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眼闪亮的黄金器、极具地域特色的玉器、造型精美的青铜雕像……站在三星堆博物馆新馆的展厅中,看到青铜神坛、鸟足神像、骑兽顶尊人像、龟背形网格状器等重器在新馆中悉数亮相,诉说着这片土地厚重悠久的历史时,柳扬的思绪不时会回到20多年前。彼时,他正在澳大利亚新南威尔士艺术博物馆就任中国艺术部主任。2001年,他将三星堆遗址出土的文物引入到博物馆中进行展出,当时带给他的震撼至今回忆起来,仍觉得历历在目。
9月15日,“中国西南地区青铜文明学术研讨会”在成都开幕。作为金沙遗址博物馆“吉金万里——中国西南地区青铜文明展”的配套学术活动,会议特别邀请了来自国内外50余家博物馆、高校、文博机构的110余名专家学者共聚成都,深入探讨了西南地区青铜文明的起源、演变和影响。
“我很期待能够与三星堆博物馆还有金沙遗址博物馆合作,能将古蜀文明的最新发现,将这些精美的青铜器引进到美国展出。”在研讨会开始前,在参观完三星堆博物馆新馆和金沙遗址博物馆“吉金万里”展览之后,美国明尼阿波利斯艺术博物馆亚洲部主任柳扬说起了自己与古蜀青铜器的“不解之缘”,以及对于中国西南地区青铜文明的赞叹。
美国明尼阿波利斯艺术博物馆亚洲部主任柳扬
打卡“吉金万里”展览
“看到中国西南地区青铜文明的璀璨”
三星堆遗址出土的铜人面具,其宽颐广额,面庞夸张,凸目大鼻阔耳的典型特征,体现着古蜀先民对自然万物与人神世界的理解与思考;来自云南李家山的青铜器风格写实,表现出浓郁的生活气息;贵州赫章可乐遗址中发现了目前国内仅见的“套头葬”,刷新了不少观众的认知……
漫步在“吉金万里”展览中,能体会到一次“解锁”川、渝、滇、黔、桂的青铜时代,感受到不同地区独特的文化面貌。参观完展览后,柳扬也感慨中国西南地区青铜文明的丰富和独特。他说以前提到青铜文明,更多是在说黄河流域,但随着从三星堆遗址考古的重大发现,改变了很多人的刻板印象。“这次展出的文物,可以说收集了西南地区的一些非常独特的青铜器,有一些在中原完全见不到的东西。譬如三星堆遗址出土的文物,更集中地展现了一个既跟中原有关系,又很独特的青铜文明。”
柳扬还说到,在此次展览中,他见到了更精彩、更多样化的青铜器。比如其中的一些兵器非常独特,另外有一些器物只有西南地区才能见到。“展览给我们提供了一个更清楚的图画,那就是中国的青铜文明在发展的过程中形成了很多支流,但又最终汇入了大河之中。而展览作为一个契机,能够让观众和学者都看到中国西南地区青铜文明的璀璨。”
美国明尼阿波利斯艺术博物馆亚洲部主任柳扬在学术研讨会上带来演讲
金沙遗址博物馆“吉金万里——中国西南地区青铜文明展”
曾将三星堆文物首次带往南半球展出
“古蜀人的想象力出乎意料”
中国西南地区创造出的青铜文明自然是异彩纷呈,而其中,来自古蜀的青铜器不仅令世人惊叹,更向今人讲述着古蜀文明的传奇。古蜀先民为世人留下了太多精妙绝伦的青铜器,同时也留下了太多的秘密,引人入胜。
“其实,我应该算是第一个将三星堆文物带到南半球进行展出的人。”采访中,谈起自己与三星堆和金沙遗址之间的缘分,柳扬还得从2000年说起。他回忆道,当时正值2000年悉尼奥运会,他正在澳大利亚新南威尔士艺术博物馆就任中国艺术部主任。于是,在他的推动下,三星堆遗址出土的精美文物,来到了这座澳大利亚最大的博物馆之一。“当时真的是非常震撼,也很幸运地做了一些研究,为了做这个展览也写了图录。”
当时光来到2011年,柳扬前往美国明尼阿波利斯艺术博物馆任亚洲部主任。而在6年前,他又再次计划将三星堆、金沙遗址出土文物引入到美国展出。“因为2000年做展览的时候,金沙遗址还没有发掘。所以我想把三星堆、金沙遗址出土的文物,联合起来再做一次展览。”后来,柳扬找到了旧金山亚洲艺术博物馆馆长、美国人文与科学院院士许杰,两人“一拍即合”,想要共同促成这场关于古蜀文明的大展。可在“万事俱备”之时,又听闻三星堆遗址迎来了新一轮的考古发掘成果,于是筹备的展览暂缓。
柳扬说道,自己一直在关注三星堆考古发掘的动态,当新一轮的考古发掘成果公布后,从新闻报道中看到的图片已经足够震撼。但当来到三星堆博物馆新馆目睹后,更觉得叹为观止。“我们研究商周青铜器的人都知道,在中原地区虽然青铜的容器非常精彩和多样化,但是人像较为缺乏。当然也有一些浮雕的形象,但像三星堆遗址出土的,那么繁复的、立体的圆雕,这是前所未见的。”
同时,柳扬也感叹道古蜀人想象力的精彩,尤其是三星堆遗址出土的扭头跪坐人像,这种形态让人感到匪夷所思。“可以说,古蜀人想象力之丰富,真是出乎我们的意料。另外,要铸造如此复杂的形象,那青铜的铸造技术一定要赶上,显然古蜀人也克服了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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