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喜欢陶,喜欢像清洁的陶一样在阳光下安静地呆着。
当这种自由来临的时候,我对陶的感情就变得难以解释。城市里的黑夜、白昼疯狂的光影里,我耐心地用一架旧相机忧郁地拍下这些陶的面孔。我的陶很旧,从青海把它抱回来,我像个泥水匠一样微笑着。七月,我对陶微笑着。
乌篷船无声地在水里寂寞地漂泊。我站在白粉墙边,我开始说谎。我的谎言像江南的雨巷一样悠长,我边走边说,说到什么地方我就走到什么地方,我的资格很老的相机也随我在江南的风景中游荡。
在许多的路途我听过许多的歌谣,我彻底地否定了吉他,竹笛和萨克斯的时候,清唱的调子与山水韵律就进入了内心,沐浴人的沉重疲惫的心灵。我的青春在这些清洁的歌谣中回到了感性和理想。从来如此,我认为是音乐的蛊惑给予了我行走的本质。我一直在西北民谣的世界漂泊,但是我觉得我把握了流浪的意义和本质。仅仅是这种音乐可以解释青春的美,忧郁,可以进入内心开始粗砺的体验。我一直认为青春是从草原野火燃烧的边缘开始的。马头琴断续的呜咽,霜花在月光的清辉下晶莹剔透。青春就从草原的梦境开始,像野火曼延到赤脚的背一把木吉他企图流浪的人心里。我从弄堂里,侧卧在乌篷船老旧的舷旁,从水声、从马蹄声中聆听一个年轻的脉搏的悸动。从南方的民居到北方发城市,我感到火苗在我的血管里吞噬着我的胆怯、散漫。在我为数不多的几次旅途中我都是渴望通过触摸理解青春。比如:芦苇、二胡、以及铜质的镯子、牌坊,或者说是雨水漂泊的灵魂。而在北方我更多的触摸到的不是伞骨,竹笛,木刻,而是清洁的雪,黄河的一片混沌苍茫。
在南方的民居生活了太久,那些朴素的色彩已经在各种曲剧中褪去。粉墙黛瓦,雕梁画栋,桨橹丝竹。我的旅行就这么简单。我对山与火的肌体有一种新的渴望,这是青春的本质,是信物,是草原的凝霜的琴声。我陷入这种低语,肌肤与净沙摩擦,感受钟秀的铭文。静夜听风,人在去往北方的列车上正襟危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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