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倒在杨花晕碎的麦田里的各种姿势的尸体和一张张扭曲的,面目全非的脸孔。黑娃没有愤怒,没有悲伤,也没有一丝害怕。战争原来就是这个样子,战争不过就是这个样子。直到习旅长下令让他把全部警卫一个步流带上去,进入战壕时,黑娃似乎才有了知觉,才感到某种难过。习旅长,你跟前不能一个不留啊,我现在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这场仗。习旅长吼起来,同志们,把你们的能耐用到前沿上去。还有娃,你不是有三只眼吗?把三只眼都盯进大哥的黑心窝打,打不死他,也要砸断他一条腿。黑娃就决定不再争辩,决定服从命令,率领警卫排进入人手稀少的战壕。习旅长挥了挥手,说,同志们,把能耐可甭用到唱七步诗上去啊。那一刻,黑娃看见习旅长眼中有一缕绝望的柔情和一缕绝望的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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