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本姑娘还是纯洁的

    舒甫走后。


    现场。


    单婼和玖莘芹，已经凌乱在了风中。


    刚刚。


    她们亲眼见证了舒甫，是如何赚到三万块钱的，一万就感觉已经很多了，舒甫却是要价三万块钱。


    偏偏。


    对方还答应了。


    天！


    三万。


    就这么到手了？


    “啊！”


    单婼忽然感觉手臂一疼，眼泪汪汪，发现是玖莘芹掐了她一下，还没等她开口，“看来不是做梦。”


    当即。


    单婼整个人就不好了，气鼓鼓，“掐你自己啊。”


    “怕疼。”


    玖莘芹理直气壮。


    


    这闺蜜，绝对是掺了水的，我要求退货。


    


    两人来到顺棠街口。


    招手。


    拦了辆出租车，回到幸福巷。直到下了出租，程胜军才消化掉刚才所见到的一切，眼睛看着舒甫。


    越看。


    越迷。


    三万。


    几乎相当于他们家，半年的收入，父亲修自行车，母亲做点缝补生意。可是对舒甫来说，就一单。


    对了。


    “这单生意，多久能做完？”他很好奇。


    “十天左右。”


    舒甫道。


    “十天？”


    程胜军再一次震撼，要是几个月才能完成，还有点能接受。十天，竟然只是十天！就能赚三万块。


    见此。


    舒甫淡淡一笑，解释道：


    “这种生意，不多见，一年能遇上两回，已经是幸运。大多时候都是单价不高的活，这属于外快。”


    “主要收入，目前来看，还是得靠摆摊。”


    听此。


    程胜军不由点点头。


    也是。


    这种收入，本来就不太稳定，就连摆摊也是一样，上午三个，下午一个客人都没有，干坐几小时。


    依旧是看天吃饭。


    “吸！”


    深吸一口气。没有问什么单，这么高。他也见过世面，一些手艺大师，出一次手，可能就是十万。


    在京城。


    他见过。


    宿舍中。


    有一个京城的二代，十分的有背景，带他见识过一些。有钱人，只要东西好，很多都不在乎钱的。


    刚才只是震惊，舒甫一个高中生，突然变成了雕刻行家，这才如此惊讶，细细一想，舒甫那手艺。


    不比京城他看到的那个刻师，差多少。


    


    “明天有什么事？”程胜军问，三万的单，都要推一天。


    “出摊？”


    “为什么。”


    “你难道忘了，我上午还答应给那个小女孩的像上色，又没带上色工具去，不得明天去给人家呀。”


    “差点忘了。”


    程胜军一拍脑袋，想了起来。“怎么不带工具？这样生意可能会更好。”


    闻言。


    舒甫摇头。


    “第一。”


    “带多了麻烦，调色盘，各种颜料，还得带水，冲洗的时候，容易弄脏地面，完全不如家里方便。”


    “第二。”


    “上色很费神，在那种嘈杂环境下，不适合。”


    “第三。”


    “也是没打算做这个业务，要不是那个母亲问，我是不会主动开这项业务的，一个大的两小时多。”


    “要是有三个客人，一天就不用干啥了。”


    一听。


    程胜军恍然。


    原来如此。


    也是。


    业务单一有业务单一的好处，特别是那种精描，在嘈杂的顺棠街，很容易分心，这不是画抽象画。


    而是精描。


    


    走着。


    来到舒甫家门口。


    


    又是一堆纸壳和瓶子，自己的标语还挂在墙上，对于邻居们的善意，舒甫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


    但太‘沉重’。


    一旁。


    见此。


    程胜军嘴角抽抽，昨天还以为舒甫是硬撑，现在是真的了解到真相，但由于低调，被人使劲同情。


    “昨天，你怎么不说？”


    “说什么？人生，是自己的。”


    说完。


    舒甫打开门，拉着箱子走进去，程胜军跟上，舒甫沏了一壶茶，拿出调色盘，在院门口坐了下来。


    十厘米X十厘米的木方。


    相比之前的，容易不少。


    润毫。


    调色。


    蘸墨。


    舒甫神色一正，开始上色。


    一旁。


    程胜军一边喝茶，一边看着，舒甫一言不发，全神贯注的样子，他上午见过，这是对工作的专注。


    这一刻。


    眼前。


    他看到的不是发小，而是一个技艺精湛的像师，不仅能刻，还能画，每一笔，都没有丝毫的迟疑。


    带着一股强烈的自信。


    想来。


    整个作品，已经了然于心中，可以悍然下笔。这。真的是一个平凡高中生，应该有的水平吗？


    莫非。


    舒甫的父母，是隐藏的民间高手。


    既擅刻。


    又擅画。


    这才有了如此厉害的手艺，刚才问师从何处，舒甫只是神秘一笑，没说，程胜军是越想越有可能。


    嗯。


    可能性很大。


    


