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代散文选2《子鱼论战》

历代散文选2

《子鱼论战》又名《宋楚泓之战》

    选自《左传》

        楚人伐宋以救郑。宋公将战(宋君为公爵)。大司马固(公孙固)谏曰：“天之弃商久矣，君将兴之，弗可赦也已(逆天不可)。”弗听。冬十一月己巳朔(初一)，宋公及楚人战于泓。宋人既(已)成列，楚人未既济(既，尽也。例见 言未既)。司马曰：“彼众我寡，及(趁)其未既济也，请击之。”公曰：“不可。”既济而未成列，又以告。公曰：“未可。”既陈zhèn(陈通阵，列阵)而后击之，宋师败绩。公伤股，门官(骖乘)歼焉。

　　国人皆咎(罪、尤、归咎)公。公曰：“君子不重chóng伤，不禽(擒)二毛(黑白髮杂者)。古之为军也，不以(凭)阻隘(地利)也。寡人虽亡国之余(殷裔封宋)，不鼓(擂鼓进击)不成列。”子鱼曰：“君未知战。勍qíng(劲)敌之人，隘而不列，天赞(助)我也。阻而鼓之(敌见阻而进击之)，不亦可(宜)乎？犹有惧焉(焉，兼词，于之)！且今之勍者，皆吾敌也。虽及胡耇gǒu(老弱)，获(擒)则取(杀)之，何有于二毛？明耻教jiào战，求(意在)杀敌也。伤未及死，如何勿重？若爱重伤(爱，吝也。倘不忍再刺以杀之)，则如(何若)勿伤；爱其二毛悯敌老迈)，则如服焉(焉，兼词，于之耶 合音。犹言 何若径降敌耶)。三军以利/用也(犹言 三军以利而用以战。利，谓地势、时机之利我者；用，谓用以战也)，金鼓以声/气也(犹言 金鼓以声而振士气。声，声威，声势；气，谓振士气也)。利而用之，阻隘可也(泓水天堑之地利允宜用也)；声盛致志(金鼓之声壮则凝聚斗志)，鼓(进击)儳chán(不整)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