的一块文章,而且是蓄谋了一个上午。他掏了三倍价钱给图书馆赔偿的那本书说丢了,那是谎言,其实现在还饱藏在他的书柜里。他在学校偷偷吸烟,他远远看见一个留辫子的女学生,而做了一首自己也吃惊的情诗。一九七五年的九月,他毕业了。离开校门,他依旧提着那只绿皮破箱子,又走向了另一个陌生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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