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好吧,他说,他比谁都急于希望克里斯朵夫快点到法国,最好是更远一点。倘使可能的话,洛金和克里斯朵夫进到隔壁房里。克里斯朵夫还迟疑不决,他想到从此不能再拥抱母亲,痛苦的心都碎了。什么时候能再见到他呢?他已经那么老,那么衰弱,那么孤独。这一下,新的打击会把他断送了的。他不在这里了,他怎么办呢?可是倘使他不走,判了罪,坐上几年的牢,他又怎么办呢?那他不是更无依无靠,没法过日子了吗?现在这样一走,不管走得多远,他至少是自由的,还能帮助他,他也能上他那儿去。他没有时间把思想整理出一个头绪来。洛金握着他的手,立在旁边瞧着他。他们的脸差不多碰到了他,把手臂绕着他的脖子,亲了亲他的嘴。快点儿,快点儿。他指着桌子轻轻地说。他便不再考虑,坐了下来。他在账簿上撕下一页画着红线的有格的纸,他写道,亲爱的妈妈,对不起,我要使您感到很大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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