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藏起去!”小蝎虽然很镇静,可是显出极关切的样子,他的眼向来没有这么亮
过。“我们的兵上阵虽不勇,可是败下来便疯了。快藏起去!”他面向着西,可是还
对我说:“朋友,我把迷托付给你了!”他的脸还朝着西,可是背过一只手来,似乎
在万忙之中还要摸一摸迷。
迷拉住他的手,浑身哆嗦着说:“咱们死在一处!”
我是完全莫名其妙。带着迷藏起去好呢,还是与他们两个同生死呢?死,我是不怕
的;我要考虑的是哪个办法更好一些。我知道:设若有几百名兵和我拼命,我那把
手枪是无用的。我顾不得再想,一手拉住一个就往村后的一间破房里跑。不知道我
是怎样想起来的,我的计划——不,不是计划,因为我已顾不得细想;是直觉的一
个闪光,我心里那么一闪,看出这么条路来:我们三个都藏起去,等到大队过去,
我可以冒险去捉住一个散落的兵,便能探问出前线的情形,而后再作计较。不幸而
被大队——比如说他们也许在此地休息一会儿——给看见,我只好尽那把手枪所能
为的抵挡一阵,其余便都交给天了。
但是小蝎不干。他似乎有许多不干的理由,可是顾不得说;我是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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