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莱斯勒偶记》Kreisleriana Op.16 ,副标题“幻想曲”,作于1838年,当时舒曼只用了四天就完成,呈献给肖邦。标题含有“关于克莱斯勒的种种”之意。克莱斯勒(Johannes Kreisler)是音乐家霍夫曼做音乐评论时用的笔名(霍夫曼为舒曼好友),这个虚构的指挥家深受幻觉之苦,舒曼在这位虚构的人物身上看到了自己。瓦西勒夫斯基说这份音乐是很容易起名字的,可以叫作“维特偶记”或“舒曼偶记”,他这种说法可能是对的,在文学外衣底下,所有的事物都暗示了强烈的个人情绪。这组作品是舒曼所作的最主观的钢琴音乐,开头部分掌握狂乱的热情,接下来是揉和焦虑、失望、怪诞及浪漫渴求的幻想曲,然后进入高昂的抒情、冥想的遗忘中。再一次,在致克拉拉的信中提供了最清楚的线索:“常弹奏我的《克莱斯勒偶记》。在某些乐章中有真实的、狂热的爱,还有你的生活和我的,以及你的倩影。”相当令人吃惊的是,这部作品的那个简短的动机似乎能包容多少精华。不过最终的题献不是给克拉拉而是给肖邦。大约在十二年之后,第二版几乎只有极少的织体上的修改,包括第5曲的结论性的g小调结尾,这并未改进原先在属音上的结尾。
不论其主题来源为何,该作品有一个明显的内在统一性。八首曲子必须把它看作是一个完整的整体而连续演奏。虽然开头是d小调,而真正的调性中心是g小调/降 B大调。尽管本作品并不指名道姓,然焦躁不安而锐利的g小调分段属于弗洛雷斯坦,明显得有如田园诗一般的降B大调分段适于约瑟比乌斯一样。不论什么调性,大多数曲子都把半音体系推进到过去舒曼从未探讨过的地步,也许这比任何因素都给予《克莱斯勒偶记》一种特有的内省气氛强度,一种曲折的、常常是痛苦的深刻的反省。舒曼在给克拉拉信中所一到的“简单”只是指这样的事实,即该组曲对演奏未提要求,所有其他方面则应该说,音乐是“及其复杂的”。
多数曲子是三段体,或简单的回旋曲,连同对比(然而也是巧妙相连的)插段来突出迷人的节奏或模式。虽然下行五音符音型并未全部被忽略,如第1和第5曲特别清楚,一个三音符动机,多数为上行,有时反之,是作为另外强有力的、含蓄的力量贯穿这全部作品中。第1曲与那首被抛弃的《g小调第二钢琴奏鸣曲》有异曲同工之妙。舒曼在三年后的《春》交响曲做得终乐章(最初提名为“春的告别”)中又重复古怪的第8曲中的主要主题。如同在《大卫同盟舞曲》中一样,又是在钢琴演奏正酣时,结尾非常有特色地逐渐消失在远方的寂静中。
全曲共八曲:
沙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