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出摊

    山庙。


    前院。


    轻轻吸了一口气。


    “陶山，我这里有一些新货，希望你代卖。”


    舒甫暂时不打算自己去卖，苟一点好，免得还没浪起来，就被拍在沙滩上。何况他真没什么时间。


    一天就一小时。


    “真的？”


    听闻此言，陶山不由得大喜。


    这样一来。


    不仅能赚钱，还能有新衣服。


    “当然。”


    说着。


    舒甫直接把左脚边上，用衣服包着的东西拎了起来，由于石桌挡着，刚才陶山看不见这里有东西。


    打开绑结。


        短袖。


        外套。


        短裤。


        男士内X。


        袜子。


        鞋子。


    六件套。


    这是舒甫能带来的所有‘身外之物’。帽子什么的都不行，除非是和衣服连在一起的才可以带来。


    整整五套，算是他五天的成果。


    三个月。


    几乎花光兜里的钱，这才出去摆摊，要不然早就破产，前世也是因为没钱，不足以支撑高中读完。


    所以才退学。


    卖房求学？


    不。


    家里那套房子可等着拆迁呢，只是前世拆迁还没等到，却等到了灾祸。现在一回想，也没那么恨了。


    至少。


    没有太多牵挂，自己可以安心，重塑人生。


    


    看着五套穿的。


    “真好看！”


    “这么多，颜色还不相同。”陶山傻傻的笑着。


    “三十两。”


    舒甫伸出三根指头。


    “你卖多少我不管，我只要三十两，超出的部分，是你赚的。”对于这里的物价，舒甫也有了解。


    一两碎银。


    相当于寨子里一户人家五天左右的收入。


    而且。


    舒甫还得知。


    这里的金银流通广，铜钱虽然也是货币之一，但主要还是当小钱用，就算寨子里也大多流通银钱。


    足见异星的金、银保有量很多。


    正好。


    适合钱庄发展。


    否者。


    要是主要流通货币是铜钱，或者如华夏古代那样，缺金少银，甚至以绢帛为货币，那他就抓瞎了。


    


    回村时。


    天已暗。


    陶山到家，把衣服包放在桌上。


    “你拿的什么？”其父正在泡脚，准备休息。


    陶山打开衣结。


    “那种鞋服？”


    看到里面的东西，陶山的父亲，一个粗犷大汉，也不由得眼前一亮，这些东西，一看就价值不菲。


    “舒甫说的，让我来售卖，所有的东西，无论我们卖多少，他只要三十两。我准备等下去篝焰场。”


    陶山得意地说道。


    每晚。


    吃完饭，寨子里的娱乐活动，便是去篝焰场，除了聊天扯闲，便是吃些宵夜，形成了一个小市场。


    不过。


    寨子里不欢迎游商。


    因此。


    做生意的都是本寨人，陶山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去那，也好和小伙伴们炫耀一下。


    “代卖？一共三十两？”


    听到价格，陶山的父亲微微一惊。


    要知道。


    这些可都是做工精良的衣物，材料柔软透气，就算在城里布庄，也是上等材料。关键颜色还鲜艳。


    三十两。


    有赚头啊！而且是大赚头。


    “父亲，你说我卖一两二钱，怎么样？”陶山搓着手，问道。在他看来，提价百分之二十已经不低。


    可是。


    话刚落。


    “啪！”


    其父亲便给了陶山后脑勺一下。


    “你傻啊，人家摆明了给你赚钱，你却只想赚这么点，这样，不在寨子里卖，明天拿城里去看看。”


    “应该能卖个好价钱。”


    寨子里，虽然不算穷，可是，依旧没有山下的城市富，自己上次穿舒甫送的皮靴，很多人上来问。


    最高价，甚至喊到了十两。


    十两。


    啧啧！


    要知道，这包里光是靴子，就有五双，若是卖十两的话，单这就是五十两，简直是暴利啊有没有？


    等卖完。


    他自然不会真的只给舒甫三十两，要是那样，他也痴活这么多年。


    


    次日。


    早上。


    暑假的空气，就是新鲜，之前的三个月，每天上学放学，好好体会了一把高中的学业，感觉不错。


    上课。


    发呆。


    下课。


    跑神。


    这样的生活，的确挺好。至于成绩，再怎么说，他也获得过博士学位，捡起高一的知识别太简单。


    当年。


    他可是一年自学，然后直接参加高考，腿没了，但他发现脑子更加能沉下心，全神贯注做一件事。


    “咕噜咕噜！”


    舒甫拖着一个固定有木轮的箱子，离开院子。瘦弱的身体穿着一件蓝色袖衫，微微挽起的袖口处。


    露出有点如柴的手臂。


    “这么早，又出门了。”


    “唉！”


    “可怜的娃，身体不好，还要出去拾废品。”


    


    听此。


    舒甫不禁无奈，也没有去解释。


    


    顺棠街。


    由于周末，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嘭！”