    半小时后。


    完成。


    “完美！”


    程胜军赞叹，接着道：“晚上来我家吃饭吧。”舒甫一个人在家，看着就好孤单。


    闻言。


    舒甫摇头：


    “我还有事，等下要出去一趟。”


    “好吧。”


    程胜军没多问，起身离开，顺手把门带上。


    


    程胜军到家时。


    母亲已经回来，开始做饭，父亲也提早地收摊。就这么一个儿子，在京城上了四年的学，很是想念。


    还好。


    不是在京城上班。


    否则。


    他们的积蓄，还真买不起京城的房子。现在又不分房了，回来明山市挺好，现在就盼着赶紧成家。


    院中。


    父子两个帮着择菜。


    “安排好了？”


    “什么。”


    “舒甫的事情。”


    “这倒没有，今天我才知道，舒甫没有拾废品，而是出去摆摊，挣的虽不稳定，但也够吃喝用度。”


    “摆摊？”程胜军的父亲惊讶了。


    “对。”


    “没想到啊，我们都猜错了，也好，一天能挣多少？”其父又问。


    “不一定，有时候多，有时候少，而且他喜欢自由，我也没有强求，放心吧，舒甫过的。很舒服。”


    


    程胜军没有说舒甫一天可以挣几百，甚至接了一个三万大单的事情，这并不是舒甫交代不让说的。


    而是他怕出事。


    毕竟。


    舒甫一个人住，身体又弱，这要是传了出去，估计整个巷子都得震动，很可能让一些人心生歹意。


    所以。


    程胜军选择了低调，免得给舒甫招来祸事。他估计舒甫也有这个顾虑，才一直没有对外澄清解释。


    不能说。


    即使是朋友，也不能随便讲。


    


    时间一到。


    换衣。


    舒甫消失在了房间中，此时，异星的暴雨终于停了，但天上还是阴云密布，估计晚上又是一场雨。


    上山。


    进庙。


    等了五分钟，陶山走进庙。


    “舒兄弟，昨天给的十套，一抢而空。”陶山手舞足蹈，兴奋说道，前两次买的人，回去一试之下。


    十分喜欢。


    然而。


    量太少了。


    因此。


    又派人一早来蹲守，想要多买点，摊子都还没有摆起来，衣服都没有撑起来，他们手里就没货了。


    暴利！


    一倍多的利润，父子两赚翻。


    “今天带了多少钱？”


    舒甫问。


    “父亲让我带了一百五十两，其中有二两碎金，其余九十两，都是碎银。”陶山赶紧掏出了金银。


    摆在桌上。


    昨天预定了十双的老板，这次给了二两碎金，知道舒甫更愿意要碎金，他自然要带过来，搓了搓手。


    期待地看着舒甫。


    “好，我全收下，这次，我也给你十套。也就是价值一百二十两，多余的三十两，当下次的货款。”


    “太好了。”


    陶山赶紧把金银推过去。


    三十两。


    也挺重。


    今天带来，本就没打算带回去。


    四十分钟后。


    结束今天的语言学习，天色渐暗，陶山快步离开，由于交易量有点大，舒甫让他下次把其父亲叫上。


    安全一点。


    


    这样的交易，没几次了。


    三个月。


    并非天天带衣服来，刚开始接触的时候，哪有这方面的想法，直到接触到陶山，一番学习交流后。


    才想着做生意。


    因此。


    舒甫手上的衣服，三天前，扣除送给陶山的，总共也就只有六十四套左右。


    现在。


    第一批，五套。


    第二批，五套。


    第三批，十套。


    这次又给了陶山十套，也就是说，就算加上这三天带来的，他手里也只有三十七套了，再卖个几次。


    就得卖完。


    


