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谍战小说《代号柳叶青》第十章：别了，柳叶青同志（1）

亲爱的听众朋友，现在要给大家演播的是长篇谍战小说《代号柳叶青》。作者：啸清。第十章：别了，柳叶青同志（第一节）。由啸清播讲。

站在树林里的羊肠小道上，骆燕不敢相信周围的景色竟然如此美好，让人产生无限遐想，似乎忘却了弥漫在身上那危机重重的恐怖气息，只有眼前的平和、宁静与安详。她的车停在湖水尽头的空旷地，空气里散发出浓浓的清香味儿，她迷恋这股特殊得有点怪异的感觉。阳光包裹着树梢，通过一条条婆娑枝干，转换成漫长的优美轮廓，骆燕太喜欢这里的风景，仰卧在青青的草地上，哪怕躺个一整天也无所谓。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察觉到了边一凡观察自己时的异样目光，陌生而酸涩，十分纠结，这是两人认识以来第一次感到的，的确，她需要好好休息，需要暂时躲避一下有可能降临到头上的狂风暴雨。

在回家的路上，骆燕车开得极其缓慢，她故意围绕着巷子不同的方向开来开去，时刻观察自己后面有没有可疑分子盯梢。最近她几乎每天都做这样的核查，夜深人静时，反复推敲白天跟他人聊天的每个细节，哪怕小小的疏忽就能酿成大错，引起那些敏感的人无端的怀疑。她预料将会有新的考验在悄悄等待着。

果然没过几天，保密局的侦察工作就取得了突破性进展，破获了福州教师团体的一场非法集会，当场逮捕了三人行学社社长吕尚武、副社长沈墨林及其三个下属，还有在场的《南方日报》主编夏利生和省立师范专科学校副校长路建忠。张耀清怀疑，这个三人行学社很有可能就是共党地下组织。

总务处处长蔡福荣被指派为协助骆燕工作的副手，而实质上就是暗中观察和监视骆燕。曾经一起在军统效劳的特殊经历，让这位蔡处长无论何时何地都显得轻松自如，若无其事，可一旦投入到具体事项，专业能力的不足就一览无遗了，拉着夸张怪诞的表情，反复扫视可疑人员的名单材料，不停地用钢笔在上面划来划去。

骆燕拿着几张照片仔细作了对比，她的直觉和经验告诉自己，夏利生和路建忠纯属匆匆过客，肯定不是什么地下组织成员，如今这个年头，和共党秘密接触的民主人士倒是不少，但这很正常，谁不想给自个儿留条后路呢？很快，她的目光落在了三人行两位社长身上。不知怎么，社长吕尚武她一眼就瞥过了，却把注意力放到了副社长沈墨林的脸上。鹤龄英华中学级任导师兼国文先生？她想象着沈墨林站在讲台上，给学生们一五一十地娓娓道来。

蔡福荣故意用手摆弄钢笔，把眼睛投向他处，好像在凝神思索，其实，骆燕早就发现他那警惕而多疑的眼光，时不时从暗地里斜射过来。为了缓和一下气氛，她把沈墨林的半身照在他眼前一亮。

让我想想，蔡福荣努力回忆了一会儿，说，对了，是站长女儿的国文先生。

看来我要好好得会会他了。骆燕说。

当她和蔡福荣正准备提审沈墨林时，林真来电话说，被逮捕的七个人站长决定自己亲自单独审讯。两人大吃一惊，互相用疑问的表情探寻了对方好一会儿，据蔡福荣讲，这是头一次看见站长如此操作，似乎不符合他的行事作风。

为什么站长这样性急呢？两个小时前还吩咐由副站长骆燕负责审讯，总务处长蔡福荣配合，现如今却劳张耀清的大驾，是不是有突如其来的原因？

据说，蔡福荣神秘地告诉她，可能是民主人士们集体请愿，惊动了政府高层，所以张站长亲自过问，实质上是走过场，到时候全部释放。

结果，保密局表面上迫于社会舆论压力，只好放人。可正当张耀清率领汪佩文和林真一班人马，站在监狱大门口，礼送夏利生、路建忠、吕尚武、沈墨林出狱的时刻，一双充满仇恨的眼睛早就盯上了他。张雨林怀着替父亲张船声雪耻的执着念头，同刘进东一道挤在人群里，准备用子弹来结束张耀清的性命。枪口瞄准了仇敌，此刻的张雨林早已忘了不远处的特务头子就是女友的父亲，就在得知亲人被杀后，他一再鼓动刘进东进行刺杀活动。刘进东也由于年轻而变得慷慨激愤，他违反组织纪律，私自把一支左轮枪交到张雨林手里，还教他打靶和拳击。虽然父亲在世时坚决不让儿子学拳，可张雨林悄悄地学会了飞刀，他知道在极短的时间内掌握拳击格斗是不可能的，关键时刻还要依赖娴熟的飞刀。

等瞄准了张耀清的头部以后，他扣动了扳机，子弹射出之后却从对方的耳根擦过。现场顿时大乱。

汪佩文一边朝张雨林和刘进东射击，一边大声说，林真，你带一个人从后路包抄上去。

按汪佩文的提醒，林真带了一个男特务，迅速绕到张雨林和刘进东向后撤退的必经之路。

刘进东努力吸引汪佩文的注意力，连续朝他发射数枪。张雨林回头看见林真包抄了上来，赶忙大步跑到另一个活动区域，与林真展开巷战。

刺耳的枪声震撼着街道，仿佛在空气中燃烧起扑鼻的热浪，要把整个大地掀翻过去。刘进东把汪佩文等人引到一个大仓库里。张雨林则和林真缠斗在一起。

不久，张雨林边打枪边躲到一个小巷里。林真和男特务分两边缓缓向前移动，过了很长时间没听见枪响，男特务恍然大悟，叫道，他没子弹了！

林真吩咐说，注意，抓活的。

男特务双手紧握手枪，率先跑了出来，他一步一步朝张雨林躲藏的小巷快速移动。接着，他看到张雨林的手枪被扔了出来，就命令说，给我乖乖地出来！

张雨林举起双手慢慢走出来。男特务兴奋而紧张，刚要迈开大步，只见张雨林顺手从袖管里甩出一把明晃晃的飞刀，男特务顿时被飞刀刺进胸膛，扑通倒地。张雨林一闪又窜进小巷。

林真见状，漫无目的地朝张雨林躲藏的地方胡乱开枪，一直把枪里的子弹全部打完。

过了一会儿，张雨林判断林真应该是没子弹了，就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林真也干脆把手枪扔掉，紧握双拳，朝着张雨林快步走来。张雨林心里明白，他将挑战的是保密局受过特殊训练的特务，他攥紧了拳头，决心以死相拼。于是，一场男人和女人的拳击格斗就这样拉开了帷幕。

仓库里的战斗同样异常激烈，好在刘进东比较老练沉着，没有过多地浪费子弹，倒是敌人由于始终找不到他的准确位置而疲于奔命。刘进东躲在密密麻麻的货物箱子中间，左右穿梭，犹如奇特的影子一般，忽隐忽现。

这里的张雨林已经取得了上风，他万万没有料到，面前的女特务根本不值得害怕，没多长时间就招架不住，只有被动挨打的份儿。张雨林将林真打翻在地，急忙朝小巷深处跑去。

等到汪佩文跑来增援时，林真还瘫软地坐在地上大口喘气。

你没事吧，林真？

没关系，你那里呢，汪处长？林真问。

可惜让他给跑了。汪佩文回答。

两人无功而返，只能回保密局探望站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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