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惹不起的西门庆:禁军提督是他亲家,清河节度使也得给他磕头

武松惹不起的西门庆:禁军提督是他亲家,清河节度使也得给他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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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水浒原著总是觉得一件事很奇怪:武松景阳冈打虎之后被知县聘任为步兵都头,在阳谷县也算响当当的人物,西门庆不过是一个开生药铺的小商人,他偷武松的嫂子、毒死武松大哥,这岂不是太岁头上动土、老虎嘴里拔牙?

西门庆好像并不怎么害怕武松,在东窗事发后,还能在赤手空拳的情况下,一脚踢飞武松手中钢刀,看起来手上也是有两把刷子的。

再回想起武松带着人证物证到县衙鸣冤,知县和所有的办案人员一推六二五,根本就不给武松面子,这就更令人费解了:莫非西门庆是一个手眼通天的大人物,连知县也得敬他三分,武松根本就惹不起他?

水浒传对西门庆的藐视比较简略,我们只能从简略的描述中发现西门庆的不简单,至于那厮的背景有多复杂,我们就只能从他的亲戚朋友关系中去找答案了。

在跟随太尉高俅征讨梁山的十个节度使中,有一人手使一口大杆刀,坐骑一匹瓜黄马,此人与梁山马军五虎将排名第四的双鞭呼延灼大战二十合:“被呼延灼卖个破绽,隔过大刀,顺手提起钢鞭来,只一下,打个衬手,打得脑浆迸流,眼珠突出,死于马下。”

这个被呼延灼一鞭打碎脑袋的清河天水节度使名叫荆忠,不但在《水浒传》中有描述,在另一本兰陵笑笑生写的名著中也出现过——此人是西门庆的好朋友,有一个漂亮女儿,武松在两军阵前不抢先出手将其斩杀,原因可能有很多,有一种说法比较搞笑:不近女色的打虎英雄,可能是看上了荆忠的漂亮女儿,有点要做女婿的意思,所以就把这桩功劳让给了呼延灼。

武松与西门庆有不共戴天之仇,恨乌及乌,应该对荆忠也痛下杀手才是,他为什么保持沉默,咱们还是先介绍一下荆忠的来龙去脉,然后再下结论。

在兰陵笑笑生的那本名著中,西门庆生得状貌魁梧,性情潇洒,饶有几贯家资,年纪二十六七。西门庆的父亲叫西门达,原本在川广一带贩卖药材,后来才在这清河县衙对面开了一个大大的生药铺。

西门庆住着门面五间到底七进的房子,家中呼奴使婢,骡马成群,是清河县第一等殷实人家,所以他跟知县的关系也很密切——首富与知县知府做朋友,历朝历代均是如此,卢俊义是个例外。

卢俊义因为跟大名府梁中书关系不好,江湖上也没朋友,所以才被管家李固偷了家,西门庆比卢俊义更懂江湖,他除了跟知县交情深厚,还结交了十个兄弟。笔者一直认为兰陵笑笑生这是在嘲讽“义结十兄弟”的宋太祖赵匡胤或明朝的严世蕃——兰陵笑笑生那本书的第一回,就是《西门庆热结十弟兄,武二郎冷遇亲哥嫂》。

西门庆与应伯爵、谢希大、花子虚、孙天化、祝念实、云理守、吴典恩、常峙节、白赉光结为十兄弟,这十个人的名字稍微改动一两个字,就能跟明朝的许多臣将和小说家对上号。

西门庆不但有一帮兄弟,还有几门好亲戚:他的女儿西门大姐已经许配给东京八十万禁军杨提督陈洪的儿子陈敬济,正妻死掉后西门庆又娶了本县清河左卫吴千户之女吴月娘为继室。

从西门庆的亲戚关系中,我们就能看出县令为什么跟他做朋友了,武松一个小小的都头,还真惹不起树大根深的西门庆,就是八十万禁军教头林冲见了西门庆,估计也得拉着手称兄道弟无比亲热。

看到这里,可能有读者要笑了:提督和千户,不是明朝的官职吗?莫非西门庆的亲家都穿越了?

其实不止兰陵笑笑生的这本书“穿越”,施耐庵《水浒传》最先出场的三个山大王,读者诸君也知道那是在影射谁:神机军师朱武就是洪武皇帝朱元璋,跳涧虎陈达就是中山王徐达,白花蛇杨春就是开平王常遇春。

征梁山十节度使中的荆忠是清河天水节度使,驻扎的防区应该就在武松武植的老家清河县,清河县与阳谷县挨着,阳谷知县也不能不给荆忠面子——荆忠之所以能做到偌大官职,就是西门庆替他活动来的。

西门庆与荆忠初次见面,是在“帅府周守备”的生日宴会上,当时同席的就有夏提刑、张团练、荆千户、贺千户一班武官。

在酒桌上相识,荆忠跟西门庆拉上了关系,并通过西门庆谋到了都监之职,荆都监感谢西门庆的时候磕着头送上履历手本:“山东等处兵马都监清河左卫指挥佥事荆忠,年三十二岁。系山后檀州人。由祖后军功累升本卫正千户。从某年由武举中式,历升今职,管理济州兵马。”

荆都监给西门庆磕着头递交履历表,是想让他转交另一个“朋友”蔡九知府,以便再进一步。

西门庆当然不能白帮这个忙,荆忠很知趣地送上礼单:“白米二千石。”

白米二千石就是白银二千两,这在明朝官场是尽人皆知的代名词,要是黄米二千石,那可就更值钱了。

西门庆收了二千两白银,连蔡九知府都没麻烦,直接找到宋巡按,花了十分之一就把事情办妥了:“荆都监的二百两银子,要央宋巡按,图干升转。”

任何朝代的官员都是黑眼珠见不得白银子,那个宋巡按是否名江字公明且不去管他,反正荆都监是高升了:由都监晋升统制,由统制晋升节度使,西门庆都是帮了大忙的。

这样盘点下来,我们就知道武松惹不起的西门庆有多厉害了——要通过打官司告状惩罚西门庆是不可能的,要想替哥哥报仇,武松只能冒着杀头的风险自己动手。

武松杀了西门庆而没被判处死刑,这也是当年官场常态:人在人情在,人死两分开。西门庆死了,就不能再给蔡九知府和宋巡按带来收益,没有人会替孤女孀妇出头,西门庆的三妻四妾和万贯家财自然会被别人笑纳,阳谷知县也是一个受益者。

西门庆蝇营狗苟三十年,最后死在了“业余爱好”上,这到让我们想起了古往今来很多大富豪——跟官府过从甚密,一般人都惹不起他,但正义或许会迟到,却不可能永远缺席,清代文学家孔尚任的《桃花扇》中有一段唱得很贴切:眼看他起高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眼看他人抓了……曾经的红砖碧瓦都做了土,世事兴衰皆如此,哪管他许家和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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