    二楼。


    房间。


    又一次不雅地出现，舒甫赶紧穿上了一套，手一招，两块碎金出现在了手里，又是将近两万块钱。


    放下手。


    碎金消失在了手中，存在钱庄里可比放外面安全多了，至于剩下的九十两碎银，则是被钱庄回收。


    获得积分。


    氪金。


    强化。


    接着又开始了今天的锻炼。


    


    次日。


    迎着朝了一会儿的阳，出门。


    顺棠街。


    嗯？


    舒甫发现，昨天摊位的位置，被人占了，倒也没生气，本来就没个定数，自己来晚了，还想位置。


    想啥呢，地球又不围着他赚。


    这时。


    街对面传来了单婼一声大喊。


    “舒甫！”


    于是。


    她成功吸引了周围所有人的注意力。


    “世风日下。”


    “这姑娘，年纪不大，怎么当街如此不雅。”


    “唉！”


    


    不少人惋惜地看了一眼单婼，也就在这时，单婼才忽然想起了什么，一张俏脸红的几乎要滴血来。


    “啊！”


    她赶紧蹲下，捂住脸，太丢人了。


    呜呜。


    本姑娘的形象，毁在了舒甫手里。


    见此情形。


    舒甫无奈一笑，他有什么办法，父母起的，寓意也不复杂，希望他过上舒服日子，快快乐乐生活。


    只是。


    每天晚上，好像都被很多人念叨。


    只能说。


    现代人，越来越污，“现在知道害羞啦，刚叫那么大声。”玖莘芹在一边幸灾乐祸，却也红着脸。


    舒甫这名字，真占便宜。


    


    走近。


    和昨日一样，两人给舒甫占了一个位置。


    见单婼一幅无脸见人的样子，舒甫笑了笑。“好了，害羞什么，记住，只要你不害羞，那害羞的就是别人。”


    闻言。


    单婼的指缝叉开，露出双眼


    “我不害羞，害羞的就是别人？”


    忽然。


    她觉得好有道理，但是总感觉有点古怪，就是说不出来，最后一咬牙，“好，本姑娘，清者自清。”


    “嗯。”


    舒甫开始支摊。


    坐下。


    相较于昨天的位置，这里不算太好，因为没有遮挡物，挺热的，两个姑娘倒是一人一个帽子戴着。


    还有一把伞。


    单婼调整好心情。


    “舒。甫。”


    此刻。


    被这么一闹，她都有点无法直视这个名字了。深吸一口气，淡定，杂念抛开，本姑娘还是纯洁的。


    对。


    这是意外。


    “怎么？”


    “那个。我能拜师不？”


    “不收。”


    “为什么，我会好好学的。你画画的手艺，真的太厉害。就算不教我刻像也行，我也不习惯用刀。”


    “真想学？”


    “嗯。”


    “算了，你坚持不了。”


    “我能。”


    “半年之后，你还有这个想法，再说。”舒甫可没兴趣培养一个人的‘突然爱好’，收徒什么的。


    麻烦。


    但若是多个帮手，也挺好的，他的一身技艺，在一开始的时候，有师傅，但是后来也算自开一派。


    华夏技艺，多少淹没在历史中。


    诚心。


    他愿意教。


    一时起意的？抱歉，出门，右拐。


    “半年？”


    单婼眼睛一亮。


    失望？


    有点。


    但更多的还是惊喜，古时候人们学艺，几年考验期都是短的，舒甫给半年时间考虑，也没说半年后就收。


    但。


    她也算知足。


    “好，我想做的，一定会坚持。”单婼握紧小拳头。按理说，学个画画，报个班，花点钱就行了。


    然而。哪有免费来得好。


    哈哈。


    本姑娘果然是个聪明的女孩纸。眼眸望向舒甫那张瘦弱且平凡的脸，忽然觉得，越看越好看了呢。


    


    不久。


    “谢谢哥哥。”年轻母亲带着女儿过来，看到上了色的像，小眼睛眯成了月牙，抱着就不松手了。


    接着。


    由于免费，那母亲还给了舒甫一袋苹果。


    “谢了。”


    “客气。”


    一蹦一跳，小女孩跟着母亲去裱框，临走时，还问舒甫要了一个联系方式，说她有闺蜜也想刻个。


    但不是他的木料，而是对方提供。


    一听。


    舒甫表示没问题。


    他这里的木料，都是些便宜货，要不是技艺高超，估计这年轻母亲，可能都看不上。一般的私单。


    多是客户提供木料。


    看来。


    又能赚上一小笔，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