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回答1998(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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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尝试着往自己的头发上喷。是苹果味呢,喷了两三下,似乎没有多少变化,是喷得太少吧,这样想着,站在穿衣镜前,几乎要把一瓶全部喷完,弄得头发湿哒哒,亮晶晶。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对,跑出去问母亲。她正站在街上跟人聊天。

“妈,我的头发怎么了?”母亲摸了摸我的头发,又掐着我的胳膊把我拎回家。

“谁让你喷这些东西的”,母亲拿来脸盆,兑好热水,唤我洗头发。洗了好几遍,脸盆里都是泡沫。

弟弟在旁边幸灾乐祸,看母亲数落我。他长得飞快,才四岁就虎头虎脑,张口便叫我:荣小青!都不叫声姐姐,一点都没礼貌。周末,我带着弟弟去同学家借游戏卡。家里的小霸王学习机变成了我们娱乐的工具,魂斗罗和超级玛丽成了那个夏天我们不可多得的回忆。

人这一辈子,在自己的人生之纸上涂抹颜料,五彩斑斓、浓墨重彩,最终叠加成一纸漆黑。回忆模糊,再也想不出来当时那些红粉蓝绿的笔痕,是以怎样的姿态划过白纸,又发出了何种声响,沙哑还是清脆。都记不清了。仿佛那些多彩的故事,从来都没有发生过,只是我美好的想象。

而那群打葵花的少年,从一开始闯祸到后来学乖,再后来因为不同的境遇走上不同的道路,穿上不同的人格外套,和这个世界硬碰硬,搞得头破血流。

我一直都很害羞和少年时的朋友见面,大概因为他们的人生里包含着我最单纯也最青涩的回忆,那些是现在这个成熟的我所不敢面对的。我愧对过去。我既不敢回头看,也不敢向前望,就停在这个悬崖上,不知该去往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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