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问题完了。”
审判已进行到第五天.伊斯雷尔·卡茨医生的断腿又疼起来了。做手术时,他的假腿可以连续几小时站在地上,从没给他添过麻烦。但坐在这地方,没有特别需要集中精力的地方来转移注意力,神经末梢开始向他那早已不复存在的腿不断发出记忆信息。卡茨在座位上不停地动来动去,试图减轻臀部承受的压力。他到雅典后每天都试图能见到诺拉,却都无法实现。他和拿破仑·乔塔斯谈过,但这位律师解释说诺拉心烦意乱,不想见老朋友,最好等审判结束后再去见她,不过他不敢肯定诺拉得到了他的口信。他在那儿坐了一天又一天,希望她会朝他这边看上一眼,可是,她连一眼都没向旁听席这边瞧过。
伊斯雷尔·卡茨的生命是她给的。他感到非常沮丧,因为想不出什么办法来报答诺拉的救命之恩.他不知道审判将怎样进行下去,也不知道诺拉会被判罪还是会宣告无罪释放。乔塔斯这人不错。如果说世上有谁能让诺拉获释,那就是他了。但不知怎么搞的,伊斯雷尔·卡茨心里充满不安。离审判结束还早着呢,还有可能发生意外。
一个告发证人在宣誓。“你叫什么名字?”
“克里斯琴·巴贝特。”
“巴贝特先生,你是法国人吗?”“是的。”
“住在哪里?”“巴黎。”
“能不能把你的职业告诉本法庭?”“我是个私人侦探机构的拥有人。”“那个机构设在什么地方?”“总部在巴黎。”
“你处理的是些什么样的案子?”
“好多种案子……,搜集商业情报,寻人,为吃醋的丈夫或妻子盯梢……”
“巴贝特先生,你能否环顾一下这个法庭,然后告诉我们,这个房间中是否有人曾经做过你的委托人?”
他花了很长时间仔细地环视了一遍。“有的,先生。”“请你告诉本法庭是哪个人。”
“坐在那儿的那位女士。诺拉·佩奇小姐。”旁听席席中发出一阵兴致勃勃的窃窃低语。
“你是说佩奇小姐雇你为她进行某种侦探活动吗?”“是的,先生。”
“你能确切地告诉我们,她让你干的是哪些事吗?”
“可以,先生。她对一个叫拉里·邓格拉斯的男人感兴趣。她要我了解我能打听到的有关他的一切情况。”
“与法庭内受审的那位拉里·邓格拉斯是否同一个人?”“是的,先生,”
“佩奇小姐为此付钱给了你,是吗?”“是的,先生。”
“请你看一下我手中这些收据。这些是不是付钱给你的凭证?”“没错。”
“马贝特先生,告诉我们,你是如何获得有关邓格拉斯先生情况的?”
“先生,这些情况可来之不易啊。你知道,我在法国,而邓格拉斯先生英国,以后又去了美国。再说法国当时被占领--”
“请等一下,巴贝特先生。我一定要弄清楚你现在说的意思。佩奇小姐的辩护律师曾对我们说,她和拉里·邓格拉斯几个月前才刚刚相遇,接着狂热地恋爱上了。而现在你却对法庭说,他们的恋爱开始于--多久之前?”
“至少六年前。”法庭里一片哗然。
迪蒙尼茨得意洋洋地朝乔塔斯瞟了一眼。“请你问证人。”
拿破仑·乔斯揉揉眼睛,从长桌旁就座的位子上站起来,向证人席走过去。
“先生,只管慢慢问吧,别着急。”巴贝特洋洋得意地说。“谢谢。原谅我谈及私事,巴贝特先生,您穿的这套衣服真漂亮。”“承蒙夸奖,先生。”“在巴黎做的?”"是的,先生。”
“穿着真好看,看来我买衣服运气总不太好,您穿过英国裁缝做的衣服吗?他们的手艺应该称得上屈指可数。”
“没有穿过。"
“英国您肯定去过很多次了吧?”“噢--没有。”“从来没有吗?”“没有,先生。”“您去过美国吗?”“没有。”“从来没有?”“从来没有。"
“您去过南太平洋国家吗?”"没有,先生。”
“巴贝特先生,那您真是个了不起的侦探。我向您脱帽致敬。您的那些报告涉及的是拉里·邓格拉斯在英国、美国和南太平洋国家的活动---然而您却对我们说,您甚至从来没有去过那些地方。我只好认为您大概是个先知先觉的天才了。”
“先生,请允许我纠正您。我并不一定非得亲自去那些地方。我在英国和美国雇佣了联络机构,这些机构我们称之为联络处。”
“噢,请原谅我的愚蠢。当然啦!所以实际上是那些人报告了邓格拉斯先生的活动,对吗?”
“正是这样。”
“那么您本人对拉里·邓格拉斯的行动并没有亲自了解过。”“唔……没有,先生。”
“因此您的全部情报都是第二手的。”“我想……从某种意义说,是这样的。”
乔塔斯转身对法官说:“法官先生,我请求取消有这个证人的全证言,因为这些证言是传闻证据。”彼得·迪蒙尼茨跳了起来,“法官。我有异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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