    巨大的声响，吓了不少人一跳，但很快恢复平静。爆米花的香气四散开来，引得路人们狂咽口水。


    于是。


    领了盒饭的玉米，很快被人抢购一空。虽然现在有爆米花机，但是传统工艺，承载着很多人记忆。


    舒甫坐在路边。


    支着一个摊位。


    前世。


    这是他的坐轮椅后的主业，也是靠着这份手艺，攒下了些小名，以及七位数的存款，现在都没了。


    一切从头。


    不过。


    他相信，只要不领盒饭，他能站得更高。


    


    很快。


    有客上门。


    “一百，太贵了。”


    


    “小伙子，你怎么不去抢？”


    


    得！


    又走了一个顾客。


    不过，舒甫毫不在意，脸上挂着微笑。一百块刻一个人，看着是有点小贵，但他赚的是技术的钱。


    手艺人，不作践。


    刻像。


    本就多是兜里有两个钱的人，才会感兴趣，没必要给他们省。


    他旁边竖着一个牌子：


    “一百一位。”


    摊前桌子上。


    支着一大一小，两个木板，上面都雕刻着同样的人像，正是现在的一位当红女星。虽然有点侵权。


    但这时代谁管啊？


    


    这时。


    一对穿着较好的母女从他摊边走过，看到桌上作品，小女孩立马小眼睛一亮，拉着母亲的手撒娇。


    “妈妈，我也要那个。”小手指着明星像。


    “走。”


    “不嘛，我就要。”小女孩水眸闪闪。


    


    年轻母亲终究拗不过，对着舒甫说道：“给我女儿刻个小的。”一双丹凤眼打量了一下年轻摊主。


    不算帅。


    但也不难看。


    脸上带着一抹病态白，就当做善事，帮一把了。事实上，她看得也没错，舒甫身体的确是不太好。


    简言：


    虚！


    但此虚非彼虚，只是从小体弱多病罢了，真的。


    “好。”


    舒甫灿烂一笑。


    随后。


    他开始拿出一个新的方形木板，十厘米方形，厚度一公分，从木料场进的便宜木材，但足够用了。


    工作状态的舒甫，神情专注，仔细看了眼小女孩，便用刻刀开始在木板上描线，初学者多用笔描。


    不过。


    舒甫二十年的手艺不是假的。


    三个月。


    足够让他的腕力和灵活性，达到基本要求。


    “厉害。”


    “下刀利落，毫不迟疑，没有几年苦功，可做不到。”


    


    一边雕刻，女孩的母亲一边看着舒甫，心中不由暗赞，认真的男孩也挺好看。这么小就出来摆摊。


    实属不易。


    二十分钟后。


    雕好。


    “如何？”


    舒甫把方木给对方看。


    “哇！好像。”小女孩拍手欢呼。


    “嗯。”


    年轻母亲也点了点头，的确是不错的手艺，惟妙惟肖，一百块钱虽然小贵，但这手艺，也值这价。


    “明天还来吗？”


    “来。”


    “我想要一个这个大的。”年轻母亲伸出手，指了一指大的明星像，那是三十厘米的正方形木板。


    “这个要三百块，而且得明天。”舒甫道。


    心头一笑。


    又要小赚一笔了！对于不差钱的人来说，一百和三百，没什么区别。


    “行。”


    年轻母亲一点不还价。


    随后。


    舒甫拿着纱布，在上面沙沙地磨了起来，刚用刀锋雕刻出来的线条，难免不够圆润，需要磨一下。


    算是抛光。


    打蜡啥的，就不需要了，一个小摊，不提供这项服务。


    “给，两百，还是一百是定金。”她主动给了订金，至于会不会被骗，她并不担心，舒甫是手艺人。


    不是算命的。


    一百。


    应该不足以让其跑路，犯不着，后面还有两百可赚呢。


    “谢谢。”


    “谢谢小哥哥。”


    小姑娘开开心心地和母亲走了。


    见此。


    舒甫笑了笑。


    活着。


    真好！


    看了看手里的两张红票票，挺开心，因为一周的饭钱够了，能吃得挺不错。


    这也是他坚持不二价的原因，刻一个有点费时，指望这个发财，舒甫根本没想过。只是赚点小钱。


    一来。


    够吃饭。


    二来。


    够进货，因为他能带去的东西有限，现有的衣物鞋子质量，已经够用，多了也发挥不了什么大用。


    等他的计划成功，那才是高利润。


    


    天热。


    舒甫买了根香芋雪糕，怀念的味道，献祭掉雪糕，凉爽了不少。


    “小伙子，一百太贵了，二十块吧！”


    


    “三十块，我来两个。”


    


    “一百就一百，刻一个。”


    


    不少人围观，看着一个人像，一刀刀显现出轮廓，纷纷赞叹舒甫的手艺，只可惜，一百块钱一人。


    太贵了。


    绝大多数人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