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国(1028-1074),字平甫,王安石同母弟。熙宁进士。临川(今江西省抚州市临川区邓家巷)人。北宋著名诗人。世称王安礼、王安国、王雱pāng为"临川三王"。王安国器识磊落,文思敏捷,曾巩谓其"于书无所不通,其明于是非得失之理为尤详,其文闳富典重,其诗博而深。
王安国自幼聪颖上进,虽未曾从师入学,但写出的文章却有条理。12岁时将其所写的诗、铭铸、刻或写在器物上记述生平、事迹或警诫自己的文字、论、赋数十篇向人展示,观者无不惊叹其文采超群。他的《题滕王阁》一诗是在13岁时登滕王阁所作,诗中言尽而意不尽,极有韵味。从此,他的文章在士大夫和文人中流传,并得到好评。而他也越奋发读书,对诗文、词赋更有所长。他虽然多次参加应试,但因仕籍纠葛,又不愿倚仗其兄王安石之势谋取功名,因而未能中第。为此,欧阳修曾有诗说:“自惭知子不能荐,白首胡为侍从官。”在参加茂才考试时,负责考选的官员将其所写的文章列为第一,但未能参加进士考试。
滕王平昔好追游,高阁依然枕碧流。
胜地几经兴废事,夕阳偏照古今愁。
城中树密千家市,天际人归一叶舟。
极目沧波吟不尽,西山重叠乱云浮。
古今两相照,愁绪满怀!
安国不但文才出众,而且长期尽心尽力侍奉母亲,广结善友,是个出名的贤士。熙宁元年(1068年)经大臣--三司使韩绮举荐,经神宗召试,赐进士及第,任西京国子监教授,教授西京国子。此时他已41岁,才从布衣入仕。
因是王安石胞弟,熙宁四年(1071年)任满回京,神宗召见,询问外界对王安石变法的反映。王安国对王安石变法不甚理解,颇有微词,直说道:“恨之人不明,聚敛太急耳”!(外面说他用人不当,敛财太急了)。这与神宗的想法相悖,神宗不悦,未予重用,只授予崇文院校书,后改为著作佐郎秘阁校理,世称王校理。
安国对变法由不理解到反对,因而对支持王安石变法的吕惠卿和曾布也很有意见,当王安石劝他少沉溺于吹笛时,他则要其兄远小人。吕惠卿对此非常气愤,熙宁七年,趁王安石罢相,他任参知政事之机,借郑侠以《流民图》反对新法下狱事,认为王安国与郑侠属同党,削职放归乡里,“天下之人皆以为冤”。不久,朝廷决定再次起用他时,他却不幸因病亡故。熙宁七年八月卒,年四十七。其后裔:曾孙王仕荣迁居临川荣山乡,曾孙王仕显迁东乡蒿源、浯溪一带。
折叠王安国与王安石的政治恩怨
王安石与王安国虽为兄弟,政治立场却不相同,王安国反对新法,屡次劝谏王安石停止变法,并当面质问变法派的曾布,指责他误了王安石。《东轩笔录》中说他“性亮直,嫉恶太甚。”尤其看不惯吕惠卿的小人嘴脸。《宋史》上说他在西京洛阳担任教授之职时“颇溺于声色”,王安石居相位,去信告诫他:“宜‘放郑声’。”(《诗经》中的“郑风”、“卫风”两地国风中多男女相悦之词,道德家以为淫亵,后来遂以“郑卫之声”指代靡靡之音。)王安国回信说:“亦愿兄‘远佞人’。”“放郑声、远佞人”也是《论语》上的话,是孔子对治国的看法,王安国以此回应,所说“佞人”自然就是吕惠卿,吕由此衔恨。《东轩笔录》中则将这一段事情写得更加细致,且成为当面冲突:王安石才担任参知政事的要职时,偶尔阅读晏殊的小词,莞尔而笑,说:“做宰相的人,也适合写这样的小词么?”王安国说:“他不过是偶然兴起,当作一种爱好消遣而已,他的事业难道只有这个?”这不过是兄弟间日常的闲谈,并无深意,但吕惠卿在旁边极力附和王安石的话,说道:“既然执政,首先就应该‘放郑声’,怎么还能自己带头写?”王安国很厌恶他,冷冷的说:“‘放郑声’还不如先‘远佞人’呢。”吕惠卿知道在讽刺自己,暗自恼火,从此结下了仇隙,日后掌权,就利用“郑侠案”来倾陷他。
郑侠是当时反对新法的急先锋,熙宁七年的时候正值大旱灾,饥民流离失所,郑侠乃绘制了一幅《流民图》进献给神宗,并说:“旱灾是因为王安石变法引起的,罢免了王安石,老天一定下雨。”神宗将郑侠贬谪岭南,但由于两宫太后相信这一类说话,流泪请求,只好将王安石罢相,以观文殿大学士、吏部尚书的官衔出知江宁府。王安石去朝时推荐亲信吕惠卿代替自己推行变法,吕惠卿上台即报复王安国,诬陷他是郑侠的同党,将他夺去官职罢归田里。“诏以谕安石,安石对使者泣下。”王安石接到诏书谕示弟弟坐罪罢官的消息,竟致潸然泪下,不知是真相信弟弟竟然同反对党一起以无稽的事件攻击自己呢,还是明知吕惠卿的奸谋,却因在野而无力阻止?反正这件事情,对他的精神上的打击一定很大,后来吕惠卿变本加厉,想利用一件谋反的逆案牵连加害王安石,只是由于神宗又召回了王安石,阴谋才没能得逞。
王安国被诬陷与郑侠同谋,也非无因,因为他平素的确与郑侠交好,郑侠上疏后被坐罪纠治,吕惠卿等人即说王安国曾经看过郑侠的奏章稿件,并一力怂恿他非毁自己的兄长。这其实是捕风捉影的诬攀。据郑侠自己说,他上疏后在途中遇见王安国,王安国骑在马上举鞭作揖,说道:“你可谓是独立不惧!”郑侠说:“想不到丞相被小人所误,一至于此!”王安国为兄长辩护,说:“不是这样。家兄认为,做臣子的不当回避嫌怨,须得将四海九州的怨气统统归结于自己一身,而后才可为尽忠于国家。”郑侠说:“没听说过尧舜之君在上,夔契之臣在下,却令四海九州都有怨气的!”——这两人的对话颇有意思,郑侠的看法是经典的封建士大夫的认识,难免一开口就要以尧舜之治要求别人,但他的话也未必全无道理:新法本意是利民,如果民生不堪其苦,是否也该进行反思和改正?而王安国虽然也不满于新法,却也能够设身处地的说出王安石“不避怨而尽忠”的出发点,在人格方面,他其实是理解并回护兄长的。
王安国罢职不久又召复官,但旨意才下王安国便已病卒,才是四十七岁的盛年。王安石已经知悉了吕惠卿的奸险,对受自己牵连的弟弟,是否也有内疚之心?他为弟弟亲笔书写的《清平乐》小词,直到南宋时尚且保存于世,作词人却恍若风中杨花,一去不返,这个品格高洁,“不肯画堂朱户”的王平甫,也许是王安石永久的遗憾。
吕惠卿还真是个奸佞小人!看来王安国比王安石能识辨人!
1383809nxfm 回复 @1538527xwjt: 拍了拍
唉,连自己的弟弟都不能理解新法,王安石做人还真是失败。
秋语荷塘 回复 @铁肩妙手70: 啊。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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