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两天充分的海边休闲生活,再次启程继续前往加勒古堡,途中看到高跷钓鱼,想要爬上海水中的立柱,对于普通游客来说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但对于这些常年在此表演的“渔夫”,站在横杆上轻而易举,我也费力爬上去体验了一把,着实比较有意思,亲自体验没有鱼饵能钓到鱼,不要多久,一条色彩斑斓的小鱼被我这么轻松地钓了起来,想想也是两千年前姜太公做的事情,心中顿生豪情。
2009年,《孤独星球》斯里兰卡的封面刊登了高跷渔夫的照片,这一形象替代了驯象人和采茶女的人文标识,成为了斯里兰卡的标志。但这种奇特的现象,仅仅只有七十年的历史。每年东北季风和西南季风会经过斯里兰卡,季风过后,海浪无力地拍打着海岸,但水域因两次涌入的养分而重新获得活力。斯里兰卡的高跷渔夫,如纪录片剧本里所写的那样,“就像巨大的人型苍鹭”,等待着鲭鱼和鲱鱼群的到来。根据传说,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食物极度匮乏,真正意义上的钓鱼点人满为患,一位富有创造力的渔夫发现很难再找到捕鱼的合适礁石,他用撤离军队留下的废金属棍为自己做了完美的栖木,竞争者很是嫉妒,但也不得不纷纷效仿,于是这种方法很快流行起来。当然,现在的高跷渔夫不过是流于形式的逢场作戏,然后向游客收取小费,毕竟,演戏得来的收入可比捕鱼要容易得多。有时候运气好,每分钟都会有鱼上钩,要知道他们的鱼竿可是没有鱼饵的,所以不得不称奇。
经过乌纳瓦图纳(Unawatuna)略做停留,乌纳瓦图纳也是一个美丽海滩,给我感觉,别致幽雅更甚于美瑞沙,不过比美瑞沙精致小巧很多。Praad跟我说他的童年和少年时代就是在这片区域度过的。他带我看了当地一家孤儿院,他说现在成年之后,只要是经过这家孤儿院,他都会来转转,看看,能帮点力所能及的事情,看着院长和他交谈的熟识度,突然觉得眼前这位青年不一样的地方,至于什么地方不一样,没敢深究,主要是因为怕我的语言表达不到位,让对方产生误解,有时候沉默更好。
继续前往加勒,不多久Praa将车停在了一片人工湖前面,湖的对面有一座金色的佛像伫立在阳光下,我们背后的几百米远就是大海。他说这里曾是2004年印度洋海啸最严重的受灾区之一,海水侵入内陆近两公里,90%以上的房屋被毁,死伤数以万计。当地人为了祈福,便在大灾之后就建了这座佛像,以期将来能够保佑他们。他让我猜猜当时的海水有多高时,我的几个答案都不对,他说当时海面的高度就是佛像眼睛的高度,这尊佛像总高度38米,而海水漫过来的高度就是在眼睛这个位置,我曾经潜过在20米深的海底,知道在水面下二三十米是个什么样的感觉,顿时让我心里产生了恐惧。设身处地想想当时这里的人们将遭遇了怎样的灾难和恐怖……Praa说起他那时候十多岁,海啸过后也失去了很多至亲,这也就是为什么每每经过孤儿院都要进去看看的原因了。我不知道怎么能安慰他,只能静静地听他讲他和这里的故事,虽然听不太懂,但是从他那种神情中,能感受到海啸给他的生活带来巨大的变化。海啸过后的修复是一个长期的过程,这种修复不仅仅是眼前的设施,更是经历过的那些人的内心。我想我们应该去做出点什么,去弥补这些因为人为或自然因素遭受灾难的生命,那就来斯里兰卡,看看美丽的岛国,感受他们的微笑,让帮助者变得有温度,而接受帮助的人有尊严、有温暖,而不是居高临下的冰冷施舍和怜悯。至少在眼前的这位青年脸上看不到乞怜,看到的是微笑和平和。
经过马渡河,马渡河上的红树林是南部的另一种独特景观。河流的入海口处的淤泥里,生长着大片的植物群落,这些植物含有红褐色的单宁成分,因此被称为红树林 。这些植物群落,是多种动物的栖息地,也是沿海贫困渔民赖以生存的家园,它发达的根系能够消减海浪的威力,还是在那场海啸中,红树林海岸保护了无数生命。不仅是在这里,全世界的红树林都面临着消失的危险,红树林大面积的萎缩同时也会伴随着大量的物种灭亡和发源在这里独特文明的消失。保护红树林,这是政府的责任,也是游客的义务。热爱这些河流上的生命,这些生命来之不易,这么做的目的,无非就是我们要寻找存活下去的意义,在细缝中看见天地,为了活着,却不辜负活着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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