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分手后的第1092天。
“我们见最后一面好不好?”
“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打扰你了。”
在分手的一个月后,她问到了前任新换的手机号,打了过去。
打这通电话前,她也做了心理建设,想着“如果他还是不接电话,就再也不打了”。
没想到的是,这一次,男生接了,也答应了见面。
她很高兴,她只想弄清楚被分手的原因。
可是见面当天,她连那句练习了很多遍语调的“为什么要和我分手”都没问出口。
因为,前任是带着现女友一起来的。
更多的细节,她就没再讲过了。
只是,她好像也被困在了那一天。
再想起前任,她怎么都想不起他的好,只记得他嫌弃的眼神和冷冰冰的背影。
这种在感情中的自我怀疑,困扰了她接近3年的时间。
她在前任的朋友圈,看到了不爱拍照的他,搂着现女友的亲密合照。
也在微博上找到了他现女友的账号,看到前任送的过千的护肤品,他精心布置生日的背景,他们去迪士尼看的烟花。
那段时间,她活在了前任的“差别对待”中。
甚至,比起恋爱中的冷暴力,前任对现女友的好,更让她觉得走不出来。
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她都在偷窥那个女生的微博。
因为,当她回头去翻和前任的聊天记录时,才发现在那些前任不回复她的日期里,他的身影,却出现在和女生在长沙玩的合照上。
越是往前翻,她甚至能清楚推敲出,他们是哪一天感情升温的。
“为什么和我分手?”
那个前任没有回答过的问题,她现在也很清楚了。
有些事情知道了,竟然比不知道的时候,更让人难受。
她觉得自己很丢脸,在男生冷暴力期间,她还特意坐了高铁转长途车去对方的学校。
可是,对方却只说了一句:“你回去吧,我不在学校。”
现在想来,他倒也真的没撒谎,因为那时的他在长沙。
只是,她当时也真的信了,以为两人之间只是出现了一些小争吵,只要过几天,也许就能缓解了。
然而,过了很久很久,她才意识到:
那些“不能见面”,翻译过来都是“我不再喜欢你”。
所以,在分手以后,她对他产生了很多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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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有一天,昏睡到下午5点的她,收到了妈妈的图片微信。
是在工厂流水线做包装的妈妈,在下班的路上拍的一只长得很潦草的小狗。
以及600块的红包,还有一大段语音。
妈妈的语气很兴奋,语音的大概意思是:
“我很适应广州的新生活,你也照顾好自己。”
她想起自己刚上大学时,几乎每周都会接到妈妈的负能量语音,抱怨自己在婚姻中的付出,不被看见。
那时,除了默默听妈妈倾诉,她也不知道怎样才能帮到妈妈。
偶尔,她也会闪过一些念头:
就算妈妈这么难过,那个男人也丝毫没有被影响吧?
该喝酒喝酒,该打麻将打麻将,该夜不归宿,还是夜不归宿的。
但每次和妈妈聊完语音后,她又总能感觉到妈妈的情绪好了一些。
所以她也一度觉得,控诉一个人,是释放情绪的最好方式。
她没想到,53岁的妈妈却在去年坚决离了婚。
但从妈妈身上的改变来看,她发现:
原来,离开了一个不重视自己的人后,是可以夺回生活的主动权,甚至是情绪上的主动权的。
同样地,也是妈妈让她明白:
一段关系受伤程度的决定权,其实,在自己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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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从某个角度上来说:
前任对她的伤害,其实停在了他默认两人分手的那一天。
之后的持续痛苦,都是因为她从未想过去接受这一现状。
这时,距离她分手,已经过了1092天。
想明白后,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卸掉微博。
然后把朋友圈设置为近一个月可见。
再然后,纯黑色的头像,换成了自己捧着花束的照片。
再然后,她组织了高中好友的厦门旅行。
而当我写下这篇文章的时候,我们正因为厦门大雨,待在酒店里休息。
我们一边吃着海鲜外卖,一边翻着投影电视,试图找个免费的下饭剧看。
在各种名字奇奇怪怪的电视剧里,我的按键停到了《匆匆那年》上。
我按到它的时候,犹豫了一下——她和女主方茴的经历实在太像了。
她们都爱着一个人,却受到了对方的背叛。
但她却说:“没事。”
我随便点开了一集,恰好是方茴等在陈寻和新女友校外合租的房子外,等了一宿。
方茴远远跟在他们身后,看着他们一起走进小区,抬头看着那间明亮的房子,直到熄了灯。
类似的傻事,她也做过。
我有点担心,她会因为这一幕而又想起前任,但她只是说:
方茴走不出来,不是因为陈寻很重要,而是因为方茴把自己放得太低太低了。
电视剧不紧不慢地放着,她摘掉沾满油的手套,哼起《匆匆那年》的歌。
“匆匆那年我们,见过太少世面,只爱看同一张脸”。
大多数人的初恋,可能就像歌词里唱的这样。
所以,方茴用了很极端的方式,来给这段感情画上一个句号。
而她也用了3年的时间,才明白感情是一个选择题:
不是选什么样的人,而是选“自己要成为什么样的人”。
因为,真正持续的伤害,是把自己放在受害者的位置上,重复感受那些恨意和愤怒,才会失去对两性关系的信念。
所以。
不要再互相亏欠,不要再藕断丝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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